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写得好长!梦之咲体育祭!!3

    相泽消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门跑路了。

    带着前来侦查情况的水无月永子跑了。

    声音英雄山田阳射,时年三十,目前对着一旁空荡荡的位置,第无数次生出一股寂寞感。

    *

    水无月永子努力地想要再笑一下。

    她知道自己现在笑得很难看,但除了微笑,她做不到其他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年长者看到自己那幅锻炼得很好的微笑,都会放下心的。

    用那幅练习了无数次、条件反射做出的,并不是靠情绪牵动,而是完全依靠肌肉本能勾勒出的微笑,没有人会看出来不同的。

    可是,相泽消太说了。

    「如果笑不出来的话,可以不用笑。」

    ——真的笑不出来了啊。

    少女松开对方拉着自己的手,缓缓牵动手指,按住脸颊两侧,让嘴唇两边上扬。倒映在玻璃上的是一幅无比勉强的笑容。

    明明之前都做得很好的。

    少女一下子就气馁了,转过身靠在玻璃上,斯条慢理地低头理着裙子的褶皱,应援球被她交给八百百保管了来着,原因是拿着会妨碍行动。

    从这个地方,居然也能看到场内的情况。麦克老师夸张地喊出a班女生的特别福利放送,隐约还看到了八百百挫败地坐在了地上。

    其他女生大概也很记仇——峰田同学和上鸣同学事后难逃一劫。

    “相泽先生,体育祭的上半场…我做得怎样”永子刻意绕开了自己真正不想面对的话题,手指摸着玻璃,看向下面举办的娱乐比赛,突然问。

    “障碍赛跑时做得不错。”相泽消太没有直接挑开对方的伤疤,把他之前和麦克说的话基本又重述了一遍,“懂得发挥优势,会判断时势,反应也很快。但你可以做得更好,如果你想的话,第一也可以拿下。”

    很有相泽老师风格的一段说教。水无月永子咀嚼着这一段话,对骑马战时可以算得上懈怠的表现,和要迎来的腥风血雨一般的批评做好了铺垫。

    继续出乎意料的是,相泽消太压抑住了教师说教的本性,难得感性化地对骑马战中她的浑水摸鱼只是轻轻点了几句:“骑马战时,太悠闲了。你基本都在和心操闲聊吧,如果有人注意到你们前来攻击,你们那个状况…基本是个沙包了。”

    少女扭头想看看今天有没有下雪。对于她来说,这种奇迹般的情况要么只是存在梦里,要么就只能是地球异变了。

    这些小动作自然也逃不过相泽消太的眼睛,但今天他貌似是对水无月永子特别宽限一点——所以他也没怎么表现。

    “啊,说到心操同学。”水无月永子发散起话题,“他的个性是「洗脑」哦,只要对方和自己对话了,就可以控制对方——相泽先生觉不觉得他这种个性,也很适合学习你的攻击方式!”

    少女隐晦地传达了想要帮对方增强能力,所以稍微举荐一下的想法。

    在转移话题。

    相泽消太下了断定,但也随着她发散起话题来:“他身体素质怎样?雄英的入学考试一向缺乏合理性。如果是这类「个性」的话,大多数都难以通过考试,可他们也都很有广泛的特殊应用性。”

    “身体素质啊,超烂。”水无月永子眨了眨眼,回想起对方的身材,毫不留情地秒答,“我怀疑他握力都比不过我。”

    相泽消太回想了一下入学的个性掌握测试,心说班里除了某几位外,握力能超过你的也没几个。

    “我会根据之后的对战观察一下。”他又思考了一会,棱模两可地回答了对方提出的隐晦问题,“你看了对战表吗?我记得你下午是对战……”

    “青山同学?”少女迅速接上,眼睛里落满狡黠的得了便宜一样的光芒。

    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了。相泽消太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自从担任雄英高中的教师后,他只要打开学生名册,都会无时无刻感受到一股压力——具体作用在他消极怠工,感觉自己像是个保姆一样的心情上。

    硬要说,虽然水无月永子一幅好学生样,但还是不同于其他好学生的。

    人很难搞真正的平均主义,多年教师的经验会让他下意识稍微倾斜一下内心的天平,分多点心思给那些不安定的分子们。

    不同于爆豪胜己那种炸弹,也不是绿谷出久那种弹簧——水无月永子稍微地更加不同一些,导致他内心的天平倾向变得很不明朗,但也可以看得出分给了水无月永子多于了他人很多的关注。

    但要剖开来说这「稍微一点」的不同在哪。相泽消太一时半会倒是不能得出个结论来了。

    水无月永子看上去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乖巧,还可以说的上乖僻和腹黑,热爱无伤大雅的捉弄,看上去温柔又可靠,但实际上内心薄弱得跟玻璃一样。

    这样顺着思路一想,又不止一点的不同了。

    再要捋下去,就是算起来相泽消太一开始和水无月永子打交道的事情了,要加的还有同居的事。要说不同的话,她的的确确,无论作为「个人」,还是「学生」都有够让人操心的。

    但你又舍不得说什么。

    相泽消太喜欢猫,而水无月永子特别像猫。

    被根津校长特别嘱咐、被水无月夫妇特别念叨,自身又像那种可爱又狡猾的小动物。水无月永子相当让他头痛,还不能主动说重话,不然她内里的心又要碎成一块块。

    一旦开始联想,就停不下来。相泽消太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倒是怀念起他的睡袋,也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走掉——至少看着眼睛又重新亮晶晶起来,一脸期待的学生来说,教师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

    “…你做得很好。”借着身高优势,相泽消太甚至算得上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对方的头顶,无奈地说出了这句话。

    被人摸头的体验——对她来说,这是第一次。

    水无月永子从没被人摸头。练习后,父亲的奖励不是一堆书籍就是游乐园的套票,再不然是硬邦邦的再接再厉。过于亲密、过于个人和带有情绪化的举动基本没有。

    被人安抚的感觉意外地不算差,甚至少女还贪恋起了那份短暂的快乐。相泽消太的手不算细致,作为职业英雄战斗过的手可以说的是粗糙,但抚摸她的动作却很轻柔,明明只是简单的一个举动,却让水无月永子浑身充满了动力。

    被人报以期待的话,就会想努力去回应他。

    相泽消太重新走回播音室,水无月永子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头发,嘴角重新勾起了小小的弧度。

    果然,如果是相泽先生的话,就可以啊。

    无论是宽慰人的年长者姿态,还是指点迷津的老师身份,都让人感到很安心。

    如果不能笑出来的话,那就不去笑了吧。

    如果还走不出过去的话,那就不去想了吧。

    哼着无名的歌谣,少女也转过身前往赛场。

    ——第一场比赛,是心操同学和绿谷同学对战来着。

    *

    姗姗来迟的水无月永子依旧穿着拉拉队服,收到了一致好评——虽然耳郎同学吐槽了,为什么水无月同学能那么可以面不改色地面对别人的视线。

    “因为被看习惯了?在道场练习时,也有一堆人看我,说爱穿裙子的小姑娘应该找个男友玩,来道场干什么——再后面他们和我切磋时,后面是一边求饶一边哭着说要回家找妈妈了。”永子坐在椅子上把腿弯起来,把一只手平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撑着脸,整个身体往前倾。

    这句话刚说完,耳郎响香就看到几个拿着手机前来,貌似想和永子搭讪、拿line的人全部退回去了——刚刚还很开心的上鸣同学和峰田同学也瑟缩了一下,还被爆豪同学骂了一句:“你这白痴脸往我这里缩个什么啊”

    “上鸣那家伙应该庆幸没和你分到一块了。”耳郎叹了口气,“不然以你的性格,恐怕不止求饶可以解决的吧?”

    水无月永子耸了耸肩,说:“这个嘛,倒是不一定会。”看到上鸣同学他们又迅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慢悠悠地补充了后半句,“因为我刚刚告诉了相泽老师,峰田同学和上鸣同学用他的名头欺骗别人,浪费了女生们的准备时间。”

    ……不愧是!!

    在两位变成完全石膏像之后,麦克大声宣告绿谷同学和心操同学进场了。

    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

    水无月永子感到有点无趣地打了个哈欠:中了心操同学的个性后,想要靠自己挣脱,基本是无解的——也有解决方案,就是不回答对方的挑衅。但绿谷同学的性格又决定了他不可能无视对方挑衅自己、对同班同学冷嘲热讽的话,大意地回答了以后,这局基本是可以预见结果了。

    即将要走出场外,看起来双眼无神的绿谷同学,她虽然很同情,但运气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局势体现啊。

    但意外总在所有人预料不到的情况下发生了。

    在身边同学紧张的气氛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理,用自己的个性攻击了自己,造成了冲击、打消心操的个性的绿谷同学清醒了过来,紧闭着嘴唇不作回答,在简单的几招下,用一个简单的过肩摔,将对方摔出场外,结束了这一局。

    「想必很不甘心吧。」

    虽然没有和心操同学有过多的交流,但水无月永子还是稍微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情。

    「既然想去挑衅我们班的人,一定也是有着向往英雄的心情吧——终止在这里,一定很不甘心吧。」

    不过……好消息是,相泽先生盯上了他?

    水无月永子给绿谷同学鼓掌的同时,也不忘远眺了演播室的两位主持——看起来,是很高兴的样子吧?

    此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裸眼视力的少女摸了摸下巴。

    绿谷和心操的对战后,轮到水无月永子还有三场——轰与濑吕,盐崎与上鸣和饭田与发目。

    轰同学使用了「冰」,将对手冰冻的同时也冰住了大半个会场,限制了对手的活动能力,很快结束了战斗。

    盐崎和上鸣的战斗也是非常快地结束了,因为藤蔓不具备导电性的原因,盐崎挡住了电击。

    而在释放出130万伏特的电击后,上鸣同学——变成了白痴脸,完全失去了反击盐崎同学的能力,只会挥舞大拇指了。

    上面两场都是快速结束的战斗,所以饭田和发目的战斗居然是难得的持久战,这一方向让很多人都始料未及。

    完全被对手利用了的饭田同学显得非常挫败,而精明的发目明同学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她的「baby」,显然是要通过体育祭这一个平台推广自己了——一流的推销员。

    水无月永子当然也没有什么兴趣听她的演讲,差点就靠在八百万同学身上睡着了。

    「叮咚——」

    手机微微晃了一下,发出设置好的铃声,让水无月永子没把整个身体都歪到宽容接受她的八百万同学上,直起了身子,按亮屏幕。

    看清楚了发过来的消息,少女并不是欣喜,反倒是皱了一下眉头。

    “八百百,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换下衣服。差不多也要轮到我们了,你也好好准备啊。”

    少女站起来,挥了挥手。

    “——我再、顺便拿个东西。”

    走出观众席后,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来。

    永子咬了一下嘴唇,走向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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