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方才尚有些事不能明了,白子画挥袖在房中布下结界,元神出窍,往城中某处查探去了。
约半个时辰,白子画查明了一切,收了法术,元神归位,却见小徒儿睡得正香,又不忍将她叫醒,只得闭目入定,静待她醒来。
一觉黑甜,直至申初时分,花千骨才悠悠醒转,略整理了,又与自家师父相携在街上逛了逛,买了些许簪环首饰、衣衫尺头,转眼天色将晚,夫妻二人又用过了晚饭,方才回返了客栈。
眼见天色渐晚,花千骨到底有些惴惴,自墟鼎中召出灼然剑来,仙力涤荡,洗起剑来。
见了她的郑重神色,白子画暗自好笑,又不便打扰,只得取出本书来,于灯下细细研读。
师徒夫妻二人默默无语,忽听得窗外梆子响,已至三更时分,花千骨站起身来,紧紧提了灼然剑在手,面上一片郑重,道:“师父,咱们这便出去吧?”
白子画站起身来,莞尔道:“怎么说也是修成堪心的仙人,怎么还如此胆小不济?!”
花千骨“哼”了一声,道:“有师父在,小骨可不就不济起来了么?!”
如此谈谈说说,师徒夫妻二人出了房门,隐了身形,白子画随在花千骨身后,敛去周身无上神力,道:“此番是要历练于你,为师还是莫要出首才是。”
花千骨也不多言,只缓缓腾空而起,来至邛都城上空,微闭了一双妙目,口中念念有词,五色仙力透体而出,自城池上方滚滚而下,循着丝丝凡人真元气息,慢慢搜索。
半晌,果然感到城西一处气息与众不同,花千骨睁开双目,御风往那里疾驰而去。
白子画见小徒儿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些信息,却半句也不肯透露,更不来唤自己,不禁暗自好笑,只好御风而起,静静随在她身后。
眼见来至一所宅院前,花千骨面色郑重,伸指抹开天目,果见此宅上方光华蕴藉,正有无数凡人真元往此处汇集而来。
未料到如此轻易便能寻到此处,花千骨欣喜十分,灼然剑出鞘,腾起身形,便要入那宅第去。
正待动作,忽然听身后白子画轻咳一声,花千骨未及细想,忙忙回头望着自家师父,却发现他面现禁制之色,这才想到自己此举未免太过鲁莽,只得尴尬地浅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包子头,吐舌道:“是小骨大意了,师父大人莫要见怪。”
说着,将灼然剑归鞘,自指尖引出一道仙力往那宅子上方试探而去。
身后的白子画见了她此举,总算略放下了心,暗叹小徒儿到底临敌经验不足,还需多加历练才好,好在有自己伴在她身边,否则不知要出多少乱子。
花千骨五行兼修,仙力呈五彩之色,环绕于那宅子上方煞是耀眼,但只片刻功夫,那道仙力便如泥牛入海,消失无影了。
花千骨秀眉微蹙,以春葱般的指尖划下一张浸润仙力的繁复符篆,娇喝一声,往那宅第上空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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