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龙女”二字自他口中而出,花千骨更觉大不自在,急忙忙摇头摆手说了许多“不”字。
“那是……?”
“呃……就是龙女……就是和这龙女有关的!”花千骨尤恐他再问些旁的什么的,一边语无伦次地将龙女云梦之所求说了,央他再度开启蚌母;一边在心中暗骂自己,下死心发誓今后再不吃这没来由的飞醋。
好在白子画亦正筹谋他事,倒并不曾将她之古怪放在心上,听她言罢,又想起适才与值日天官商量的那事,不由得长叹一声——他也知这蚌母虽是暂镇河眼之法,但毕竟其灵力有时而穷,不是永远平安的办法,原该寻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是。如今见她上前来,白子画忽觉眼前一亮,猛然想起一事来,登时心头一喜,道:“龙女所求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原不是什么要紧大事,你只放心就好。只是眼前还有一件大事未决。”
”什么大事?”见他面色郑重,花千骨也不敢造次,忙收了旁的荡漾心思,问道。
“如今这蚌母虽能镇住河眼,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现下师父须求你一样东西,你可愿意?”
这河眼乃是关乎泾河两岸百姓生死的大事,花千骨师承于他,自然也是一副慈悲心肠,哪里有不允的道理?忙点头应道:“自然愿意!师父快说,要的是什么?”
白子画轻轻一笑,忽然抬手自她乌发间取了枚步摇下来——那步摇乃赤金所制,下坠着一头瑞兽,兽口衔着一颗大珠,下又有许多鎏金流苏点缀。
见了他手中这钗,花千骨心中一动,也不禁眉开眼笑地赞道:“师父好巧的心思!这蜙蝮本就是镇水兽,其下着宝珠又正是居繇珠,都是治水之物,既如此,师父只管拿去作法罢。只可惜了这珠却是那年我生辰时候师父亲自寻来赠与我的,后又有幽若和糖宝烦了九重天的能工巧匠费了许多工夫才做成此钗,不过若能镇住这河眼,也算是一件功德吧。”
白子画点了点头,口中念念有词,那灵珠蚌母便破水而出,缓启蚌壳,吐了一物出来——花千骨定睛观瞧,但见那物长约二寸,通体碧绿,呈鸭腹形,首作鸭嘴钩,通体素面无纹,只有一字錾于其上,左半边似乎有个“木”字,右半边还未及看清时,却已被那龙女隔空一摄,收于墟鼎之内,遥遥向他师徒夫妻二人致礼作谢。
“这……”见了那物,花千骨正自茫然纳罕,却见白子画已取下她金钗上的蜙蝮与居繇珠,祭出一团无匹神力依附其上,大手一挥,将那二者化作一道金光封堵于河眼之上,继而又临空画了一道繁复神符镇在那兽头处,如此一来,本在澎湃汹涌的泾河水登时平静无波、驯顺无匹。
“自此后,这泾河当风平浪静,永无风波矣。尔等若再兴风作浪,本尊必饶你们不得!”片刻工夫,白子画已收了法术,眼风轻扫,向一旁匍匐在地的泾河水族沉声道。
见了他这通天的本事,泾河诸人皆又敬又惧,纷纷称罪,个个服法,再不敢起半分不轨之心。
那值日天官在旁也看得好不艳羡,亦恭恭敬敬向他施了一礼,赞道:“尊上好本事,我等实在敬服!只是现今还有一事,须待尊上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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