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无月同学提不起劲

    在樱花瓣落到脸上时,水无月永子才想起了开学就被提上日程,但一直没有实施的计划。

    赏樱。

    雄英体育祭在每年的五月份举行,本次体育祭并没有因为敌袭取消,而是选择了增大防御力量,而因为忙于准备活动,没有计算时间,反应过来时,距离体育祭也只有几天的时间了。

    「大失败。」

    水无月永子放学后特意绕路去踩点,发现大多数樱花都无情地随着暮春的到来,早早逝去了。

    赏樱的最佳时节是在开学后一周内,如果要观赏樱前线的话,三月末前往北海道,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这不是重点。永子脑海里反复播放着一段要邀请八百万同学们一起去赏樱的心声,童叟无欺。她心里想着要一起出去约会,但并没有付与真正的行动呢。

    「对不起,八百万亲。」

    水无月永子在心里忏悔,随即飞快地定下了下一个目标。

    「体育祭后是实习指名,接着期末考,也差不多到暑假了吧,等到那时候再去海边玩吧!」

    暗自下定了决心,但丝毫没对雄英宝贵的假期有具体概念的少女拿掉落在身上的花瓣。

    *

    水无月永子非常喜欢跑去雄英办公室串门。

    就算是体育祭预备的严苛训练也不能阻挡她串门的心。当然主要还是她做起这些训练轻轻松松,由于个性的原因不需要治疗,从小一直被压榨时间做体能训练。这样一对比,课后借用训练室锻炼的消耗的小小时间对她来说,算得上容易了。

    少女的脚步声轻得跟棉花落在地上一样,甚至永子的确还专门训练过,像忍者一样用两根手指把自己吊到房梁上,使用各种忍术隐蔽气息并遁走的技巧。

    欧尔麦特——或者说,非肌肉形态下,称呼为八木俊典比较合适,他在办公室时并没有隐藏自己。

    又由于水无月永子用三天时间和基本上所有的英雄科老师都混熟了以后,就没喊过报告了——猛地探头跑进来的动作,显然吓住了留在办公室的八木俊典。

    “午夜——诶,没在么……抱歉,突然出声是不是吓到您了?是我失礼了。这位先生,您是新来的普通科的教师么?”

    自然而然地喊起了午夜老师的名字,并没有得到回答才观察起四周来,永子迟钝地给一旁看起来身形很单薄的青年鞠了个躬:“因为我感觉您很面生,这里是英雄科老师的办公室来着?”

    虽然人不可貌相,但面前的青年实在有点太薄弱了,在报道英雄相关情报的地方也没有看到有类似特征的英雄出现——英雄科老师都是在任英雄,所以很显然,对方只会是走错地方的新上任普通科老师了。水无月永子做了个简单推测。

    八木俊典也顺水推舟,附和她说,是自己初来乍到,走错了地方。紧接着是水无月永子本着我为人人的英雄本职,主动请愿帮他带路。

    八木俊典没有拒绝,或者说,第一英雄的词典里没有拒绝这个词汇。以往都是他帮助别人,头一回被人带路的感觉还蛮…奇特。虽然跟在永子身侧的青年一路子都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平常地和学生对话——第一英雄欧尔麦特同样并不擅长应对心思敏感的女生。

    “那个,八木俊典老师?”水无月永子记忆起对方胸前的名牌,偏过了头,用那双少见的纯色眼睛直视对方,“您有在听么?从这里再转一个弯,就是普通科老师们的办公室啦。”

    “多谢你了,水无月少女。”下意识使用了平常会说的修辞,八木俊典来不及把那个词汇吞回去,只好极力掩饰自己脸上的慌乱。

    或许他脸部肌肉的控制还是有成效的……吧?水无月少女纯黑色的眼睛似乎没有什么波澜,微微点了个头算作回应,就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副助人为乐后、心情很轻松的样子走掉了。

    「逃过一劫……?」

    八木俊典心有余悸地看她走远,一脸纠结地考虑起,要不要除了《教师课堂心得》以外,再买一些与学生沟通的书的事情。

    但很显然,水无月永子并没有就这样被拙劣地打发过去。优等生的头脑捕捉到了对方使用语与欧尔麦特的相似度,如果只是单纯的粉丝模仿就算了,可水无月永子的胸前并没有别上象征自己身份的胸章。

    如果是普通科新教师的话,怎么可能会知道没有别上胸章的、英雄科的学生的名字?

    ——很可疑啊。

    隐藏的欧尔麦特粉丝水无月永子面不改色地继续制造与八木俊典老师的偶遇,并积极地观察起欧尔麦特老师每天的样子。

    「并不是跟踪,只是进行欧尔麦特粉丝与欧尔麦特模仿粉之间的心灵碰撞!」

    她义正言辞地为自己在心里辩解。

    连续几天下来,感到更加可疑了。

    少女摊开笔记本,用原子笔点着每天记下的资料,如果之前可以说是巧合,后来每天的衣服都是一个样式,两个人口癖微妙的接近,一旦表现出对欧尔麦特或是他口癖的兴趣就会开始慌乱,都是金发蓝眼……

    「难道说,是兄弟吗?」

    水无月永子喝了一口黑咖啡,吐了下舌头,毅然决然地把剩下的咖啡豆都丢给了相泽消太处理,一幅很有侦探架子地扶了一把没有度数的眼镜。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因为是兄弟,从欧尔麦特那得知英雄科学生的名字应该也不奇怪。衣服的话,大概就是顺便买了同款吧。」

    少女为偶像开脱,并美滋滋地感觉,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别人不知道的欧尔麦特的小秘密。

    第二天,雄英英雄科办公室里,莫名出现了一堆咖啡豆。被塞了一堆咖啡豆的八木俊典试喝咖啡后,非常不想说话。

    *

    虽然不愿承认时间过去得很快,但五月份体育祭的的确确是到来了。

    雄英体育祭是英雄事务所、雄英学生和普通人的狂欢,无论是观看场内的比赛、在场外购买英雄代言的各种物品、在体育祭上一展身手、还是有招募英雄预备役的心思,都能全部满足。

    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凝重,不仅是之前被人挑衅了所生起的不服输,还是为了自己心中信念的第一,这次体育祭都是证明自己的最好地点。

    “原则上,除了支援科可以带自己研发的道具外,别的科目的人都是不能带武器的。”

    水无月永子闭上了眼睛。

    “但是特殊情况下,可以向校长递交申请。”

    水无月永子活了。

    在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内,水无月永子很好地展现出了川剧变脸的精髓。

    如果没有武器,为了公平也不能穿着战斗服,按照往年体育祭的一对一传统来讲,水无月永子无疑是个很好的——移动人体沙包。

    用冷兵器(体术)对抗热武器(花样繁多的各种攻击个性)完全不科学啊!!

    个性的承受上限最近没有系统地测试过,不过根据小白鼠,对不起,是相泽老师的经历来看,至少有两次粉碎性骨折的承受力。

    根据每次的意愿,可以施加不同保护程度的「祝福」。而相泽先生手上那个,是能与自身个性承受上限一致的最高级。

    不过,如果再进一步实验,也许…

    找到了奇奇怪怪的上限测量标准后,水无月永子放心地骚扰起了根津校长。

    但很可惜,无论是刀具还是飞镖都没有被通过使用许可,最后在软磨硬泡下,根津校长看着她的马甲线,允许她戴手套。

    “根据你在体育祭上的表现,我再考虑要不要把那些刀给你使用吧。”笑得春暖花开的根津校长悠闲地喝了一口红茶,说出了寒冬一般的打击性话语。

    ——而被允许戴的黑色的露指手套,除了看起来很好看和减少摩擦对自己手掌的伤害以外,完全没有作用。

    “嗯……总比没有好。”耳郎响香安慰地拍了拍一脸灰败的永子的肩,对方正盯着自己手上的手套发呆。

    “响香酱真的好天使——你要kiss吗!”水无月永子迅速转换好心情,扑上来抱住耳郎的脖子。

    “ki,kiss什么的…”对方猝不及防地红了脸,耳机插孔纠结地打成了一个结。

    “都是女孩子啦,没关系的哦,亲脸颊就好!!”

    距离耳郎同学的脸颊越来越近,实施痴汉味计划的水无月永子眼看就要因为对方的薄弱防备而成功了,但也很突然地被蛙吹同学拖走了。

    “总感觉不看着永子酱的话,你总会误导别人,对同性做出什么很不可挽回的事情呢。”梅雨酱歪着头,用手指戳着脸颊,“所以乖乖进场吧。”

    “如果是梅雨酱的话,就这样吧。”

    水无月永子抱着梅雨酱,继续陷入了不可挽回的沼泽中。

    如果每天都可以那么快乐,我宁愿每天都是体育祭。没有老师的监视,水无月少女持续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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