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一日,白子画下殿理事去了,花千骨正在殿前练习自家师父布置下的召唤玄冰神水的法术,忽然感知绝情殿结界异动,忙住了法术,便听幽若的声音自结界外传了进来:“师父,是幽若,我可以进来吗?”
花千骨忙施法开启结界,让了她进来。
幽若平日事忙,难得上绝情殿,今日既然来了,自然又是一番热络款待。
只眨眼功夫,她已坐于水榭内,喝着花千骨亲手泡的香茗,吃着花千骨亲手制的各色细点了。
师徒二人对坐,花千骨一眼瞥见她所佩的淡红色掌门宫羽,艳羡道:“幽若,看来你近来修炼果有小成啊,连这宫羽的颜色亦有加深啊。”
幽若点了点头,道:“前几月徒儿修炼遇到了瓶颈,还多亏师祖从旁指点,这才得以又上了一层。”
花千骨愁眉不展,嘟着嘴道:“可是师父却不肯指点于我,我修习这召唤玄冰神水的法术已经十数天了,却总不得法,师父说什么仙力不得贯通,却又不来细细过问,只要我自己领悟。”
幽若嘴里含着半块如意糕,讶异道:“师父大人,这玄冰神水出自极北冰海之中,万中无一,是极寒之水,是无上之水,尊上竟然教了你召唤之术啊!师父,看来你的法力确实是今非昔比啊!自师父转世后,这才多少年啊,修为便几乎与诸位师伯比肩了,可见是尊上教导有方。啊,师父,你快把幽若召回绝情殿吧,我也要尊上亲授!”说着,还不忘抱着自家师父的云袖晃了两晃。
“这个……”花千骨颇是为难,搔了搔包子头,不禁踌躇起来,半晌才道:“这事只怕还需问过我师父才行。”
幽若轻笑一声,跳起身来,道:“哈,师父,儒尊果然说得没错!”
花千骨莫名道:“儒尊说了什么?”
幽若笑道:“儒尊说师父您做不得住,不过是这绝情殿上的使唤丫头呢!”
“啊?!”
幽若眨了眨眼,凑了上来,神秘兮兮地道:“那日在大殿议事之后,我和九阁长老退了出去,只留三尊在殿内,我因为要寻落下的珠饰,又折返了回去,还没进殿,就听到世尊怒气冲冲地道:‘子画,此次赴槐江山除妖,弟子们早早便回了山,怎么你却昨日才归来,硬是耽搁了四日之久?’尊上大人只答了一句‘我有些私事’便不再言语了。世尊哼了一声,不知将一件什么物事抛在案上,道:‘你可是为了此物?’尊上虽未答,儒尊却插话道:‘这是槐江山所特产的香料仙苏合,其踪难寻,又有凤鸟守护,非有仙遇而不可求,难道二师兄是去采它了?师兄可是为了千……’话未说完,世尊已抢道:‘这几十年,你每每下山便要寻些珍奇物事来讨那丫头欢心,我也都睁一眼闭一眼的含混了过去。可这次你为了这仙苏合耗费法力与那凤鸟周旋,闹得凤鸣九天、震动九幽,那槐江山主人遥遥见了,忙着人将门中仅存的一小盒仙苏合送了来长留以作谢礼,还特意说明了是要送去绝情殿的。可见如今六界皆知你待那丫头不薄,宠溺得很呢!’世尊还待说下去,儒尊却忙打起了圆场,道:‘唉,大师兄,二师兄这也是人之常情,咱们便不要……’世尊却立时截断他的话头,道:‘可他不是常人、不是凡人,是已封神之人!如此沉溺儿女私情,成何体统?!’我想着世尊如此出言苛责,尊上必要分辩分辩的,孰料尊上大人倒是沉得住气,竟然一句话也没有。好在儒尊是惯会和稀泥的,已道:‘二师兄与千骨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恩爱得携,大师兄还须多担待些,好在千骨也不是那起狐媚之人,并没有十分出格儿。’世尊冷哼了一声,又抢道:‘怎么没有出格?!子画,你倒说说,开启绝情殿私库封印的秘匙为何也在那丫头手中?!那次我去寻五雷屏时还需她来开启封印,眼见如今你那绝情殿就是她花千骨做主了!’儒尊终于失笑道:‘哪里便至于如此了?千骨那也是使唤丫头拿钥匙,当家不做主,这绝情殿里自然还是二师兄做主。’哈哈哈,师父,儒尊果然说的没错,明里看是尊上对你如何如何爱惜宠溺、如何如何言听计从,但大事上还是尊上做主,师父你果然还是当年那个跟在尊上身后唯唯诺诺的乖乖小徒弟啊!”
花千骨尴尬一笑,俏脸薄红,道:“我本来就是师父的弟子啊,当然该惟师命是从。幽若,那个…你……”
见了自家师父的狼狈神色,幽若笑得直打跌,边喘息边道:“师父,你放心吧,幽若可是有眼色得很,不会搬到绝情殿来打扰你和尊上大人的…的交颈缠绵的!”
听她说得露骨,花千骨更是涨红了一张脸,作势便要打她。
幽若忙跳起身来,笑着逃了开去。
于是师徒二人,一个追、一个逃,闹得不亦乐乎。
正嬉闹间,幽若忽然被喉间的糕饼噎住了气息,只管弯腰咳个不住。
花千骨忙斟了杯茶,塞进她手中,笑道:“快喝吧,果然报应不爽,倒不用我出手了。”
幽若饮尽杯中之水,好不容易平顺了气息,复又坐在桌前,衔了块桃花酥在口内,又问道:“师父,这召唤玄冰神水的法术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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