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好修为,为师心中甚慰。”玉碎般的声音娓娓传来,花千骨游目四望,果见自家神仙师父于半空中渐渐显出了身形,白袍猎猎,出尘绝世。
花千骨腾身而起,来至他身畔,秀眉轻扬,得意洋洋地道:“师父总是嘲讽小骨怕鬼,今日见了这阵仗,待要如何评说?!”
白子画抚了抚她的包子头,点头莞尔道:“嗯,小骨果然了得,这祛除邪祟的本事端的令为师不敢小觑;只是适才杀鬼时若能睁开一双明睐来,便更是锦上添花了。”
“师父,你……哼!”花千骨被他踩中痛脚,登时羞得满面通红,又发作不得,只好发一声怨,顿足转身,往下进那宅院去了。
才推开角门,还未迈步,即被一层无形屏障挡了回去,花千骨只觉周身一阵酥麻,便知乃是结界,正待做法破了那结界,却忽然有一道精光自上袭来,直奔她的天灵盖而去。
花千骨忙闪身避在一旁,孰料那精光却如影随形,追击而至。
眼见前方无路,花千骨只得御风而起,偏那精光又跟了上来。
花千骨无法,仓促间将灼然剑抛至空中,默念口诀,御使着仙剑与那精光斗在一处。
白子画教导花千骨时,惯是五行兼修,但不料那精光乃是无数凡人真元所化,亦无五行之分,且灵力大盛,又无破绽,花千骨连连变化变换招式法术,均不能将之击退。
百忙中退步拧身,花千骨匆匆往身后的白子画面上看去,但见他长眉微蹙,似乎是在暗暗叹息。
见了他如此神情,花千骨心中偏又生出些许倔强不服输的心思来,忽然间福至心灵,一壁厢御使灼然剑与那道精光凌空缠斗,一壁厢自墟鼎中召出之前白子画在鹿吴山炼化的那颗落影石来,默念法诀,指尖轻点,那石上登时便金光大胜,眼前内宅中的一切尽皆浮现于虚空之中。
但见内室中端坐一人,身前置了一精光蕴藉的银瓶,闭目盘膝而坐。此刻那人正结了繁复手印,御使银瓶中的精光,似乎是正在与灼然剑对峙;其身后是一张拔步床,其上正睡着一位容色难描难画的美人儿。
既然见了内里情形,便知其中关窍乃是那银瓶,花千骨灵机一动,素手轻挥,将仙力灌入那七宝络子中,加强了护体结界,引那道精光弃了灼然剑,击在自己护体结界之上;又指尖轻点于灼然剑之上,那剑登时缩如银针大小,秉风雷之势往那护在院落上的结界而去。
这灼然剑是何等神兵,如今又幻化成针,更是大有无坚不摧之势,且又有花千骨不断将仙力灌注其上,更是威力难挡,只一盏茶功夫便寻到了那结界的薄弱处,直透而过,径直往内宅中正在作法之人而去。
且说那作法之人既感知结界被破,忙忙捏诀作法补救。但只眨眼之间那灼然剑已攻至面前,百忙中那人一手将那银瓶收入墟鼎,一手凝了仙力,与灼然剑斗在一处。
既收了银瓶,院外的那道精光登时消失,花千骨大喜过望,收了落影石,长驱直入,直寻到内室中的那人,与其斗在一处。
二人翻翻滚滚直斗了近百回合,花千骨着实不是那人对手,全仗灼然剑神力无边,方让她堪堪应付了过去。
但说此时仍有无数凡人真元依照邪法向此处聚来,那为恶之人见竟有数道真元往牙床上那女子处飘飘忽忽而去,只恐乱了她魂魄气息,不禁大是焦急。但花千骨却只一味缠斗,使他不得脱身,一转念间,恶向胆边生,凝了毕生仙力在掌心,化作一道五雷符,寻了个破绽,便往花千骨顶心劈去。
花千骨万没料到他竟忽下如此重手,仓促间举剑向上挡隔,要截断这五雷来势;但那人却蓦然猱身欺近,猛地一掌向她檀中要穴劈去,其力甚巨,便是她有那护体结界,只怕也要身受法力激荡,着些伤害。
如此,花千骨两下里不能兼顾,眼见不敌,正在无措间,忽觉眼前金光一闪,自己便被一股大力生生向后一拉,避开了那人的掌势,稳稳落入了那熟悉至极的怀抱,仓促间抬头观瞧,果见那道五雷符已为神力所化,踪影不见了。
正在此电光石火之间,白子画清越的声音忽然响在了耳边:“天彗星君,虽是小徒鲁莽了些,但下如此重手,是所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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