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稍等,可否详谈。”姬冰雁叫住推开门的云丛。
若是云丛已经走出去,他还能装装耳聋当没听见,可现在这状况,他也只好给楚楚几分面子,看看这位兰州首富能说出点什么。
姬冰雁能以一介武夫的身份白手起家混到如今黑白两道通吃的商业巨擘,也算是个少有的聪明人。
从胡铁花处得到楚留香怀了云丛孩子这么大的信息量冲击依然□□下来,问的问题一针见血直指中心。
“楚留香生下孩子后,你会放他走吗?”楚留香老早就跟胡铁花说过孩子由来和他只是暂时在孩子出生前,借住云丛家。
“姬先生说笑了,我何时锁困住楚楚,他随时想走都能走。”云丛停在开启的门扉处,光暗阴影间看不出表情。
“然后你寸步不离地跟上去吗?”姬冰雁尖锐道。
“姬先生这话逾越了,念在你是关心楚楚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不过没有下次。”气势外放,震慑二人,云丛跨出一步关上房门。
门外云丛停留原地,低下头神色淡淡。
他没有去书房找楚留香,而是去了原随云的船。
“我曾与先生有过几面之缘,先生字字珠玑,是我的一言之师。”
脑海里环绕着与原随云的交谈,楚留香心事重重地回房。
进屋的刹那脸上已带上不自觉的笑意。
然后...呆愣在门口...刚拉开的嘴角上下分开成O型。
“阿丛,你这是在做女红?!!!”阿丛你这么与众不同的嘛?不仅有一手好厨艺,还有一手好绣活!
云丛放下针线,抬头看向楚留香笑道:“你回来了,我之前去甲板钓鱼钓上几条好货,已经让厨房整治好炖上了,一会儿给你做个鱼冻怎么样?”
“先等等,”楚留香拿过云丛手上的竹质绣棚,看着上面红布打底,绣有活灵活现金鲤鱼的绣品,发出灵魂呐喊。
“你为什么还会这个啊?”你要做什么,上天嘛?
“在家闲着无聊学的啊,空闲时间太多我就什么都学了一点,不精通,但基础都会。”
为避免楚留香不小心扎着手,云丛打开夹子,把布料取出打上最后一个结,用剪子剪掉多余的线,就把用具都收起来,只留下桌上的成品肚兜。
“阿丛你真的不需要娶妻,你自己就够贤惠了。”
傻子,云丛对楚留香的赞美露齿一笑,不作回应。
“这是给孩子做的?有点太早了吧,我才怀孕五个月。”楚留香对红兜兜爱不释手,想象着有个白白嫩嫩的粉团穿着一件大红肚兜对他叫爹爹,内心父(母?)爱泛滥。
“不早,你的孕期与寻常女子不同,只有六个月,未免胎儿过大给母体造成负担,你的肚子不会再长了。生产前的最后一天,孩子会疯狂汲取能量成长以备出世。”
“咦?那不就只剩下一个月了?”楚留香惊诧,他以为还要等上三四个月呢。
“嗯,所以回去后,你就在家好好待产。”不要外出招蜂引蝶。
“好。”
原随云当天下午招呼都没打一声,就乘船走了。
云丛没了顾忌,下令全速返航。
船只靠岸后,姬冰雁跟楚留香单独聊了一会带上胡铁花离开,去附近城镇找地方落脚休养。
回到云府,看见熟悉的管家,放松下来的楚留香才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对这不过只住了短短时间的地方产生了不寻常的眷恋。
“楚楚,快快快,吃饭,我饿死了。”路途中的点心满足不了大胃王云丛。
楚留香任由云丛拉着自己去洗漱,感觉有个“家”也没什么不好的。
被勒令好好休息专心备产的楚留香在这二十天里亲眼见识了一下云丛那帮子属下的厉害。
爆炸的库房,堆积如山的玩具,源源不断送来的补品。
楚留香对着一字排开的物品清单哭笑不得。
“楚楚,你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留下,孩子的用具管家已经收起来整理编号,就等宝宝出生后每天不重样的换了。”
“金银巧物文房四宝我还能理解一下,这些武器又是怎么回事啊?”楚留香右手拎起根等比缩小的流星锤,左手捏着精致木剑。
“...那是胡铁花夹在姬冰雁的礼物里一起送来的,他大概是想学武从娃娃抓起?从小练就十八般兵器?”云丛说着这话都心虚。
什么呀,老胡打造这些送过来纯粹是为了好玩吧。
最清楚自己发小本性的楚留香抓起一把没开封的铁制柳叶刀,细细观摩。
手指摸到暗纹的楚留香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把地上摊开的武器模型挨个摸过去。
“孩子抓周宴上,可以拿来一用。”
“行,我让人捡下去收好。”
“唔,孩子又动了。”临近产期,胎动越加频繁。
“宝贝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世界了吧,乖乖的啊,再过几天,父亲接你出来。”云丛摸上楚留香肚子,安抚道。
楚留香看着贴在自己腹部的云丛,伸手揉了两把质感顺滑的黑发。
比想象的手感还棒,爱抚狗头。
云丛感受着头顶加大的力度,默默忍受,等你把孩子生出来我在跟你说。
“揉够了就去睡会,我处理点事。”还有个人没解决。
“我睡醒要吃你做的酥饼。”楚留香为自己争取福利。
“好,躺下吧,我等你睡着再走。”云丛扶着人躺在床上,盖上毛毯,坐在床边给人哼歌催眠。
清音扬长,孕期困倦渴睡的楚留香在异域小调中入睡。
半刻钟后,云丛亲亲熟睡中红润的脸蛋,去了书房。
“主子,青璃任务完成。”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恭敬地单膝下跪。
“原随云舍得放你回来?”好不容易逮着人落单,他肯放手?
“...”主子你对我这趟任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行了,你跟原随云那点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破锅配破盖,天生一对,只一点,你记住了。”云丛把人从地上拽起来,“你是我手底下的人,他要是欺负你,就阉了他,明白吗?”
远在海上小岛的原随云□□一紧,寒意顿生。
“是,主子。”主子说的全是对的,坚决奉行。
“那人如何?”打趣完手下,云丛问回正事。
“不出主子所料,她私底下找神医配了最不伤身的落胎药。”青璃眉间闪过阴霾,要不是主子不允,这种敢对小主子不利的人,早死不下百回。
“我在吴城拦截下她,本想用另两人的消息引她前去,但她执意要找香帅,我无法,只能把她囚禁起来。”
“另两人现下被散布四方的线索引得团团转,一时半会过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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