我勒个去!居然就这么让田容跟第五戈相遇了了了!
眼看着第五戈一脸正直地扫过田容上中下三路,戚珃深深觉得,他感觉到了来自天道的恶意!
绯红色和殷红色的差别是什么?
绯红色红的像流淌的血,张扬而无羁;殷红色红的像干涸的血,内敛而沉静。
且不论面相,单是这一身法衣也分明有着显而易见的不同,然而,田容在停住遁光的瞬间,脱口而出的却是:“傅师兄……”显然是将第五戈认成傅衍了。
戚珃漫不经心地弯起唇角,好整以暇地看着田容。
发现自己认错了人,田容瞬间收起笑意冷起了脸:“戚珃,傅师兄在哪?!”
戚珃以余光扫了一眼已然眯起眼来的第五戈,不紧不慢地反问道:“田姑娘,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傅衍在哪儿?”
言语间戚珃丝毫未遮掩他对田容的厌恶,这也是他故意做给第五戈看的,不过是想让第五戈知道——这个女人跟你的恩人很是相看两厌啊!
田容那张娇俏的脸上瞬间染了怒气,却更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第五戈玩味地围观着田容和戚珃,摇晃着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折扇,但笑不语。
田容恨恨地瞪了第五戈一眼,含怒将一团真火烧向戚珃:“你本与傅师兄同行,如今你出现在这里,傅师兄却至今杳无音信,不是你勾结着外人害了傅师兄还能有谁!”
“今日我便替傅师兄报仇!”
“田姑娘……”戚珃错步往第五戈身后一朵,垂着眼,弯着唇角不紧不慢地道,“你就算趁机杀了我又能怎样?就算我死了,傅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先前的攻击被第五戈轻描淡写地化去,田容再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咬着牙恨声道:“你也不过是五华派送予我丹鼎门的炉鼎而已。”
“那又如何?傅衍总归是与我盟过血誓的道侣,况且他也并未把我当成炉鼎。”与个女人斗嘴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忖着该让第五戈这只种马了解的“事实”都已经摆明了,戚珃便再不肯开口,只是噙着笑站在第五戈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吞天的下巴颏儿。
动嘴说不过戚珃,动手又有第五戈护着戚珃,田容恼得面色铁青。
第五戈唰的合拢折扇,以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掌心,慢悠悠地问:“这偌大的修真界,青年才俊何其多也,仙子何苦执意惦记着那个半点儿心也不在你身上的有妇之夫呐……”
“闭嘴!”田容娇斥,脸色涨的通红。
第五戈眼睛亮晶晶,正直脸上的笑容愈发和煦不说,并风度翩翩地拱手一揖:“本君不才,也算仪表堂堂,薄有家财,仙子不妨与本君回家给本君做个侍妾,可好?”
侍妾!
在修真界里,侍妾拥有一个近义词——炉鼎,此近义词近义到如无额外说明,尽可以将“侍妾”当成“炉鼎”来听。
想来是田容对他的态度起了些作用,因为在他看过的《血魔神君》里,第五戈可不是这么对待田容的……
戚珃捏着脖颈安抚着因为没人给挠下巴颏儿而表示抗议的吞天,低笑了一声:“第五道友,田姑娘可是丹鼎门地火峰峰主田无忌田道人的嫡脉子孙,你可也真敢说。”
第五戈摇着折扇,满脸不羁:“戚道友此言差矣,本君与田姑娘两情相悦,田道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说这话的时候,血色云雾却是已经包围了田容,截断了田容的退路。
血色云雾甫一及身,田容霎时脸色连变:“戚珃,你勾结魔修!”
戚珃抬眼含笑看着田容,不承认亦不否认。
第五戈却是卷了田容,丢下戚珃,直接遁走了……
*
之前第五戈飞的并不高,下面又是水光荡漾的沼泽,戚珃自是摔不死的,只是摔了满头满脸的泥浆罢了。
他不想腹诽招呼都不打便丢下他卷着美人跑路的种马第五戈见色忘友。
他也不想指摘呆蠢呆蠢地不知道变大身形驮住他的蠢狼吞天木头脑袋。
戚珃面无表情地抱着吞天自泥浆里站起来,由衷地庆幸一句——运气不错,这次只是个小泥潭。
又有两道遁光停在了头顶,戚珃抬眼看见对方那个身丹鼎门的内门弟子服,打消了抹掉脸上紫色泥浆的念头,抱着吞天慢吞吞地上了岸。
来人是两个男修,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一个面冷如杀神,一个温和有礼,笑若春风。
笑若春风那个态度倒也是真的温和有礼:“敢问道友,可曾见着两个男修和一个女修?”
这里的修士除了男的就是女的,你确定这么问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戚珃低着头,假装若有所思般想了片刻,旋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可是一个穿着红色法衣的真人,一个穿着鹅黄色罗裙的仙子,还有……一个穿着青色法衣的少年修士?”
笑若春风般的男修面色一喜:“正是。”
冷如杀神般的男修皱眉又问:“人在何处?”
素色法衣上挂满了或是紫色、或是暗红的泥浆水草,戚珃甩了甩手甩掉了黏在衣袖上的一节水草,抬手指向与第五戈遁去方向相反的方向:“只看着他们往那个方向遁走了。”
*
丹鼎门在找他和傅衍,但是傅衍应该还在秘境里面。
进秘境前,傅衍曾给了他三枚传音符。
戚珃翻出一枚,注入灵元,懒洋洋地念了声:“傅真人,你可安好?”便试着将传音符发出去,那传音符果然只是震了震便重新安安静静地躺在了他掌心里。
这下戚珃更加确定傅衍依旧被千幻留在秘境里了。
捏着一柄飞刀对着水面修了修眉梢与眉峰,又扯着面部肌肉调整面部神情,把以前那副总是笑吟吟的温和模样调成了冷硬桀骜的冰冷脸,确保很有可能拿着影像在找他的丹鼎门弟子们打照面儿也不会认出他了,戚珃骑着伪装成通智初期的吞天,挑着人少的路线,不紧不慢地出了千瘴沼泽。
千瘴沼泽外,三千里的地方有一座城,名亦为千瘴。
千瘴城起初只是一个由来千瘴沼泽历练的修士们为互相易物方便而定期开设的坊市,后来,来千瘴沼泽历练的修士愈来愈多,仙魔混杂,杀人夺宝比比皆是,更有大妖反猎追杀前来历练的修士,乱象初现,便由丹鼎门和五华派共同出面建了这座城,并派出一名散仙于城中坐镇,百年一轮换,也是为了给前来历练的修士提供一处庇佑之所。
当然,这庇佑自然不是免费的。
戚珃交了十块下品灵石才得以入城。
千瘴城粗犷大气,城内建筑皆以大块的青石建成,街道正南正北一眼就能望到底。
城里禁止飞行,禁止斗法。
仙修、魔修甚至是妖修,各色修士混杂,或行色匆匆、或悠然自得的步行于街道上,鲜见的和气。
当然,也为戚珃隐匿行迹提供了不少方便。
千瘴城里亦有寻找他和傅衍的修士。
既然碧云阁背后站着丹鼎门,想来那里的掌事们手里十有八九也拿着他和傅衍的影像。
至于坊市……
还是算了,炼体功法又不着急,没有冒被提溜去丹鼎门解释傅衍行踪那份儿险的必要。
忖着穴窍里藏着数十株妖木尚差活炼最后一步待完成,千幻赠与他的玲珑山峰亦未彻底炼化,戚珃果断地骑着吞天直奔了城东的客栈——傅衍不见行踪,田容又被第五戈卷走了,他暂时还是猫着点儿好。
一间仅有一个蒲团的十平米静室,一百下品灵石租用十年。
用三个月的时间,参悟了完整的活炼法决,完成了活炼寄居在穴窍内那些妖木的最后一步。
最后祭炼幻仙木时,因吞天的骤然干扰险些被幻仙木反噬,戚珃又用一个月的时间驱使着被他彻底收服的幻仙木配合着主奴禁制强迫吞天学会了什么是绝对服从。
随后便把满眼血泪的吞天丢在墙角,盘坐在蒲团上入了定。
开始参悟第五戈的锻体功法。
第五戈的锻体功法,若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便是极端。
这套功法讲究破而后立,于反复摧毁与修复中拓宽脉络,强化筋肉皮骨。
若想以此功法锻体,强横的恢复力与坚韧的意志,却是缺一不可。
第五戈是血修,复原能力惊人。
戚珃是木灵之体,恢复能力……
乌黑的刀刃划过莹润的手臂,瞬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绿芒抚过伤口,血淋淋的手臂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了。
戚珃愉悦地弯起嘴角——木灵之体,木灵之力的恢复能力也不算很差。
戚珃的这一抹笑,直寒得吞天抖了三抖,把自己蜷成了一团毛茸茸的球,使劲往墙角里滚了滚。
悠悠五载,却也只是弹指一挥间。
入定五载,戚珃也不过是将体内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与十二经别锤炼了一遍而已,至于十二经筋、十二皮部和三类络脉却是还未锤炼,更别说那206块骨头了。
虽说戚珃很想一鼓作气,完成这锻体功法的第一层,然而,传音符飞到了门外,他却也不得不暂且从入定中醒转,查看了一眼。
虽说只有两个字,却是颇为久违的声音。
傅衍问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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