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兮兮的大街上, 许博和李小梨大眼瞪小眼。
许博“总觉得刚才那姓赵的虽然在笑, 但是, 呃, 眼神不善”
李小梨“好像是哎,是不是不高兴程总跟我们在一起了啊我们是不是连累程总了”
许博“不太妙, 赵清嶺这人性格很扭曲的,万一因为讨厌我而迁怒程总哎不过, 要是畅程敢辞退他,咱们就把程总抢过来”
李小梨“对啊对啊, 老总肯定很高兴,毕竟程总那么有才华”
“不过,还是希望姓赵的不要太为难程总吧。”
“会不会被骂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各种替程彻担心。
可惜担心的方向完全错了。
酒店房间, 灯光昏黄温暖。
进屋后,赵清嶺把浑身河水湿透的程彻拖去浴室洗了个热水。
洗完了, 蹲在地上仔细替他擦脚, 又吹风服务, 一如既往很忠犬的样子。
“你也真是,自己身体都没好,还去救人。”
“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感冒。明天早上起来记得观察腿,又疼、又肿起来的话得马上乖乖跟我去医院啊”
程彻垂眸“嗯。”
对话非常流畅、正常。
气氛也一如既往的小温馨。
以至于程彻并没有觉察到半点的不对劲。
那晚, 月光明亮。
拥抱着躺下之后, 程彻很努力想睡。可想着许博的那些话, 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最后忍不住, 轻轻拽了拽赵清嶺。
“怎么,有心事”赵清嶺轻声问他,一如既往温柔抚了抚他的后颈。
“我今天不是和许博他们去酒吧踩点了么。”
“嗯。”
“许博他,给我看他家人的照片了。”
“”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许博他妹妹是真的、真的很漂亮。”
他说得很小心。
有点担心,赵清嶺会不会不高兴他提这事,却听见赵清嶺笑了。
声音温柔“但是彻彻,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
“”程彻闭上眼睛。
这一刻,他倒宁可赵清嶺能告诉他,说他跟那女孩是有过美好回忆的。
宁可美好到令他发酸、嫉妒、心理阴暗。
也不想得到的答案永远是这么的轻描淡写、缺乏细节,永远这么的遥远,与他无关。
可最后,他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只是,她是真的很好看。”
“哪好看没你好看,比你差远了。”赵清嶺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一口,“我彻最好看,嘿嘿,我彻最傻fufu。就因为这个睡不着还是说许博说了我别的什么坏话”
“”
“猜中了,肯定说了。”
“没。”
“我不信。你现在长本事了,都敢不跟我说实话了”
怀里的人微微颤了一下。
最后,还是坚持摇头。
月色下,赵清嶺把男人紧紧搂在胸口。微微勾起唇,双目沉沉,兀自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根本不用程彻开口,他都能猜到许博说了他什么。
不止许博,绝大多数人应该都是这么看他的渣,花心。一开始对人好,很快就会失去兴趣、翻脸无情。
就连他怀里的人,从来不说,心里也是怕的。
怕他有一天也会这么对他。
从在一起的第一天起,一直都在偷偷怕得不行。
真的很可怜,超凄惨,又可爱。
赵清嶺一直都变态变态地清楚得很。
可是,可是啊
明明都那么可怜了,却还是敢各种不乖呢
敢跟他固执叫板,敢直男思维,敢工作狂,敢和他的敌人一起去喝酒。
呵呵,呵呵呵。
是真的厉害。
这么爱他都敢随手渣他,前途不可限量
此刻的程彻,大概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身边到底躺着一个什么样的魔怔玩意儿。
正在用什么样神经病一样的逻辑思考着。
以及正在用什么脑残一样的目光,直勾勾地接着月光,缓缓一遍遍抚过他的宽肩、窄腰、翘臀、长腿
脑内山呼海啸、群魔乱舞。
上演着一万种搞他、r级、x级、极端黄暴、花式他的小电影。
是真的。从言语欺凌,到吓唬,到艹哭。
到翻来覆去用最高能的姿势狠搞他一千遍一万遍,变态、涩情得叫人没眼看。
好几次,赵清嶺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当场直接把身边的老实男人拎起来。
就,干他啊
拎起来疯子一样,将最脱缰的妄想直接变为现实。
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想等脑子稍微冷静下来一点。
不然,真怕控制不住自己,一不小心做得太过。
把他弄坏了,就糟糕了。
赵清嶺很清楚,自己恐怕也是神经病世界的一朵奇葩。
明明满脑子疯想的,都是如何让他露出极端痛苦、悲惨、可怜的表情,如何让他哀求、要他嚎啕大哭。
可又不希望真的伤害到他。
“”
那,要如何设计出一个尺度刚好的人渣套餐,既充分作死、又不会真的死
赵清嶺暗自苦笑。这样的操作,真心一点都不容易。
所以说。
他他妈的这次,果然是栽了
栽了个透顶。
大概自己也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不过人生过客,各有所图一拍两散,渣了也没关系。
可有些人,这一辈子就只能碰上一次
不好好珍惜,跑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程彻的脚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还挺高兴的。
毕竟都来华沙这么多天了,他今天终于第一次能跟赵清嶺一起出门逛逛。
这天,也刚好是他们留在波兰的最后一天。
本来预定还有一个项目要谈,结果那项目也被赵清嶺提前谈下来了,导致行程非常轻松,一点都不赶。
两个人一起逛了华沙大学、拿了肖邦博物馆和居里夫人馆的纪念册,又慢悠悠演着新世界街一直走到老城堡广场喂鸽子。
一路景物很美、路人颜值也高,到处都很好看。
可莫名的,气氛却不太对。
以前,明明每次出门,赵清嶺总会找一切机会偷偷牵他的手。
哪怕是在公司会议的桌子底下。
哪怕是人来人往的闹市商区。
他都总爱挂着又灿烂、又贱兮兮的笑容,暗戳戳搞一些甜蜜的小动作。
经常都弄得程彻措手不及,事后各种追打、教育。
可今天,华沙大学里,校园明明那么漂亮、安静。
林荫小道,又没有人。
换做平常的赵清嶺,别说是小狗眼求牵爪爪,肯定会直接拦腰把他给抱起来兜圈子了。
可今天,什么都没有。
赵清嶺一路异常沉默,微风吹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老广场旁边,华沙城市博物馆的纪念品商店里,有很多别致的、外面没有的纪念品。
以前这样的地方,也是每次都能让赵清嶺特别欢腾。会拉着他的手二哈一样,兴奋兮兮地东奔西跑“彻彻你看你看,你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买买买,都买都买”
今天,也是毫无反应。
反而是程彻各种找他搭话“清嶺清嶺,你看这个冰箱贴,是不是很有意思”
“嗯。”
“他们还做了圣十字教堂形状的茶杯这么精致还不贵,你说用快递寄回家的话,会不会摔碎”
“应该不会。”
“清嶺,这个华沙美人鱼的徽章这么别致,我们买一对别在包上吧”
“行,可以。”
“”
程彻真的是很努力、很努力地在拼命找话题了。
但没什么用,他太笨了,根本无法靠一己之力活跃气氛。
中午,两人去了一家有名的当地改良中餐厅吃饭。
说是改良中餐,其实全都是假中餐放了白糖的麻婆豆腐、陈皮樱桃糖醋肉、配料诡异的炸酱面。
但设定怪虽然怪,味道吃起来竟然还不错
尤其是一道叫做香橙柠檬鸡的烤鸡块,特别特别酸甜多汁。
明明就很好吃。
可赵清嶺依旧情绪不高。
其实赵清嶺这天心不在焉,还真不是主观故意的。
事实证明,一旦犯了神经病以后,过度压抑一点都没好处。
他以前看着程彻、在他身边时,那真的是全心全意地小幸福小粉红泡泡。
心里眼里,满满都是爱。
今天则糟糕了,完全是饿狼心态。
感觉看他每一眼,都仿佛在用绿莹莹的眼睛盯着美味的肉。越看越饿,越看越想咬一口。
太煎熬了。
每一刻都在忍耐。
随时随地,都恨不能立刻找个爆发点无理取闹毫无道理地凶他,吼他,吓唬他说不要他了。
让他露出特别无助、特别凄惨的表情。
然后关起门来,狠狠艹他。
艹哭他。
让他哭得特别悲惨、惨到不行,然后再好好哄他、亲吻他、抱他、安慰疼爱他,一气呵成
是很神经病没错。
是很变态、很脑残没错。
赵清嶺也不想那么神经病,但无奈,当神经病吧是有生理快感的
脑内妄想小电影时,生理分分钟出卖理智。
直接接二连三颅内。
赵清嶺很清楚,这么疯下去,距离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掉只是时间问题。
啧,他真得赶紧。
在神经病全面爆发之前,想好个安全、可行的犯病计划才行。
波兰行程的下一站,是隔壁小小国家立陶宛的首都维尔纽斯。
两国虽然毗邻,但火车路线却很不方便。
因而程彻订了夜间巴士。从华沙出发,车程六个小时的,第二天早上刚好到目的地。
半夜上了车,赵清嶺马上被程彻亲手安排上了那整一套的旅行超级神装什么眼罩、颈枕、腿垫一应俱全。
按说就算坐着,也能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但睡不着。
这是当然的。一个极度饥渴中、满脑子都是变态想法的渣攻,能随随便便睡着就有鬼了
程彻白天是累着了,上车不久便睡得很沉。
所以大概不会知道,巴士过边境的时候边检护照其实停了一次车,经过立陶宛的第二大城市考纳斯时,又停了一次。
考纳斯下车的人多,停的时间久。
赵清嶺也跟着下车去透透气,舒缓一下筋骨,顺便点了支烟。
两分钟后,另一辆同行程的夜间巴士也停在了考纳斯车站。
从上面下来个眼熟的人。
赵清嶺“卧槽,你不是护照丢了的么怎么上的车”
许博“呵,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有报失证明和护照复印件在,也是可以跨境坐车的。”
“这件事还是程总告诉我的。多亏了程总,前几天帮我从公司那边找到的护照复印件,我和小李才能上车。”
他说着,走近赵清嶺,伸手“喂,也给我一支。”
“咱俩熟吗,还问我要烟真不要脸。”
嘴上这么说着,毕竟以前是熟人,赵清嶺还是拿了根烟递给他。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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