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抬起白得近乎透明的脸, 解释说:“我没有要吃那种药。”
通过服药迫使自己流产, 这会让oga的身体产生很大的负担, 况且军训就要结束了,坚持了将近半个月,纪晚不希望自己前功尽弃。他的药是医生开给他稳定情况的, 纪晚目前只有一个念头, 成功撑过军训,顺利入职研究院。
他定了定神:“我还有点晕, 麻烦你扶我到另外一边休息。”
纪晚要去周围没人的空地,童青鹤扶着他到另外的位置:“你请假休息一会儿吧。”
不远围成一圈休息的oga们发出阵阵哄笑,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 大家跟教官的感情还不错,中途解散没话找话。纪晚来到这边之后表现得不冷不淡, oga圈子渐渐的也就疏远了他, 除了童青鹤。
两个被排除在外的人看起来自成一派,坐在树荫空旷的地方交流也不多。教官跟一帮oga聊了几分钟,去看落单的两个oga。
童青鹤露出牙齿微笑,主动招呼:“教官。”
教官温和地问:“怎么不跟大家一起玩”
目光在两个oga间打量,教官细心的发现,江队的oga似乎与大家不太合群, 而这个叫纪晚的oga,表情总是淡淡的, 童青鹤不是刻意不融入, 是真的融不进, 他的性格相对内敛又看的开,所以跟不跟大家相处无所谓。纪晚倒是有意的疏远众人,脸色时常不好。
教官看着纪晚“要是身体不舒服,给你批假去医护室找医生看看。”
“没关系,”纪晚瞥开视线,重述了一遍,“我没事。”
纪晚嘴上说没事,旁边童青鹤的目光却无法掩饰忧心,教官就知道他明显有事。
午后,教官没逮着oga们站军姿,训练即将结束,对oga的要求本来就算不得多严格,教官索性光明正大的放一次水,给他们休息半天,说“隔壁训练区一会儿有一场拉练赛,大家感兴趣的话带你们过去看看这次拉练演习。”
说这话时,教官观察着纪晚的脸色,没有刚才站军姿那会儿难看,可见自己这个水放得还算不错。
有些心高气傲的oga并不感兴趣,大部分oga神情雀跃,撺掇教官带他们赶快到隔壁围看。
响亮的广播隐约从aha训练区扩散,aha训练场地远比oga的场地广阔,设施也更多样化齐全。
一列列衣装整齐的aha们人手配一杆长枪,步伐稳重有序,踩踏的声音气势如虹,把oga们看得一怔一愣。
光是一个出场,对比起oga们每天反复干燥的立军姿都有看头多了。他们由着教官带领到观众席的区域按位置坐好,oga们的出现引得场中aha蠢蠢欲动,童青鹤伸长脖子张望,很快找到江绍之的身影。
他笑了笑,给纪晚指着说“他是我的aha叔叔。”
纪晚已经知道童青鹤的aha来头不小,表情依旧冷淡。
午后的太阳躲进云层里,空气中挥发着aha热血强悍的气息。训练有素的aha兵种吼一吼动一动就散发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童青鹤看得眼花缭乱,最终把目光锁定在江绍之身上,体内涌动的热血缓慢平复,江绍之走哪儿,他的眼睛也跟着转过去。
拉练赛开始后整个训练场都在沸腾,aha个性好斗,越斗越勇,加上观众席那么多oga看着,谁都想一展雄风,在人前出尽风头,享受对手的折服与观众的崇拜。
四周不少oga受氛围鼓动,各自给支持的aha加油助威,单身年轻的oga们看见勇猛剽悍的aha表示心动实属人之常理,气氛热烈吵闹,童青鹤捂着耳朵傻笑,转去看纪晚的反应,却见对方眉毛拧紧,神色凝重。
观众席遮阴的棚顶宽敞,阳光照射不到,场地宽,迎面吹来的风干燥又凉快,不至于让人热到起汗的地步。
童青鹤扯了一下纪晚的衣服,指着他的脸说“你冒了很多汗。”
纪晚善于忍耐,能把自身的情绪和身体状况忍到常人难以观察的地步,他随手一擦,不在意地开口“天热。”
两人简单的对话结束,场下似乎产生了矛盾。童青鹤还没理清楚情况,事态就超乎了发展,几个aha扭打在一起。
aha发生争执并不罕见,部队里谁不服,就设擂,在擂台上靠拳头把对方打服的事例比比皆是。今天场合特殊,观众席上还有一群年轻的oga,他们大多没有被标记,闻到aha们打架时释放的信息素,不太坐得住了,接连的不安躁动。
童青鹤坐着还算稳,他已经被江绍之标记,其他aha的信息素对他产生不了影响,又或者微乎甚微。飘浮在空气的信息素随着风散开,童青鹤像过了敏似的鼻子痒痒,捂着鼻子和嘴巴,低头打了个喷嚏。
负责维持秩序的aha把抱成一团打架的新兵拉开,场上喷了信息素净化剂,净化剂净化的效率远不及风吹过后扩散的速度,反应青涩的oga有的不由自主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还有的oga控制不住发热,这些变化引起场下aha轻微的马蚤动,好在自控力尚足,没人莽撞地冲上观众席,而是等待教官把oga们带离场地。
比起aha区的镇定,本身就没怎么受过苦的oga拥簇着相继抱怨,一场热血的拉练就因为几个人打架迫使他们退场,他们意犹未尽,不时的回头观望比赛场地的方向,人挤着人,难免发生磕碰。
童青鹤刚才与纪晚坐在后排的位置,离场时走在最前方,身后的人一直向前挤,他拉着纪晚的手想把人带到最边的位置,岂料身后有人忽然一推,纪晚撞到他肩膀,与此同时,一股浅淡的茶香淡淡缭绕在他鼻尖。
纪晚脸色潮红,手心包括脖子额头的部位,却渗出大量的冷汗。
童青鹤被纪晚带的踉跄了一步,教官托着他们两,立即发现纪晚的异常。
人群已经远离比赛区,oga们逐渐恢复正常的身体状况,唯独纪晚失控地不断散发信息素,像是突然受到某种刺激泄露。
见他手掌捂在腹部上,童青鹤急忙开口“教官,要马上送纪晚去医护室。”
教官让剩下的两名beta带领oga们回去,他抱起纪晚迅速朝医护室的方向跑,搭在颈边的手微微发凉,不敢多作一秒的停留。
剩下的oga交头接耳地议论,童青鹤担心纪晚的身体。按道理说纪晚已经被标记,不会受标记他之外的aha信息素所影响从而出现这样的失常。不但如此,纪晚刚才出来就捂着肚子,他越想越心惊,队伍一解散,就头也不回地往医护室跑。
医护室外停了辆医护专车,童青鹤刚到,就看到纪晚脸上挂着氧气瓶被送上车,教官看到他,把他一起拉上车跟去,叹气的擦着汗“得送去医院做手术。”
教官一顿,面色严厉地责问“他怀有身孕,你怎么跟着他一起胡闹不告诉我。”
童青鹤嗫嚅着,视线落在安静躺着的纪晚脸上,被自责的情绪笼罩。
教官送纪晚去医护室的中途,他身下就见了血,而且信息素陆续外散,不马上送去医院动手术恐怕不止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自身的安危也收到严重的威胁。
手术室一切就绪,纪晚被送进后童青鹤跟教官在外头守着。
教官说“纪晚我是没办法把他留在这里继续训练,违法的等他身体养好,必须立刻送走,此次军训评分全部作废。”说着气得笑了笑,“谁帮他把体检单动了手脚,这不是帮他,是害他。”
童青鹤看着教官怒火冲冠的样子,缩在旁边欲言又止。
他想说这次军训对纪晚非常重要,可比起生命和健康,他也不太建议纪晚坚持留下来训练。
童青鹤跟教官焦心等待了一个小时,手术红灯灭后,医生推门出来,叹着气说“这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而且胎位不太稳,看他身上穿的衣服”
医生看着教官“我记得孕夫是不能进来参加训练的吧。”
每一个oga怀的孩子都来之不易,针对这个,联邦专门制定了几项保护条例。而这次发生这样的情况,教官要被追究责任,处罚必不可少。
童青鹤没听清楚医生跟教官说了什么,他大脑里浑浑噩噩,忽然灵光闪过。
童青鹤终于意识到刚才为什么总觉得奇怪,就前不久拉练赛出现的意外,那几位带头闹事的aha中,尤其是释放信息素的人,极有可能有标记纪晚的a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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