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白子画心中尤自暗愧,不过唤了她一声,却再不知如何接话。
与他相伴久了,花千骨却早已见怪不怪,也并不恼恨,只拉扯住他胸前的衣襟,嘟着一双粉唇,凑到他眼前,与他呼吸相闻地步步紧逼道:“师父,你快说!”
不知她所指为何,白子画被她问得一愣,懵然间脱口道:“说什么?”
“说你现在该说的,说我现在想听的!”说话间,她已扭股糖般缠住了他。
“……”
“说嘛。”话音刚落,她又攀住了他的脖颈,俯在他耳际遇,呵入一阵香风。
“……”
“快说!否则,小骨可当真要生气了哦!”见他仍不言语,她亦少不得拿腔作势起来。
她那一张芙蓉俏脸,板得一丝不苟,眼睛里没有笑意,眉尖上没有笑意,嘴角旁没有笑意,连鼻洼里也没有一点笑意,然而却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散出一丝颤巍巍的笑意,而且似乎随时可以弥漫散布开来——觉得自己太可爱了、太被宠溺的人,是终究忍不住要笑出来的。
她与他离得这样近,望着小徒儿这般志得意满的神色,他却不知为何竟有些没来由地心伤起来,怔怔瞧了她半晌,忽然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中,将脸埋进她乌黑的发间,低声道:“小骨,若依先前的情势,你是怨也好、是恨也好,我却是断不会从了你意的;但现在…师父愿意陪你试一试……”
“真的?”花千骨自然听得心花怒放,从他怀中挣了出来,伸臂抵在他肩头,一双大眼中的喜悦之色仿佛要溢了出来,喜笑颜开地问道:“师父说的可当真?”
白子画无奈点了点头,握了她的手,沉声又道:“虽如此,但你须知在师父心中没有什么事、什么人比你的平安康健更为紧要,故你须答应我,若是这几个月里还有个什么万一,你一定要听从师父的安排、断断不可违拗!”
“得令!”花千骨生来是大而化之的性子,得了他方才那些话,哪里又还有旁的计较?仍笑嘻嘻道:“自此起,小骨保证一定对师父大人言听计从,绝不再有半点胡闹!这次原是我太冒失了,不该胡思乱想,疑了师父待我的真情,以至伤了您的心。小骨保证从今往后誓不再犯,若是再蹈此辙,师父只管罚我便是——是罚默书、罚练剑,还是罚不许吃饭都好,我绝无二话!”
见她如此眉飞色舞的神色,白子画却更觉忧心忡忡起来,忍不住低叹一声,又待开口。
孰料小徒儿却抢先禁住了他的嘴,拦道:“我知道师父的意思,只是师父大人确实是过虑了!如今有了溶弥珠,这怀孕生子也成了常事,又能有什么?师父只管放宽心便是。”说着,她已手舞足蹈地站起身来,在他眼前踱着方步、掰着手指盘算道:“人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看来没多久这绝情殿就多一个人了,咱们暂不论是男是女,这小床、小被、小衣服可得快快地准备起来了。哎呀,也不知道咱们可备有那些软绸软缎没有,我得先去看看……”
她这话还未说完,却忽听绝情殿结界外有人扬声向内传音道:“师父,你要我去九重天帮你找的《先天一气经》已寻得了,我这便拿与你看吧!唉,师父,你可不知我是废了多少力气、舍了多少面子才帮你弄了这书到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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