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惯会这般蝎蝎螫螫的,我哪有那么娇气?”说着,便在他的手上打了一记,只是她这两日实在劳心劳力,眼下闲了,到底显出了不支之象来,不由得微微伸了个懒腰,斜斜依进他怀中。
白子画忙扶了她坐下,揽了她在怀中,细听她诉说方才之事。
花千骨三言两语讲清了,又实在气那柳毅的愚顽脾气,忍不住道:“这柳毅当真可恶,明明对云梦有情,却不肯多说一句、多行一步,还要我费了这许多心机!”
听了她这花,白子画莞尔一笑,边把玩着她柔顺的发丝,边释道:“这原该怪你的,怎么你如今倒怨起旁人来?”
“啊?!”花千骨被自家师父说得一愣,回头直盯着他,倒要听他这作师父的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你啊,心虽是好意,只是太性急了些!”为听理一理凌乱的长发,白子画又道:“昨日席间,你就该知那柳毅是个迂腐人,托梦还好,到底他不知是你暗地作为,可这明目张胆地将他私藏的书信公之于众,就是折了他的颜面,你这般耍弄他,他岂有不恼的?他只是一介凡人,本有些自惭,且与龙女不过数面之缘,亦到不了情深似海、非君不娶的地步,经你这一闹,竟最后还能回心转意,也算是出乎为师的意料。你须谨记,日后若再遇此等事,切要缓缓为之,不可操之过急才好!”
花千骨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不似他这般九曲回肠,听他这一说,才幡然领悟、暗自愧悔,但口内却不肯服输道:“是是是,小骨记下了,只是有一样,若我有一日当真能如师父这般思路周详,只怕早就出师了呢!”她深知她家师父最听不得的就是“出师”二字,故特意说了来取笑。
果然,白子画已忍不住在她掌心击了一记,笑骂:“为师在这里正经说教,怎么你就胡言乱语起来?”
花千骨却忽然“诶”了一声,坐直了身子,一本正色地附掌道:“师父,现下小骨终于想明白柳毅的心思了——他是怕自己这凡人娶了个神仙娘子,以后天长日久,总被欺负!”说着,那一双妙目中偏又含了无限风情地向他一扫,一手钩住他脖颈,一手在他腰上一拧,笑道:“可惜那柳毅却不知,只要是娶了个神仙娘子的,不管是凡人还是神仙,天长地久,都是要被欺负的!”
“你……”
这师徒夫妻二人正在笑闹不禁之时,却忽见足下八百里洞庭湖水翻滚如沸,却有一人破水而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赤龙钱塘君追赶了上来。
且说那钱塘君出水辨明了方向,只管捏诀往那师徒夫妻两人处御风疾行,不过眨眼工夫就已来在二人眼前,先略整了整衣衫,又上前郑重见礼道:“尊上、夫人慢走!为报二位搭救小侄之恩,小仙受兄嫂之托,有一微物相赠,略表心意。”说着,珍重万分地自墟鼎中托出一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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