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忙摇了摇头,答道:“师父放心,我并没有什么。那时咱们自神殿出来后竟然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前些时日偶遇狸力那绿洲之中,这绿洲中水草丰美,实在是个栖身的好所在,故此我便寻了这山洞,在此住了下来。师父睡了大约有两天功夫,如今总算是醒了,当真是可喜可贺。还有一样,师父请看!”说着,执起他的手臂,送至眼前。
“这……”亲见自己周身竟复又有金色护体神晕环绕,白子画心中亦是一喜,道:“不想那神力竟然如此便有了显现,想来若再假以时日,咱们是一定可以出得蛮荒了!”
花千骨更是喜上眉梢,但转念一想,却又增了几分忧色,颦眉道:“只是看师父现在的身体,倒让小骨好生担忧。”
白子画又阖目将内息运转了一个周天,细细探查了自身情状,才又开口道:“小骨不必担心,师父现在不过是体内神力过逾,这凡体不胜负荷之故。若与我在修炼些时候,自然就可融会贯通了。只是此次似乎又触动了早些年心脉那伤处,神力似有感应,在心脉内盘桓不去,恐怕需多耗费些功夫导引。”
花千骨恐他诓自己安心,只是不信,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探在寸口处细细为他诊起脉来。
见她一脸郑重神情,白子画不禁失笑道:“小骨当真连师父的话也不信了?”
花千骨连眼也不曾抬一抬,只低哼了一声,嘟嘟囔囔地道:“那年师父还不是这般骗了我?害得我竟然一直不知你心脉处的旧伤!若小骨能早些知悉,定会遍寻六界良药,为师父医伤。”
白子画低叹一声,抚了抚她的长发,无奈道:“你师叔这些年不知寻了多少良方来,从来也无一点效用,你那些小心思,不用也罢。”
听他如此说,花千骨更是鼻中一酸,颤声道:“当年为我锻魂炼魄乃是逆天之事,所以师父才受了这天道之谴,都怪小骨一时任性,才害得师父如此。”
白子画摇了摇头,将她扯进自己怀中,柔声道:“那原是你神责之所在,师父又怎能怨怼于你?!若没有你舍身,六界将永陷妖神大劫之中。但若没有你,师父亦将永陷劫中,从此再无清明之日。”
“师父……”听他如此款款道来,花千骨心中一暖,掩住了他的口,扑在他胸前蹭了蹭,轻声道:“师父的深情厚意小骨一直知道,只恨人微力轻,无以为报。”
不料白子画却忽然握住了她的双肩,让她与自己对面坐了,正色道:“小骨,我做这些,全是出自本心,从来没想过要你报答,也从来不用你来报答。我重你、怜你、爱你,原是我自己的事,无需你做什么交换往来,只要你能活得快乐、满足,师父便心安了。”
他眉目之间闪烁着的殷殷之意让她心头一热,喉间却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狠狠扑进他怀中,汲取着他的暖意。
师徒夫妻二人相依相偎了好些时候,白子画到底身上有伤,终于耐不住胸中窒塞,低低□□了一声。
花千骨吓了一跳,忙忙跳将起身来,急道:“师父,可是我碰到你的伤处了吗?”
白子画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心口处传来丝丝缕缕闷痛之感,只是无法答她。
见了他此时模样,花千骨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来,连忙自怀中小心取出一物,递至白子画眼前,恭敬道:“师父,小骨昨日寻到了这个,你瞧瞧于你这伤可有益处?”
白子画勉力平复了气息,抬眼往她手内瞧去,却见她手中执着一株形似乌韭之物,叶呈卵状,质若薄革,味有异香,正是古籍中曾提及的六界难寻难觅的瘿荔。
传说这瘿荔生长于悬崖绝壁之上,擅能医治心痛之症。这百年来笙萧默曾多次明里暗里派人于六界中搜寻此药,无奈竟一无所获,不想今日却在这蛮荒之中得见此物,白子画亦是心头一喜,转念一想,却又有些后怕,忙问道:“你是在何处寻到这瘿荔的?这瘿荔多生于险峻之处,难道这两日里你还曾孤身涉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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