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花千骨心中悲苦莫名,正茫然无助时,忽然想起近在咫尺的杀阡陌来,于是含泪御风,往都中寻他去了。只是人在半空时,到底心怀怨怼,一挥袖落了个霹雳,暂泄胸中醋妒愤恨之情。
只说她一路上穿云度雾,不过一盏茶工夫便已来到皇宫大内。
她这一路行来,五内如焚,已将这前后几百年所历之甘苦甜酸都在心中翻腾了一遍,不由得更是自怜自伤,想着平日所结交的人丛中莫不与长留有些干系,便是糖宝,也已嫁与落十一为妻;这世间若当得起是她的娘家人的,只有杀阡陌一人,这千般怨、百种苦唯有诉他一人罢了。
故此,才一见那帝皇处,还不曾唤了杀阡陌出来,她就已哭倒在那里。
躲在一旁的单春秋何曾见过这般景象,慌得忙施法骗过诸凡人,召了杀阡陌魂魄出来。
这杀阡陌真魂本在入定,骤然返魂,见了花千骨如今惨状,吓了一跳,还道有什么大事发生,忙问:“小不点儿,你这是……难道是老白他…他出了事不成?”
见他现身,花千骨悲情更甚,只管梨花带雨般抽抽噎噎地哭个不住,哪里还有精神力气答他?
杀阡陌在旁看得焦急万分,抓耳挠腮了半晌,仍旧不得要领,也只好蹲低了身子,耐心慰了她许久,才听见她从牙缝里挤了几个字出来:“就…就是他……翠华山…无相……春纤……”
杀阡陌也是聪明人,只听到“春纤”二字,便猜出了几分——原来他作魔君时也曾听说过那六界尊上与春纤仙子的种种传闻,只是杀阡陌自觉与白子画神交已久,知他意不在此,断不信他会与自家小不点儿之外的旁人有什么藏私之事;且他素知仙界多的是无风起浪的长舌之徒,又怎肯与之为伍?所以不过将那些无稽之谈付之一笑罢了。
如今听花千骨此时提起春纤其人,杀阡陌猜度她不过是与白子画因此无端起了误会,也并不很放在心上,一壁向单春秋使了个眼色,要他往那翠华山查访,一壁打点起百般劝慰言语来宽解于她。
怎奈他家这小不点儿自成婚以来并没有受过这般委屈,这一番痛哭流涕,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直如撕心裂肺一般,哪是他容易劝得住的?
只可怜这堂堂魔君竟不知做出了千百般可嘲可笑的姿态故事来,竟换不出他家小不点儿一丝笑颜。
正自手忙脚乱时,却见单春秋已然回返,手中还提了两人,正是琅玕洞那两名仙童。
一见这二仙童,花千骨思想起前情,哭得更甚了。
杀阡陌心知不好,忙一边慰藉于她,一边审问起那两个仙童来。
这两名仙童如何见过这般阵仗,且又从未见过如杀阡陌、花千骨这样绝世风华的美人儿,一时间连话也说不爽利了,只管结结巴巴、词不达意,用了两顿饭工夫才好不容易辩清了前因后果,又只管磕头如捣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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