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长叹一声,道:“这玉浊峰被灭门,也不知是何时何人所为,只是今晨有帝君派人来给玉浊峰掌门送寿仪,来使上了玉浊峰,见了此等惨状,才慌忙报信。”
白子画蹙眉道:“如今连帝君也知悉此事了?”
摩严哼了一声,道:“这许多年来他哪里又管过六界生死?!不过日日歌舞升平罢了。他得了这里的讯息,不过传信给我长留,便算了事了。”
白子画又道:“师兄可查知是谁下的手?”
摩严叹了一声,道:“这奇便奇在此处,我不知查看了多少尸首,却看不出他们是死在何种法术之下。能将这玉浊峰灭门,自然不是寻常之人,但六界中有如此本事的,除了你,又有何人?!便是那魔君杀阡陌,只怕也没有这般道行。”
白子画亦道:“一路上我与小骨已遇无数横死之人,皆是魂飞魄散,唯余残破肉身而已,我亦查探过了,也不知这是何法术。”
见他二人说话得了空,花千骨忙忙躬身见礼,恭敬道:“弟子见过世尊。”
摩严挥了挥手,道:“免礼,不必如此见外。近日事忙,有你伴在子画身边,本尊也放心些。”
花千骨到底对摩严有些怕惧,不敢再失了礼数,便退在白子画身后。
摩严又向白子画道:“子画,避尘子掌门的尸身便在他的内室之中,我已检视过了,其周身经脉筋骨皆断,死时想是受尽了苦楚,且魂魄俱散,连墟鼎也不在了。你可要再去查看?”
想那避尘子是玉浊峰一派之长,功法道术在仙界驰名已久,如今竟然死状如此惨烈,白子画不禁叹一口气,道:“也罢,便去看看也好。”
说着,三人齐往峰顶的内宅而去。
待入了内宅,才发觉此间之惨,较外间更甚,四处皆是惨死之人的尸身,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更加阴森可怖。
花千骨既惊且惧,但毕竟有摩严在侧,又不得不以礼自持,只好紧紧抓了自家师父的衣角,目不斜视,垂首跟在他身后。
白子画正与摩严探究玉浊峰之事,忽然觉察到自家小徒儿气息不稳,忍不住反手握了她的柔荑,却发现她似乎略有颤抖,忙长臂一伸,将她揽进自己怀中,掌心中神力吞吐,度化过去为她压惊。
摩严早习惯了自家师弟如此不合凡俗的举动,心底暗叹一声,略略偏过了头去,道:“子画,这玉浊峰戾气甚重,千骨如有不适,不若让她先回长留去吧。”
白子画摇了摇头,道:“师兄不必挂心,如今六界不稳,若要她独自回去,到底不妥当,她只留在我身边,只怕我还放心些。”
摩严长叹一声,只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起来,师兄弟俩边说话边往掌门内室去了。
待寻得避尘子的尸身,白子画安顿花千骨在一旁的桌边远远坐下,才往矮榻处与摩严一同查看避尘子的尸身。
但见他周身瘫软,如烂泥一般倒伏榻上,莫说是周身经脉,便是筋骨也已尽碎了,且面目扭曲可怖,想来死前定然痛苦万分。
白子画掌心运了神力,又往他尸身上一探,果然是魂魄俱散,已成了一具空壳而已。
白子画与摩严无奈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正要作法使其安葬,忽然一旁的花千骨高声急道:“师父,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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