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旭走的时候，贺知书就望着窗外发呆，无数往事在脑海中飞速掠过，整颗心都疼到麻木了。
贺知书现在没办法下床，只能干躺在床上，却什么也不能干。
贺知书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他回到了高中时代，还有，18岁时候的蒋文旭……
贺知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世界上最好的蒋文旭已经不在了，是啊，蒋文旭只有一个十八岁。
喊了个外卖，大概很快就到了。
身体终于能走动了，刚想去晒晒太阳，贺知书发现房间的阳台上还放着一盆茉莉盆栽，也就没心情去晒太阳了。
也不知道子瑜有没有吃饭了……
就在这时，蒋文旭回来了，蒋文旭开门的声音很小很小，怕吵到贺知书。
贺知书恍了恍神，仿佛又看到18岁的蒋文旭了。
贺知书拿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面无表情：“我泡了热茶，要不要来一杯？”
“谢谢。”蒋文旭默默把杯子里的茶喝光，一边又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贺知书自己的病情。
清香的茶味飘入鼻腔，贺知书觉得心情愉悦了一点，一边喝茶一边和艾子瑜微信聊着天。
贺知书：
子瑜，家里是不是有件我之前经常穿的驼色大衣？
艾子瑜：
嗯，你要穿吗？现在的季节穿可能不太适合，放在衣柜从左数第三个位置。
贺知书：
哦，反正也没什么用了，我待会回家的时候，就去烧了吧……
贺知书之前最喜欢的一件大衣是蒋文旭七年前给他的，驼色，特别厚实。
既然已经结束了这段感情，衣服留着也没什么用了，烧了，就当祭给了以前的蒋文旭和贺知书了。
关于蒋文旭的东西，一个都不能留。
贺知书回过神来，回过头去问蒋文旭，“结果是什么？你得什么病了？”
蒋文旭抓着衣角，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说：“就是胃……”
贺知书没有听清蒋文旭在说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门外一阵门铃声响起。
外卖来了，贺知书去取外卖了。
“什么病？抱歉我没听清。”
蒋文旭忽然不敢说了，贺知书对蒋文旭的态度总是忽远忽近，忽冷忽热，让蒋文旭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贺知书见蒋文旭不语，便又开口：“要是有什么病就早点去治吧。”
“那……你希望我去治吗？”蒋文旭死死地盯着贺知书，看到贺知书的表情，却发现对方好像不太在意。
为什么啊？明明前些日子还是很关心自己的，怎么过了几天，就全部都变了呢……蒋文旭仔细回想这几天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事……
贺知书原本想说希望蒋文旭去治病，但在看到桌上那碗饺子的时候，心里一咯噔，又失望地撇开了目光。
贺知书轻笑了一声，心下一狠，表情很冷，“比起治疗，我更希望你去死，你死了更好，你死了，我就开心了。”
贺知书只觉得可笑，以前喊蒋文旭吃饺子也不见得回来，现在……
贺知书说的纯属是气话，可是蒋文旭却当了真。
他不希望我治，我就不治了吧……
拿我的命去换他的开心，又有什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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