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那一脚踢完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她这是犯的什么病啊,刚才是把一个大魔王给踹了是吧?!
瞬间感觉自己的前路一片灰暗,她她他……已经没有活路了吧!
“先生,这是何人?”看着胡骁朋走过来,安清连忙放弃了自家老牛,直接跑到人背后站着,在书里胡骁朋可是打败过那个大魔王的,虽然现在和那时候状况不太一样吧,但总比站在那里让人打的要好啊。
“不知,突然冲上来状若癫狂,甚是吓人。”
站在后面的少年挠了挠头,他刚才看着那人可是一脸喜色的跑过来啊,也没有状若癫狂吧?
霍临好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胸腹的位置还隐隐作痛,耳边听见安清说自己吓人的话,心里甚至还有些委屈,恩公好像已经不记得他了。
他还没来得及抱怨,抬眼就看见了一边站着的苏熠,受到惊吓一般的往后退了两步,“狗贼!你居然跟踪我到这里!”
安清:“……”
苏熠:“……”
胡骁朋:“……”
“可能是真的有些疯了。”胡骁朋最后下了评语,敢叫主上狗贼,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然而苏熠看起来并没有动气,甚至还笑了笑,安清都要不忍直视了,为什么感觉以后的反派大魔王如今看起来这么蠢萌的样子?
“少年郎所来何事?”为了不让自己的书院门前变成修罗场,安清只得硬着头皮率先询问,心里祈祷对方忘记刚才的那一脚。
被这么一问,霍临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恩公!你不记得我了!”
安清:“……”这一副被辜负加抛弃的语气和表情是怎么回事?还有,恩公是什么鬼,她可不记得自己有帮过这个大魔王什么。
“八月之前,恩公可曾去过辽城?”
“去过又如何?”辽城是尚国的都城,那时候安清还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恩公进城之后见一卖花的小女孩儿可怜,曾赏赐她一两银子,却没要她的花……”
安清一脸懵,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当时是想买些花束去看自己已经死了的老爹,结果突然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慌张之下就跑了,花也没来得及要。
现在想想都有点心疼呢,一两银子啊,别说买堆破花了,就是买个花堆都够了,按理来说人是要找她钱财的,她那时候刚想问小女孩有没有零碎的铜板找呢。
“……那女孩儿是我妹妹,一两银子尚且能够给阿娘请个大夫,病情这才有了好转,在那之后,我曾经去恩公的住处找过您的……”
是啊,你突然找上门,我差点给你吓死了!
“……在听闻鄙人家中遭遇之后,恩公还留下了一笔钱财相助,未免鄙人惭愧,竟连夜离开了辽城……”
安清满头黑线,怎么感觉自己和霍临脑子里的那完全不是同一段记忆啊喂!我以为你上门敲诈呢!听到霍临这个名字谁还有心情听你在说什么!
“……鄙人实在无以回报!深感恩公心中仁义无人能及,特来追随恩公!”似乎是自己被自己感动了,说到后来霍临简直是眼泪婆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特别正确及伟大的决定。
安清:“……”
“噗……哈哈哈!”苏熠也不知道自己是被霍临的举动逗笑的还是安清的无语表情实在太过于怀疑人生,一下子居然笑到停不下来。
胡骁朋看着自家主上有些发蒙,他是后来才跟苏熠的,所以并不清楚小时候的苏熠是什么模样,但他加入的时候主上就已经有些阴沉了,就算是笑着的时候也足够让手下瑟瑟发抖,如此明朗的笑声他还是第一次听。
“狗贼!你笑什么?!”霍临可以说是非常生气了,“我还没跟你算跟踪的账呢!”
“跟踪?我为什么要跟踪一个丧家之犬?”和昨天对着安清的柔弱温和不同,一上来就是毫不留情的嘲讽,似乎一点也不怕蹦掉在安清那里的人设。
眼看着马上就要修罗场了,安清连忙咳嗽一声,刚要开口说话,刚才跟在后面的少年突然蹿了出来,“先生云游四方都不忘拯救苦难,真乃文曲星下凡也!学生定要追随先生左右,陶冶情操,学……”
“停停停……停!”给你点甜头你还上瘾了嘿!这时候凑什么热闹啊你!
安清感觉自己的头已经开始疼了,这苏熠出身商贾,但并不是普通的商贾人家,严格来讲,算是前朝的皇商之一,而之所以能做到那种地步,多亏了曾经的苏家当家主母、也就是苏熠的母亲出身高贵有人脉。
可前朝覆灭之后,已经把家族做大了的苏家家主就开始了宠妾灭妻的道路,两年内迅速耗死了正妻,扶正了真爱小妾。
平心而论,如果把自己代入苏熠的处境,安清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父亲和那个小妾,特别这一切都是在苏熠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可以前的他根本无力阻止,难免的会有一些痛恨自己的情绪。
那个小妾好像也有些来头,不过不是先天的,不然不至于当小妾,而是其兄长借着乱世称了王,属于后起之秀。
而其兄建立的小国又依附于楚国,和明元几乎是一样的路数,所以现在也暂居在楚国,安清完全有理由怀疑,苏熠其父对那小妾到底是否真爱?别是看谁带来的利益更大从而做出选择的吧?
剧情前期苏熠之所以拿楚国开刀,就是因为此,同样的,苏家也一直在派人追杀苏熠。
而霍临,曾经是苏家的家生子,也就是下人的儿子。
如果他最后不是拒不合作然后被苏熠干掉了的话,也算是人生赢家了,从一个有卖身契的仆人到一军将领,可以说是非常励志了,就是后期黑化的越来越厉害,而他又把让他黑化的锅全甩苏熠身上了,每天都在死磕主角,后面死了也正常。
“学生们快要来了,先进去再说吧。”最终安清只能摆摆手,这些人的恩怨情仇说起来简直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并且会随着时间越加深化,她是真不想掺杂在其中,生怕把自己也给卷进去,进了书院给他们找间屋子撕好了,只要不影响她上课,怎么着一天也该撕完了吧?
“阁下大名为何?”看着胡骁朋开门的时候安清才想起来问那锦衣少年的姓名,本来不想搭理的,但现在人都要进书院了,总还是要知晓姓名才好开口说话的。
“姓付名杨,字柳知。”
安庆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起来无比正直的小少年,然后转头看向了苏熠。
“怎么了?”安清的眼神实在是太诡异了,以至于苏熠实在没办法忽视。
“没怎么。”只是想说你的中书左丞相找上门了而已。
安清现在只想快点把秀才找回来,然后再次跑路,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么多个主要角色,一个不小心都够她死很多次了。
说起来也是有些神奇,书里那么狠辣的一群人,除了苏熠已经有点势头之外,一个两个的看起来傻白甜的很,稍微拐一下都能拖回家当收藏品了。
付杨和郝哉莫三观与性格都不太和,以后的关系在书中也是不太好的,当然这不奇怪,郝哉莫的手段是有些没有底线,又是最开始就跟着苏熠的元老,和其他有从龙之功的人关系都不怎么样。
进了书院,找了间原本用做书法练习的房间坐下,安清和苏熠在最边上,她稍微压低了一点声音问:“苏郎可是已经派了人出发?”
“昨晚已经出发。”苏熠答完,眼看着对面的人松了一口气,那个神情在他眼里已经是过于明显。
他一向很灵验的直觉告诉他,安清并不只是因为李秀才的安危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障才这个反应,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
对于安清很感兴趣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有时候看不太懂这个人,这之于苏熠来说是很难得的状况,对方的行为和反应有时候看来很没有逻辑性。
对于一个习惯性掌控其他人思想的人来说,一旦超出他的掌控,就会开始抓心挠肝的心痒痒,不彻底研究透彻之前是不会罢休的,不然心里的安全感就会开始缺失。
他现在就很想把眼前的人慢慢、慢慢的刨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恩公,此人心肠歹毒,寻到此处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万万要小心!”
傻白甜版本的霍临还在不遗余力的抹黑苏熠,从刚才开始嘴就没停过,安清觉得他真死的不冤,简直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
苏熠倒一直很淡定,好像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温柔公子的人设,倒是胡骁朋被他弄的颇为烦躁,几次想还嘴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毕竟他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付杨就纯粹是在一边看热闹了,安清都无法形容现在是一种什么状况。
终于,在霍临都快说累了的时候,苏熠来了一句:“看来被人当刀刃使了这么久,你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真生而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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