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随白子画久了,自然也练就了机警性子,忙环顾四合,却又未见有异,便只好又向她家师父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花千骨不由得大吃一惊:眼前这个白子画,虽与他家师父面貌一般无二,但一者,那人手中所持并非横霜,而不过是一柄寻常仙剑;其二者,那人周身并无神晕护体,便是连寻常仙晕也无半点;其三者,那人虽眉宇间虽亦有孤高之态,但总较他家师父少了几许淡然笃定神情。
难道……
花千骨心中一动,忙加快了脚步,行至那“白子画”身旁,踮起脚尖、伸出玉手,向他颊上摸去。
不出所料,那“白子画”对她果然熟视无睹,且她之柔荑竟缓缓穿过了他的身体,直直透了过去。
见自己所料不虚,花千骨登时松了口气——那年她于长留山外遭残影伏击后,白子画亦曾施展这般法术,使自己入了他多年前的记忆。既然经过、见过,她便终于放下心来,想着她家师父耗费法力以行此举必是要自证清白,不禁有些好笑起来。
一念及此,再瞧着眼前这白子画,花千骨不由得笑了起来——想来这就是一千多年前那个乳臭未干的白子画了,嘿嘿,不曾想自己竟有这机缘,还能得见她家师父这般“纯稚”模样,当真是难得啊难得!
既然是他属意要她看的,她又怎能拂了他的好意?花千骨嘻嘻一笑,哼着小调,背起手来,踱方步绕着这白子画细细端详起来。
果然,这千年前的“年轻”白子画确与她识得的那个主持仙界大局的白子画大有不同。
这个白子画,虽着的是白衫,但不过是长留弟子的寻常服饰;腰间所悬的,更不是那凤羽所制的宫羽,而只是区区宫带罢了;眉目虽无二致,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巍似玉树之临风,但顾盼间却少了几分持重沉稳,却又多了几许意气之态,倒令她颇觉生疏。
花千骨越看越奇,不觉忘情,在他身上拉拉此处、扯扯那里地动手动脚起来。
不想正待细细赏玩时,却忽听空中传来“轰隆隆”一声巨响。
花千骨不曾防备,自然大吃一惊,她是积习已久,立时熟极而流地向一旁那白子画怀中缩去,不料却扑了个空——原来那白子画却似乎对这雷早有预料,亦不理睬她,只立时仗剑御风而起,急如流星、快似闪电般的往发声处疾飞而去。
花千骨心念一动,忙也跟随他向上而去——好在身处此地她倒无须耗用什么法力,只是动动念头,便罢了。
二人双双飞临半空,只听几个焦雷劈过,天幕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狞笑着自云端露出身形来。
那怪降落云头,使一柄铜锤指着白子画,纵声长笑道:“兀那小子,你不过才学了几日本事,竟然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方才是你爷爷我不小心才着了你的道,来来来,咱们正大光明地再大战三百回合!”说着,手中铜锤乱舞,自空中扑下来与白子画战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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