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敲完三次门,打开门板的时候宇智波佐助恰好从浴室出来,吸了水的发丝垂下,显得色彩愈发浓郁。大蛇丸和宇智波佐助面面相觑,轻易从少年眼里看出一点审视,不得不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设立监视术式。
穿着浴袍,实际上也没被看到什么的宇智波佐助也没表示自己信没信,只把搭在脖子后面的毛巾抛去椅背上,人也顺势坐去椅子上。大蛇丸关上门,在虽不简陋,不过显然没什么人气,只有一套家具的房间里只能坐在对方的床上。
“有什么需要谈的吗?”坐定后男人开口,在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没见过几次少年,而简短的每次见面,几乎都只是交接任务,别无其他,这还是第一次宇智波佐助主动要和他交流关于自身的事,这难免让大蛇丸颇为期待——这也是他提早到来的缘故。
宇智波佐助也没卖关子,他眯起眼睛和男人对视了一会,便开始了对话的前提:他抬起手,将汲满了没擦干发丝水分的肩上布料掀起、移开,露出那下面攀爬着狰狞疤痕的肩膀。
再好的医生也无法将失去一块皮肤的肢体治疗地毫无疤痕,这是常识,而另一个常识则是伤口深于五毫米的伤可以说绝对会留疤。
男人站了起来,他走过他们之间只几步的距离,在缩近的距离下宇智波佐助抬起头看他,眼神淡淡,直到他用手指贴上那道最长最深的疤,低下头颅在脖颈侧方轻嗅一下也并未做出任何反应。
大蛇丸却骤然睁大的眸子,露出诧异和惊讶来,重新抬起头时面上还有着欢喜,“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语调轻快,急促地发声,“这明明应该是不可能的,你做了什么,佐助,你是怎么把咒印拔除的?”
“我不需要那种没用的混乱查克拉,”宇智波佐助回答了另一层面的问题,“打从一开始我就把它注入的皮肉里剖去了……”
“可是那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根治的东西,”大蛇丸配合地一起分析,“咒印本身就是注入查克拉和封印的一种形式,浮现在外的图案只是一种存在的体现,就好比把人柱力的封印从物理层面切除,破坏,其内在的程序还是在持续运行。查克拉的存在比血肉更深,它属于人体而非器官,换而言之,只要你还活着,查克拉就不可能消失。”
他停顿一会,以几乎能剖开人的尖锐视线看向少年,方才放在对方皮肉上的手指互相摩擦着,继续开口:“可是我从你身上半点察觉不到咒印的存在了。一点查克拉的味道也感应不到,甚至连咒印本身的存在也嗅不到,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
杀死查克拉的。
宇智波佐助拉回衣料,重新恢复成了衣着整齐的模样,他像是没感受到大蛇丸的热切一样,冷淡又平静地抬眼,示意对方坐回去,等大蛇丸退后了才继续话题。
“查克拉制造的封印可以封印查克拉,”就好比旗木卡卡西一开始给咒印残留的查克拉所进行的封印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查克拉只有封印没有单独的杀死,这点你应该再清楚不过。那么,最极端的封印就是杀死,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尸鬼封尽。”大蛇丸喃喃于这个三代火影差点用来杀死他的术式。宇智波佐助连抬眼多看都懒,继续自己的话:“封印换句话说就是将不可控的存在存入一个容器,按照这个逻辑就很通顺了吧。”
“如果那个容器不存在于你的体内,你身上自然不会有咒印的残留,更甚的……”
少年接了他的话:“如果那个容器并非此世的,对这个世界而言,被封印的东西就是‘死’了。”
男人凝视着对方精致俊秀的面容,没有一次如同此次这样满足非常又恐惧难忍,欢快和畏惧一起在血管里穿行,他深深呼吸,多年未有的情感被体内的激素分泌激起浪潮,由背脊往上爬。
“你从哪里得知这种封印术,你让谁为你做了这种封印?”
少年体内的查克拉量纯而精,这才是他在无法探知到咒印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杀死”而非“封印”的主要原因。没有其他查克拉存在,也没有别的封印,不会是尸鬼封尽的那种强行剥离,也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封印术,可连通异界的术式哪一个不是需要付出生命的?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宇智波佐助抬起眼睛,他纯黑色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化成了鲜红,如血般在瞳孔里流淌的色泽缓慢转动着,接着发成了变化,而与此同时,那只左眼内的鲜红逐渐暗沉,混了杂质一样的变得失去光泽,“我的左眼快要瞎了。”
少年用平淡的,不带丝毫遮掩与恐慌的嗓音这么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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