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当年之事来,又恐他生了什么误会,忙忙释道:“师父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那时……说起来还幸亏得有绝情池水,虽然毁了我的容貌,但也保住了我的清白。”
“小骨!”熟悉的心痛忽然自已结了痂的伤口中蹿了出来,他猛地反手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埋首在她颈间,大口地呼吸着她熟悉的馨香,才能让自己渐渐平复下来。
“师父……”知道自己又不小心说错了话,既歉然又心痛,花千骨动也不敢动,只任由他牢牢地抱着,轻轻环上他颤抖的腰身,稍做慰藉。
半晌,白子画才缓缓抬起了头,却又珍而重之地捧起她无措的面庞,吻了下去。
他冰冷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肆无忌惮地扫荡着她檀口中的气息,他要她的僵硬、他要她的柔软、他要她急促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过了早已天旋地转的她,却又不肯放手,依然紧紧地将她揉在怀中,下巴枕在她略显毛糙的头顶,喃喃道:“都是师父害了你!小骨,都是我害了你!”
“不是……”柔软的小手轻轻掩在他唇上,圆圆的大眼中闪着盈然的泪光,将自己极力地蜷缩入他怀中,像母腹中的婴儿,她轻声道:“师父,我们之间,不说这些。”
小心翼翼地吻干她面上珠泪,想着那些遥远的往事,大手摩挲在她粉嫩的颊上,白子画颤声问:“那时候,痛吗?”
微微摇了摇头,将脸狠狠埋进熟悉的怀抱,用力抱紧着他,她哽咽道:“那时候,只是心痛……”
“小骨……”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唯有低低唤着她,才能稍减心中悔恨、痛楚之意。
这般相依相偎了不知几多时候,她终于抬起头来,攀在他肩上,穿过眸子里的盈盈泪光,柔柔一笑,语声虽轻,却又无比坚定地道:“只要是师父,只要有师父,无论怎样、不管在哪,小骨都可以的。”
“小骨……”伸臂将她牢牢护住,清美的眸子闪着熠熠的光,望向混沌灰暗的极目之处,白子画郑重道:“小骨,师父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不要你在这里受苦!”
“嗯,小骨相信师父!”枕着他宽厚的臂膀,她向来安心——人在何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他就好。
又缠绵了许多时候,师徒夫妻二人这才起了身,回返那树屋去,打坐练气、静心调息,修整了几日,才又复西行。
且说二人又在那密林中又行了十来日,期间虽遇到个把妖兽,但此时白子画身子已然痊愈,虽不能施展法术,但单论武功,亦是世间难逢敌手,故此都被他轻轻松松地应付了过去。
这一日,眼见天色将晚,二人又实在寻不到什么合适的栖身之所,只好在一株树下燃起了一堆篝火,便相依睡下了。
眼见夜已深了,朦朦胧胧间,白子画忽然听得一声极细小的异响,他一贯警醒,在这蛮荒中更不敢睡得实了,唯恐有甚危险,如此便立时清醒了过来,揽着花千骨跃起身来,一手轻轻摇撼,要唤小徒儿醒转,一手横霜出鞘,剑尖直指方才发声之处。
在这蛮荒中久了,花千骨也练就了醒眠的功夫,被他一唤,立时醒转,抄了灼然剑在手,与白子画并肩而立,望向那处。
果然,不过须臾间,幽暗的夜色中一个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的异兽便在树后缓缓现出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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