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之前用灵气技,成功灌注苗秧灵气。只是这次作用的对象,是那群遮天蔽日的虫子。他没有学过攻击法术,不知道自己的用法能否起效。
神识强度似有增强,灵气储量显然增长。梁栋感觉得到,沟通火灵的过程顺利许多。在大脑感到吃力之前,他锁定了灵气范围,将那片区域的火灵调动起来。
火灵之间的触碰摩擦能够激发热力,恰似分子之间的相互作用。
在张友和王镜的视线里,最靠近他们的虫群上方,出现一道橙黄光幕,在那乌泱泱的虫群之后,仿佛希望的火光。而它缓缓移动,以一网打尽之势,朝着虫群罩去。
先是米饭的香气飘来,浓郁之后,又像肉味!灰蒙之色与光幕接触,虫子就像突然睡着一般,噼里啪啦朝地上掉落。
仔细看去,颜色深了几分,竟是烤焦了!
这些虫子一定富含高蛋白,才能散发出如此诱人的味道。梁栋看着虫尸自由落体,恨不能拿个大盘子全部接住。虫子?那又怎样,好吃又营养不就够了!没见末世连虫子都绝迹了么?
“噫!你怎么什么都吃啊?”王镜嫌弃道。
梁栋还以为自己被馋虫出卖,心中所想透了出去。他这会儿仍在输出灵气,维持火网温度。
“可以吃啊,跟秋蜢差不多的味儿。”张友站他边上,接着烤虫往嘴里塞着。“奇怪啊,这些虫子也有灵气?真不愧是华清派养出来的虫子!”
王镜并不觉得“秋蜢”就是合理一些的吃食,但因着“华清派养出来的虫子”有了些许猜想。“这些虫子应是某个修士养出来的‘蛊虫’,属于最低阶的那种,若是被操纵着攻击我们,只怕咱们三人也讨不着好去。”
梁栋看着那群虫子前赴后继地撞向网子、扎进灵田,补充道:“那人的目的不在于人,只在灵田,而且仅限于我和小友两人的灵田。看来我们碍了谁的眼。”
而后他听到王镜怒怼张友:“你这么看我作甚?难不成还能是我王家之人做的?对你们,有必要吗?”
梁栋沉声道:“不是王家,却是知道小镜身份的人。针对的又是我们二人的灵田,应是外门之人所为。不是出于竞争便是疏于打点!”做得主厨的人,总要通晓行政事务,“堵人财路”面更大。
想到此处,便把网子向虫群推动,只欲驱赶,而无意赶尽杀绝。
“你这招式倒像是昨日的功法与攻击法术的结合,不让灵气完全爆发,免于外泄,对付这类杂冗正合适。”王镜感叹。
“不错,毕竟我的修为不高,输出考虑节俭。”梁栋认同,发现虫群终于有了退散的迹象。
他撤回近处灵气,把前端的火灵引爆。空中炸了一团火花,虫群减损小半,仓皇退去。
梁栋也察觉,引爆的灵气就此消散,没了踪迹。
王镜见状,吃惊道:“你能隔空爆灵?”话出口,便觉自己问了傻话。他连引灵都做得到,爆灵自然难不住他。
张友这回明白了一些蹊跷,盖因他总是直接输出木灵灌溉灵苗,若是学会沟通外界灵气,岂不是事半功倍?更甚者,他如果省着一些灵气,似乎可以循环下去,一边浇灌,一边修炼,竟是两全齐美!
初学法术,只是追求引燃、输出,却忽略了借助外势,这就是最严重的弊端。而外门弟子几乎无人指点,全凭自身悟性或道友提点才能知晓……王镜这才意识到,自己离家出走的自信有些可笑。她自诩世家出身,却只学了皮毛而已。
梁栋猜想是自己的修习顺序与王镜的截然相反,才导致了不同经验。但看她有所领悟,很是感到欣慰。
王镜当即释放金灵,学习控制灵气在目标处引爆;张友则试着以灵根沟通身外灵气,竟是都修炼了起来。
梁栋看到苗秧上还趴着不少虫子,故伎重演,精细操作,将火灵附在虫子体表进行加热。烫死了它们,苗秧不可避免地蔫了一些,加上枝叶残缺,整个落魄景象。
他正欲释放灵气技来场浇灌,却看青色的烟雾蔓延。待笼罩了两人灵田,发出“噗噗”响声,像是落下一场青色烟雨,木灵踊跃地奔向绿植。
“栋子哥,我也做到了!”张友挥舞着双臂献宝道。仅是沟通同属灵气似乎消耗尚可,梁栋看他神识无碍,才算放心。
王镜也成功地学会在天上“放烟花”,心底只有无限感慨。
灵田管事所里的修士劝慰着痛哭的师弟:“何必呢,尽心尽力足矣。”
面色惨白的那人呜咽:“我的宝贝……我的宝贝没了一半!我怎么去驭兽殿参加考核?”
修士附他耳边,低声道:“你的蛊虫多为木属,还是与之交好为善。此事已过,何必介怀?”
驭虫者脸色涨红,气恼道:“这什么神奇组合,竟连我修习了多年的手段也能破了!参加试炼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要不是怕出了人命……”
修士附和:“他们一个火属,一个木属,日后修行,攻防结合,怕是最难缠的组合。”
张友临走前还想捡起烤虫带回来吃,看王镜嫌弃得不轻,才作罢。当日这起事却在三人心头留下一道阴影,深觉门派也不是那么容易待的。不是我不出头惹事,就能相安无虞啊……
王镜表示没有胃口,拜托梁栋晚饭清淡。于是,他便煮了白粥,熏了些肉,调了凉菜分别给两位邻居送去,才回到屋里。
夜幕将临,他不急着吃饭,却强迫症似的整理了一番床铺,板正了自己的灰色制式服装,才重新坐好,小口喝着粥……
听到破空之声,未及回头,便发现白惊坐在对面,盯着自己身前的饭碗直看。
“我给你盛些?”梁栋说着,已经起身取碗。
白惊伺机拐来别人的吃食,吞咽起来,还囫囵着回应:“好……”
端来饭的梁栋看他架势,只能给他一个“没有小友成熟”的评价。
添了三次,每次他都会取来梁栋没喝完的粥填进自己嘴里。梁栋很是疑惑,他应该已经辟谷了对吧?
倒是还不嫌别人脏呢……
想到早上那人要求的“主子”称呼,梁栋感到有点堵,试探道:“我应该如何叫你?”
白惊摆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带着不确定的神色回答:“‘小惊’?”家里人都是这么叫他的。
果然性格差得很大!梁栋当然更喜欢面前这个。“那么小惊,你吃好了么?”
白惊露出乖巧的笑容,答道:“其实我也不饿,就想知道你在吃什么,喜欢你站起来为我盛饭的样子。”
如果不是笃定这人确实精分,梁栋真怀疑他是在搞什么新式耍人把戏!撩得人心里痒痒的,不可小觑啊……
“噢。”为人盛饭盛了很多年的厨子被感动了,不知如何回应。“我先把碗洗了。”打岔道。
“别慌!”白惊站起身来,走到梁栋跟前。轻声吩咐:“把你手递给我。”
梁栋头脑有点发懵,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是自己主动举起了手,还是被他从腿上抓了起来。
一个什么东西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左手无名指,一枚古朴的金色戒指。他这是在玩“过家家”?
“你手真大!”白惊捧着梁栋的左手端详,“我得戴在中指才能套住,你得再往后一根……”
问题是,你之前貌似只是带在右手上的吧?
地星阖上惊呆的嘴巴,不屑道:“你激动什么?他知道你那些歪歪道道?再说了,修仙界只佩戴灵器法宝,谁会在乎那些只能观赏的饰物?这只是一枚二阶空间戒指……而已。”他嗅到了磅礴的灵气味道,有些不淡定了!
“不不不,戴在这有些不妥。”梁栋红着脸,夺过自己手掌。嘀咕:“而且被人看到,恐生事端。”
白惊摇头,再度握上他的手,凉意已经开始外泄。“外人看不出它是空间道具。其实……它是我的信物。你要保管好,不可负我!”
事态的展开已经有些脱缰,梁栋顾不得辩驳白惊话中那些暧昧不清的东西,只觉得他的手和身上,都在散着寒气,慌忙拉他上床打坐。
白惊煞白着一张脸,拉起梁栋的右手食指,放在唇间咬破,挤出的血珠滴在他左手戒指上。
梁栋意识到自己和戒指空间产生了联系。他神识一动,空间里堆砌的灵石飞了出来,围在两人周围。
两人的手掌抵在一处。戴着戒指的地方和咬破的伤口,都贴着寒玉白葱似的指头。他在阖上眼皮前,看到了对方唇上的嫣红,那抹红在他识海像是掀起了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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