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四百年前花千骨尚做妖神时曾以妖力封印了墨冰仙与生俱来的吸取他人法力之能,无奈两百年前她自散神魂,那封印自然失效,墨冰仙心灰意懒间便躲到了这空无一人的蛮荒中来。如此一人又过了许多年,却有一日无意间竟见自己收藏衣食的洞内少了许多物事,又隐约察觉到了花千骨留在洞内未散的气息,出洞时恍惚间便沾染了洞口的赤雚草花粉,又过了不几日,竟还撞见了已散作阴魂的残影。且说当年他虽对做妖神的花千骨有意,但到底也非什么刻骨铭心的四海深情,无奈中毒后心头贪欲一盛,又有残影在侧挑唆,鬼使神差间竟将花千骨当做了心心念念之人,便应了残影,与他一起寻觅白子画师徒夫妇的下落,又设下陷阱,诱骗花千骨,使白子画中了朱薤之毒。自白子画中毒,知他必命不久矣后,这墨冰仙便再无忌惮,将花千骨掳来这洞中,要行不轨之事。方才,因着花千骨之奋力反抗,他倒也未曾占到多少便宜,不过将她肩上衣衫扯落了下来,但他天赋异禀,不过触碰了花千骨几下,便已将她周身力气夺取殆尽。
因此故,花千骨刺向白子画的一剑实在是虚浮已极,软绵绵并无半分力气,且她又哪里肯、哪里敢当真伤他?!不过是虚张声势,拿捏着分寸,一剑刺得距他尚有二寸差距,不过是要逼开他而已。
但白子画是何许人也?便是中了毒,脑中已混沌一片,只不过余光一扫,便知她此击必定落空,也并不闪避,那一剑便贴着他的衣袖堪堪滑了过去,只是他这一分心,扼在墨冰仙咽喉处的手便也松了松,令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花千骨见此计也有了些效验,并不敢耽搁,左手抚胸,右手执灼然剑虚挽了个剑花,又一剑歪歪斜斜地往白子画左眼方向刺去——这眼睛乃是人身上的要害,她算准了自己这一剑刺去,白子画是必得后退一尺有余躲避的,如此一来,墨冰仙处便又松缓了一些。
无奈她这小心乖顺的徒儿娘子做得久了,万事皆以白子画为先,虽不过是虚晃一招,但到底怕当真伤了他,这一剑刺去,虽说本意是奔左眼而去,但如今不过循着他的鬓角方向罢了
“你…你竟敢……”她这一剑虽刺得小心,无奈那朱薤热毒愈行愈速,白子画仿佛如置炭火之上,越来越是焦躁难耐,如今竟见小徒儿对自己刀剑相向,一股怒气直冲顶梁,只左手出一招“青龙探海”陡出,不费吹灰之力便钳住了灼然剑的去路。
花千骨那一剑本就是虚招,不曾使出全力,且她正自周身酸软,手臂更无劲力,如今为他所制,只觉一道大力自剑上传来,不由得双膝一软,立时便站立不稳,竟直直往白子画怀中摔去——偏此时那灼然剑正横在二人之间,她这一摔,眼见便要正正撞上那剑锋。
孰料白子画此际热毒上涌,正在头痛欲裂之际,竟不曾留意她之动向,待察觉时,她已连人带剑扑了过来。他虽在混沌之中,但护徒乃是他之本性,当下也顾不得挡格在前袭来的灼然剑,只伸左掌在她肩上一推一拉,后发而先至,卸了她向前的劲力,令她踉跄着转了半个圈子,正倒入自己左臂臂弯中。
但花千骨甫一入怀,方才那灼然剑也已袭来,堪堪在白子画左臂上斩了二寸长短一道浅浅伤口。
眼见鲜血涌出,花千骨吓了一跳,慌乱间忍不住便要上前为他查看伤势,但一眼又瞥见他扼住墨冰仙的右手竟又紧了几分,那墨冰仙已是双眼反插、面若金纸,只怕是命在顷刻了。
既到了如此紧急的时刻,花千骨哪里还顾得上旁的什么,双臂向外一挺,便要推开白子画,相救那墨冰仙。
无奈白子画臂上虽受了她一剑,但仍膂力惊人,又怎是她能推得开的?!
花千骨狠命挣了几次,均无功而返,但又见那墨冰仙实在已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脑中一乱,再也念不起什么师徒夫妻的上下高低之别来,向前一扑,抱过白子画的左臂来,狠狠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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