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放个公告)

    祁景煜从蓬莱宫回去后哪也没去,回了御书房处理留下来的政务,来日方长,容泠总不可能一直不见他,再说,她那推拒自己的借口也不过是暂时的,过几日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因此,祁景煜并不是很担忧,甚至有点想让现状发酵一下,说不定到时候醋味就浓了。

    而身为新宠的萧沐则不想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光鲜,太后拉着她说了好些话,又是警告她听话,暗示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又是隐晦地说了说今后的计划。

    萧沐面上顺从地应下,心里却是不屑,太后直到如今还想着不动声色地杀了祁景煜,推自己儿子上位,简直是天方夜谭。她可不像太后那样跟祁景煜旧怨深重,最多只是身世上让祁景煜心有芥蒂,绝不至于到了什么你死我活的地步。

    太后还当真的自信过了头,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自己岂是完全拿捏在她手上的?萧沐心里暗恨,她一面想着害死祁景煜,又一面不留情地把自己送进宫,毁了她一生,还想让自己替她卖命?

    萧沐独自坐在屋里,宽大的床上被褥早已换过,摆放得整整齐齐,榻上也收拾了整洁。旁人都以为祁景煜对太后无关紧要的请求“妥协”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妥协,分明是羞辱。

    昨晚他踏着夜色而来,自己的确是紧张得心里乱撞,俯身盯着他衣角金色的暗纹不敢抬头。她从小养在深闺,知道自己的命运不过是嫁与什么皇子王爷或是名门之后,好巩固萧家的权势地位。

    但当祁景煜逆袭登基之后,她心里甚至是欣喜期待的。她一直藏在心底,什么人都没有告诉,甚至连母亲都不知道,如愿以偿入宫之后,她心想,哪怕他因为自己的身世而对自己不正眼看一眼,自己也会默默地帮助他,告诉他太后的阴谋。她没想通过什么告密得到宠爱,只想他能够好好的,像当年自己远远看见他一眼时那样,笑得张扬。

    然而,当她满怀欣喜地迎接他时,他却是讽刺地俯视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说,屏退了下人,自顾自地坐在了床边。

    她跪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悄悄地回头瞥一眼,却发现那人正勾唇看着自己,当年令她钦羡的直言不讳的嘲讽落在了她自己身上:“满意了?”

    萧沐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以为是自己去求太后的。她想解释,却张口说不出话来。如何说?他会信吗?

    自然是不会的,连自己都不相信一个“素不相识”之人会抛下家族,去帮一个针锋相对之人。

    萧沐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时日还长,总有机会让他信任自己的。她起身,想要走进一点,长发上散发出点点沐浴后的香气,衣着单薄,是勾人心魂的打扮。

    而祁景煜却是半点反应都不给她,依旧是那样的神情:“谁让你起来了?”

    萧沐一顿,不敢触怒他,俯身跪了下来,软软地唤了一声“皇上”,声音里有些委屈的意味。

    他还是那般说话不饶人,一点面子都不给,萧沐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当年远远看着的时候觉得霸气,羡慕他不羁的勇气,厌弃自己事事不敢出声的怯懦。她一直以为只有权势地位才能让一个人昂起头,有着无所畏惧的气场,见到他之后才知道,是先有的气场,才能得到想要的地位。

    若是有他那样的气场,自己或许也就不会像如今这样任人摆布了吧。

    萧沐鼓起勇气,想要告诉他太后的计划,可刚说出“太后”两字,就被他打断了。

    只听他戏谑道:“这种时候提起太后?这么煞风景的吗?”

    萧沐霎时红了脸,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放了。

    “别多想,”祁景煜冷淡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泼在她头上,“我对你没什么兴趣,天色不早了,你就睡这榻上吧。”

    说着,和衣躺在了床上,没再管她。

    萧沐唇色苍白,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消掉,被这一句话击中,震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她已经得不到什么解释了,祁景煜合上眼,霸占了整张床,她只好起身灭了灯,依着他的话蜷缩在平日里下人睡的榻上。

    心里的那点旖.旎情绪消散得一干二净,空荡荡的,凉得很。

    萧沐心里烦乱,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得也不安稳,捱到了早上,祁景煜离去之后,才稍微能够睡上一会儿。

    可太后召见,她不敢违逆,又生怕别人知道了她这一晚什么都没发生,敷上一层厚厚的粉,强撑着笑意,应付太后。

    她委屈得很,只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倒霉的人了,被娘家牵连,被心上人厌弃。她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还想要帮他。

    是因为容泠吗?因为她长得好看,因为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世,所以便能得他另眼相看?

    萧沐生平第一次被嫉妒遮住了双眼,想要做点什么以泄心头之恨。

    于是,容泠再一次的,无辜招了仇恨,背锅了。

    这伎俩实在是太幼稚,太简单粗暴了,简直把针对写在了脸上,但做得又不算过分,就像是在试探祁景煜对她的态度似的。

    起因是容泠几人被太后喊了过去,说是跟她们明示一下后宫的各项份例,太后的效率也算是快,距离上次还没几日,就开始行动了,处理了好几个内务府的小管事,杀鸡儆猴。

    容泠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寻常的,只带着青桃和惊蛰前去,想着不过是说几句话,也用不了多少工夫。

    而走到门前,段玥却是满脸笑意地拦住了她。事出反常必有妖,段玥上次才跟她撕破脸,容泠下意识便觉得她不怀好意。

    于是当段玥将手里握着的东西往她这里怼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便是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段玥的手。

    只听“啪嗒”一声,段玥一脸惊疑地看着她,手中的东西碎了一地。

    “容昭仪,你就算是看不惯我,也不能拿太后珍爱的物件当儿戏啊。这可是先帝亲手赏赐太后娘娘的怀表,从远洋带回来的,太后好意让我们见识见识,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摔碎了它?”段玥先声制人,不给容泠辩驳的机会。

    “出了什么事,这么吵吵嚷嚷的?”太后适时从屋里走出来,“正巧”撞见了这一幕。

    “这、这,先帝亲手赐给哀家的怀表!你们、你们这些人,连这点念想不放过吗?”太后目光落在地上碎裂的怀表上,身形一晃,踉跄了几步。

    “都是嫔妾的错,嫔妾没有想到容昭仪会因为厌恶嫔妾而迁怒到这怀表上,太后娘娘息怒。”段玥颠倒黑白,声泪俱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容泠这下哪还不明白?太后这是和段玥一唱一和地针对自己呢。这下好了,“人证物证”具在,自己辨无可辨。

    太后也是薄情,连先帝亲赐的怀表都能拿出来当害人的道具。容泠只怪自己不小心,着了她们的道。

    可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多不过是罚一罚她,动不到根本,有什么意义吗?

    “哀家相信你也是无心,只是这怀表实在是……”太后故作大度,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你就在这跪上两个时辰,就算是对先帝和哀家的情谊赔罪吧。”

    相比容泠的淡定,青桃闻言却是急了,跪两个时辰,这么大的太阳,还不得中暑?主子身子又弱,怎么可能受得了?

    但太后发了话,她一个小小的婢女也不敢提出什么质疑,忿忿不平地嘀咕道:“明明是那个段玥故意摔的表,凭什么主子要被罚跪?”

    容泠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警告意味十足,青桃瘪了瘪嘴,不再出声。

    太后说完便进了屋,只留容泠和段玥站在太阳底下,段玥得逞地笑了起来:“要我说,还是依附着太后娘娘好,皇上再怎么宠你,还能时刻护着你吗?这后宫还不是太后娘娘做主?”

    “你就现在得意着吧。”容泠淡淡道,反正最后的胜者是皇上,太后也就只能再蹦跶这么点时间了。

    “哼,你就嘴硬吧,至少我现在还能得意着,容昭仪请吧。”段玥不屑。

    容泠望了望头顶上的太阳,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实在是个罚跪的好日子。四周没有什么遮蔽的树荫,又没有风,光是站在这里都觉得热得慌。

    她又回头看了看快要憋不出怒气,气红了脸的青桃,摇了摇头,心里叹了口气,真是沉不住气。

    正打算认栽去跪上一会儿再装昏迷,说不定还能让段玥受点教训,却忽然发现,惊蛰怎么不见了?

    容泠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给惊蛰点了个赞,真是个小机灵鬼,还知道悄悄地去搬救兵。

    于是立刻收住了将要迈出去的脚步,打算再跟段玥斗会儿嘴,拖延一下时间,装昏迷还是要的,但是少跪一会儿是一会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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