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只知那凶星如今在西南一隅,但却并不能掐算出其确切位置,如今施法在云中观瞧,但见下方一城中确有些戾气,便带着小徒儿降落了云头。
师徒夫妻二人抬头见那城门上大大镌着“邛都”二字,且行人众多,便知是个繁华所在,于是施了个掩藏相貌气息的法术,相携而入。
眼见已将午时,二人在城中街巷中转了一转,便寻了一家酒楼用午饭。
这酒楼装饰得富丽堂皇,但客人却寥寥无几,连堂倌也是懒洋洋地。
花千骨难得下凡,点了满满一大桌酒菜,着实花了不菲银钱,可那堂倌却也不殷勤,只略支应了,仍倚在墙角呆立。
本欲向他打探城中事务,但见他如此惫懒情形,花千骨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一副愤愤然的神情,花千骨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含混道:“见了咱们这大主顾,这小二却好生怠慢,当真不知所谓,不知所谓得很啊!”
白子画只拣些清淡菜肴夹了几筷,却不言语,只淡淡望着店中往来人群。
见他半晌不曾言语,花千骨总算自一众美食中抬起了头,莫名问道:“师父,这些菜肴不合你的口味么?要不要再点过?还是要小骨到厨下为您烹几道时新小菜?”
白子画摇了摇头,沉声道:“小骨,你且细细查观这些人的气色。”
见他面色有异,花千骨忙住了筷,紧紧盯着面前凡人,只觉都懒怠些,却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她如今法力尚浅,没有白子画那目光如炬的本事,只得将手掩在袖中,偷偷施了个法术,伸指抹开了额间天目,这才发觉这许多凡人果然是有些异样的——但见这些凡人百会穴处精气袅袅,似乎大有真元离体之势。
这一惊非同小可,花千骨忙忙来至窗边,往下观瞧,果见街巷中的众人十停人中倒有八停人真元外泄,故此虽熙熙攘攘,但却人声寥寥,一派阴沉气象。
收了法术,花千骨又坐回了白子画身侧,蹙眉道:“师父,这城中确实有古怪,似乎有人在盗取这些凡人的真元。”
白子画点头道:“真元乃内修之根本。元精者,不精之精,其体纯粹,发之为智。元神者,不神之神,其体圆通,发之为礼。元性者,无性之性,其体柔慈,发之为仁。元情者,无情之情,其体刚烈,发之为义。元气者,无气之气,其体纯一,发之为信。这真元若有失,轻则萎靡鲁钝、五德沦丧;重则魂魄不宁,待百年魂归幽冥之际,永堕孤魂,难入六道,徘徊于忘川之畔。”
花千骨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集人真元之术有何用途?”
白子画叹了口气,道:“若能集取如此之多凡人的真元,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行那逆天之术。”
“因己之私,竟然如此枉顾这许多人的性命,枉自扰乱天道循环,当真可恶至极。师父,行这邪术的可是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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