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花千骨”躬身向摩严与笙箫默施了一礼,道:“二位尊长,弟子玉浊峰致虚。如今时间紧迫,弟子长话短说。那莫小声与残影原是一对爱侣,自残影为杀阡陌制服后,她就处心积虑,盗走了出入神界禁制的泠恨令,又自玉浊峰救出了残影。那时残影身负重伤,莫小声恐自己力有不逮,就以魔铃迷惑了我的神智,役使我,以供他二人趋策。待入了神界,他二人日夜修炼,功力大增,更于一年前得了天帝的一半神力,所以才出了神界,为祸四方。”
他话未说完,摩严已忍不住疑惑道:“那残影虽早年间是仙界弟子,但其早已入魔,又如何能与中正平和之神力相互融合?!”
致虚叹了口气,道:“世尊有所不知,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三魂之中幽精魂使人好色嗜欲,溺于秽乱之思,耗损精华,神气缺少,肾气不足,主灾衰。残影便是取了我的幽精魂,使之与其魔气相融,半仙半魔,勉强成阴阳平和之态,方始与天帝神力融合。”
闻言,摩严惊得倒退一步,颤声道:“如今残影法力睥睨天下,只以你之一道幽精魂万难成事,难道…难道他竟炼化了千千万万六界生灵的幽精魂?!”
致虚点了点头,又道:“此乃后话,且说残影得了神力后,先是灭了玉浊峰满门以雪前耻,之后又炼化了玉浊峰一众仙魂,更是功力大增。那日尊上寻到神界,误入《山河地理图》中,耽搁了不少时日,而残影便趁此良机一统妖魔二界,使得处处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待尊上夫妻二人出了《山河地理图》后,残影又令我至神界,欲将他二人困死在神界之中,万幸尊上法力精深,总算给他二人逃脱了出来,而我因在神界中受了故老神力的震荡,所以神志才渐渐苏醒,待方才千骨为人所袭,情急之下才冲破了残影摄取魂魄时所落下的封印,得以护她完全,也算是略赎了这些年来我助纣为虐的罪孽。”
笙箫默长叹一声,道:“难怪这一年间人间兵灾四起,处处战火连天,恐怕便是残影施法所至,他要与天帝神力相融合,便要取凡间无数幽精魂为导引,方可成就自己的险恶用心。而凡人失了幽精魂,自然阴阳不调,民生凋敝,若长久如此,只怕总有一天便是六合入魔、八荒倾覆。”
摩严蹙眉道:“那些为千骨所救的仙人,只怕也是中了残影的法术,一魂入魔,才为他所驱使。”
致虚又施一礼,道:“还请二位尊长多多留心,恐怕仙界中亦有人中了残影的法术。片刻之后我便要魂飞魄散了,死前得返正道,又能救了千骨一命,我已无憾了。”说罢,致虚之残魂缓缓自花千骨躯体中退了出来,而花千骨则软软瘫倒在榻上,阖目不醒。致虚留恋地深深凝视了她片刻,终于散作袅袅轻烟,随风而去。
笙箫默悠悠一声叹,凌空一摄,使花千骨坐起身来,指尖在她眉心处一点,渡了些仙力入内,要将她唤醒。孰料,待了片刻,花千骨竟然毫无醒转之意,笙箫默大是费解,右手捏了个诀,凝了更多的清气,作势要渡入她体内。
摩严见状,微一沉吟,便拦道:“千骨只怕是方才对战时受了些伤,此时你若要强行唤她醒转,只怕于她身体并无益处,还是让她静静休息片刻,不多时便会自行醒来了。子画已无大碍,左右此间又无大事,便让她歇上一歇吧。”
笙箫默点了点头,掌心凝结出一团仙力,将花千骨包裹入其中,安置在一旁榻上,让她安睡。
展眼又过了两个时辰,白子画总算醒转,笙箫默为他诊了脉,见他已无性命之忧,放了心,将适才致虚所言皆告知了他,又将别来这一年之事简要说与他知道,且又叮嘱了些荣养之道,才与摩严一同下殿去了。
送他二人下了绝情殿,白子画便行至花千骨榻边坐下,轻轻握了她的手,静静待她醒转。
孰料这一握之下,却发觉她掌心俱是冷汗,手又冻得如同冰块一般,白子画登时心中一凛,忙以手抚在她额上,果然滚烫如火炭一般。
花千骨早已修成仙身,百病不侵,如今竟然一病至斯,白子画登时慌急起来,也顾不得自己尚在病中,忙将她扶了起来,揽在怀中,将滚滚神力源源渡了过去,要助她祛除病痛,清明灵台。
不想直过了一盏茶功夫,花千骨竟然并无半点改变,依然浑身火烫,且并无半点醒转之兆。
这下白子画几乎慌了手脚,边凝了更多神力渡入她体内以补亏空,边传音给笙箫默,要他重上绝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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