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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太疯狂了!
黑色的轿车压着最高限速一路狂飙,穿过黑黢黢的郊区,往五光十色的市内奔去。
大开的车窗撩起桑野的额发,露出他光洁的额头,他的那双眼睛更亮了!
其实林烝开着车根本没时间去看,只是桑野爽朗的笑声一直缠在他耳朵边上,林烝感觉他的笑声里一定有一双灿若星光的桃花眼。
林烝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么的出格过。
他不是没有过开赛车的疯狂年纪,只是心境不同,他向来追求的不是刺激而是征服。
但从遇见桑野之后,他征服桑野的野心砰咚砰咚跳个不停,在桑野的刺激里也感受到这种出格的刺激。
“喂?”桑野拿着林烝的手机给方弦打电话,“小秘书,给我们往帝华定个套房,要顶楼的!总统套!一间!搞快点,别忘了玫瑰和香槟!”
方弦先是一愣,和他老板如出一辙的冷淡,第一句就问:“林总……”
“你们林总是我的了!”桑野高声笑着强占领土,啪一下挂了电话。
他太有活力,也太浪,逗弄林烝的笑声就没停过,实在是……烦人得很,林烝勾着嘴角想,是,太烦人了!
夜里路宽无人,车辆少得像地中海脑瓜上的毛,两个小时的车程压掉三十分钟。
轿车刚停到豪华酒店的大门,桑野先一步拔了他的车钥匙,长腿跨出车门一扔,正巧扔进上前来的门童怀里,好叫他去停车。桑野欢快地吹了个口哨,夜风撩开他的衣摆,他伸手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而后把林烝一拉,前台房卡到手,推搡着往电梯里去径直上了顶层。
电梯里他脱了外套挂在小臂上,勾勾手指叫林烝低下头,然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下流话。
林烝的脸色当下就变了,眼睛里漆黑无光的好像要把他给吞了。
桑野大笑着在电梯开门的时候蹿了出去,刷开房门往里躲,被林烝大跨步上前抓住,关门声里狠狠地发了通脾气,连带着把桑野往门上一抵,强势的吻就落了下来。异常凶狠。
桑野不甘示弱,手一抬就要去抱林烝。
没想到和林烝的手撞在了一起。
桑野不耐地皱了皱眉头,换了个姿势,又他妈撞了。
红心A撞了黑桃A,他两个从来没当过承受方,一抬手就是自然熟悉抱各家情人的那套,非撞不可。
来回三次像是在推手太极,林烝也不耐烦地碾着他的嘴啧了一声,抓了桑野的手腕摁在墙上扣住。
桑野哪能允许他这么强势的动作,手一挣,脱开林烝的束缚拽脱他的衣领扳住他后颈摁向自己。
林烝喘吸着,手上较劲一抱,要把他抱去卧室。
桑野同样觉得古怪,从来都是他抱别人,哪来的别人抱他?
他用力推开林烝,双方被吻得水润的嘴唇分开,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靡丽,桑野只顿了一瞬,立马反攻摁住林烝的肩,手往他腰上拦,也要把他抱走。
可林烝也不让他。
两个人磕磕绊绊,都不是好脾气的人,火气蹭蹭上跳,额角较劲的青筋都绷紧了想打一架,想把对面干死。
偏偏他两个又贪极口舌销|魂,不愿分开片刻来讨论个上下胜败,桑野想着那太不浪漫,林烝想着那太费时间。
抽开了衬衣下摆,扯乱了纽扣皮带,躁动紧贴躁动,火气点燃火气。
炸了一副好牌,捏着手里的王谁都不出宁愿烂在手里。
桑野先一步挑衅,脚下把林烝一绊,重重地把他按在床|上要去咬他的喉结,被林烝毫不留情地拎着后颈扔翻过去。
桑野心头火起,推开林烝压过来的脑袋,把他掀翻掐住他的脖颈。
这种程度的威胁林老板根本不放在眼里,一面接吻,一面和他扣紧十指,像在床上跳华尔兹,一个旋转,转调换章。
桑野还要动,被林烝压住他的腿,抓了另一只手,手指强硬地挤进指缝,收紧了力气不让他折腾,像是用手指建了个鸟笼,把桑野吞在里面,谁也别想见。
他要唱歌,就堵住他的嘴;他要飞走,就关上笼子的门。
桑野要被他气死。
林烝吻得动情,桑野哪能让他如愿,腿一收踩在他腹股沟上用力把他一踹,林烝没想到他会这么狠,身体失去平衡直接往床下摔,从来都是情人取悦他,林老板哪有遇见过这么暴力的?林烝还在亲吻的余韵里一脸懵然,皱紧了不满的情绪盯着桑野。
他们还有一只手扣在一起,十指交错地扣着十分亲密。
桑野的鞋子也在林烝摔下去的过程里被蹭掉了,他穿的休闲鞋,露出里边白色齐脚踝的运动袜,踩在林烝的胸口,好教他们之间拉开安全距离。
林烝身上的衬衣只剩最后一个扣子在负隅顽抗,松垮地挂着,他伸手捏紧了桑野的脚腕。
桑野立刻啧了一声,坐在床沿肘撑着膝盖去戳林烝的脸:“弟弟,还想打架?”
林烝拧着眉头格外冷酷,挑开眉梢看了看桑野的腰,又看他的脸。
他们谁也不可能让谁,互相意识到这一点,就是烈火上浇了一湖的冰水——凉了。
桑野不正经地往他下面踩了踩,身体都还没从火热里软下去呢,林烝忍住闷哼,眉眼阴鸷地起身往浴室里走,哐哐关门的火气声里全是欲|求不满,这回是真的欲|求不满了。
桑野往后一躺,胀得难受,心里没好气地想:为什么是他先去卫生间,为什么不是我,从这里绕到次卫还要穿过客厅,妈的,客厅那么大,走过去我也要烦死了。
地上躺尸了一堆衣裤,桑野等了半天林烝也没出来,他是绝对不会去收捡一下地上的东西的,要他整理卫生他宁愿全套买过,可这林烝占用卫生间的时间也太久了吧!桑野忿忿地又想:哼,年轻有什么了不起!
他脑子里一开始装的全是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时间一长,脑子又放空了,再一长,激情软下去,觉得没什么意思,就犯起困来。
林烝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桑野已经睡着了,光着膀子裤子没脱,趴在床上没什么规矩,一只手还搭在床沿要掉下来一样。
他的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暖光在他的眼睫下方打出阴影,撩人的桃花眼闭上了,嬉笑的嘴唇回归平静,安静的时候也有安静的漂亮。
林烝穿着浴袍,紧了紧腰带,轻声一啧,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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