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回返长留时,摩严已自九重天归来,白子画便安顿了花千骨回绝情殿休息,自去大殿将今日之事交待给摩严与笙箫默,又向他们言明了神界之事,将长留事务也交割清楚了。
摩严听闻他要往神界去,难免担心起自家师弟的安危来,但又无法,只得将长留的诸般法宝尽数取出,藏于白子画墟鼎,又叮嘱了他半日,三人方才散了。
待上了绝情殿,自然有小徒儿迎了上来,殷勤伺候,夫妻二人又闲话了一回,方才同归寝殿。
梳洗已毕,换过了寝衣,夫妻二人卧于榻上,略说了不几句话,花千骨便耐不住倦意,渐次阖了眼。
让她枕在自己臂弯,又替她掖了掖被角,白子画却毫无睡意,只定定地凝视着小娘子恬静的睡颜,心中情思万千,难以平复,不知不觉间竟已到了四更天时分。
想着明日神界之行或需耗费些气力,白子画叹了口气,正待入定,怀中的小人儿却仿佛正做着什么迷梦,秀眉微蹙,香肩轻颤,连呼吸也略急促了些。
“小骨?”白子画不免有些心疼,轻唤了她一声,又拍了拍她的背,想她能清醒些。
那小人儿好似略有知觉,在他怀中蹭了几蹭,忽然伸臂搂住他的腰身,语声里竟带了些哭音,含混道:“师父,别走!”
白子画心中一痛,紧紧将她圈在自己怀中,沉声唤:“小骨……”
大约是有些气闷,花千骨人虽在梦中,亦有所知觉,身子扭了几扭,要挣脱他的怀抱。
两人贴得如此之近,她温热的呼吸便喷洒在他颈间,长而卷翘的睫毛就拂在他面上,略有些痒。
想着明日的神界之行,想着近在眼前的旷世劫难,白子画心中一恸,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柔若无骨的小手。
“唔”,若有似无的一声娇唤,在他心底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肌肤相接,她温润滑腻的娇躯也在撩拨着他,避无可避。
忽觉一阵难耐燥热,但又恐扰了她,白子画只得略松了松怀抱,将她轻轻置于枕上。
不料不知是心有不甘,还是眷恋着他怀抱的温暖,那小人儿糯糯地唤一声“师父”,便手脚并用,驾轻就熟地又攀上了他。
心中的痛一阵紧似一阵,只能拥紧了她,在她身上、心上狠狠烙印下属于自己的点点斑斑……
待云雨收歇,天已微微亮了,花千骨打了个哈欠,曼声道:“师父倒好兴致!这都多早晚了?!今日还要往神界去呢。”
抬眼望了望窗外天色,白子画却道:“不急,你歇一歇再起身也不迟。”说着,抄手将她揽在怀中,又将滚滚神力度了过去,助她舒缓。
“多谢师父。”窝在他怀中蹭了几蹭,花千骨渐渐沉睡了。
一下下地摩挲着她因疲累而泛着粉红的面颊,握紧了她的小手,心中却愈加酸楚起来——眼见六界大难将至,如今前途渺渺,要如何才能得保一切万全?
过去的千年,他孤身一人,秉持大道,总以为宇宙恒长、万物轮回不灭,如今有了这千娇百媚的小娘子,倒忽然生出些执念来。
如此,他才知晓虽然万物恒久,但若真有那撒手西归的一日,那些与她一同的过往回忆、点点滴滴,都是他不愿、不想抛下的,本盼着与她长长久久、永生永世再不分离,但如今眼见大难将至,他却再也不能如过去千年般潇洒无拘了。
怀中小人儿睡得正熟,忍不住轻轻吻在她颈间,白子画喃喃道:“小骨,师父该如何做才不会错……”
思来想去间,东方终于大白,白子画唤醒了花千骨,师徒夫妻二人整理了,别过长留诸人,往神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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