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唯心的答案啊。”
空助似乎被我噎到一瞬间，看样子他好像更期待我从基因进化之类的角度洋洋洒洒解释一番，然后他就可以用更高深的科学知识碾压我的无知，姑且满足一下自己作为兄长无用的虚荣心。
做梦。
“感觉你在说我坏话，”空助走到我床沿坐下，而我依旧靠在门扉上不动弹，两方遥遥对峙，“嘛——算了！哥哥我一定会包容弟弟的叛逆哟。”
我居高临下盯着空助，无声催促他回答问题。
“这种事生物课本应该有提到吧？由著名的‘发光婴儿事件’开始的人类群体大规模能力突变情况，也就是所谓的‘个性’，其表现的遗传性、多样性、个体所持有能力的独特性……总之被那群家伙推定成基因的缘故。”
空助掰扯着众所周知的东西：“嗯哼，顺便煞有其事的将‘个性是由于基因突变的’———这种说出去笑死人的理论都能编进教材，已经没救了这个世界的未来。”
‘……那你觉得？’
不是很懂你们科学家之间的鄙夷链，大概就是神仙吵架吧。
“什么？”
‘个性产生的原因，你不认同书上那种说法，’我目光直视空助的眼睛，‘那你的想法呢，又怎么确定那就是真的？’
空助没有回答，嬉笑着接着说话：“……依照刚刚那渣滓的说法，他们的能力是天赋和技巧的结合，只要有同样体质的人就有可能重现，哦，他是没这么说，但资料里有依据这个判断他们的————”
他停下来琢磨了一下名词：“能力，那种能力不是‘个性’……”
“呵！如果基因理论成立，他们的能力不是个性，什么是个性？同样是个体差异产生的东西，就因为是在青春期出现就断定不是，”空助难得阴沉脸色握拳，似乎在为同行的愚蠢恼火，“可笑！又不是没有十四五岁再觉醒个性的先例，一群人掩耳盗铃真是没什么意思。”
说的好像有理有据，但是——
‘如果你说的先例是欧尔麦特和绿谷出久，’我冷声道，‘别告诉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情况，用这种事情证明自己，你到底想掩盖什么？’
“没有哟。“
秒答，很可疑。然而斟酌片刻，我还是问起其他的事：‘……你和赤司说的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不要说是因为能力，这个借口我不接受，对，好好思考你的回答。’
“哦，那个啊……“
空助眼睛眨眨，顾言其他：“楠雄还没有见过那个人吧，嗯么，黑子哲也？“
‘幻之第六人，特技视线误导，除了低到可疑的存在感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有点生气了，有些情况可能让我彻夜盘问空助的计划失败。
一步步逼近。
“哦呀，看来是没有遇到过呢。“
‘你又知道？’
“因为如果楠雄遇到过他，“空助似乎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要问的人可不是那个红头发的家伙了呢。“
他扬起下颚示意我背后：“……而且啊，有人来咯，真的不开门吗？“
闭嘴啊、啊！！
我满怀杀气瞪了空助一眼，从门扉上起开，稍微平息些情绪后才打开门。
一张尚且带些睡意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或许是没有预料到我反应如此迅速，悬在半空欲意叩门的手呆住。
相对无言一段时间，我耐不住总算先开口：
‘……有事吗？轰君。’
“……”
轰迟缓的眨眨眼睛，嘴微张却只是缓缓吐气，然后才说道：“听说齐木老师来了，打个招呼？”
认真的吗你！半夜十二点看你都睡了一觉的样子噌噌噌跑过来，不要拿这种奇奇怪怪的理由蒙混过关，听说你有三个哥哥姐姐，他们就没有言传身教你一些为自己的可笑行为找借口的方式么？
好吧，他们应该没有。
看着面前分明是从昏迷中清醒后瞬间溜达过来的大少爷——他还睁大眼睛企图为自己的理由增添几分可行度，殊不知脸颊上压出的睡痕还没有消。
无奈侧过身子：
‘很晚了，打个招呼就早点睡吧，明天的巡逻计划还是不要迟到比较好。’
“嗯。”
轰将目光投向笑眯眯坐在床沿的人：
“——晚上好，齐木的哥哥。”
空助挑眉：“哦？为什么不叫老师呢，轰焦冻同学。”
轰冷静站在那里：“接下来的事情我不觉得合适以师生的身份进行，如果叫您齐木博士也不太妥当——至少我这么感觉。”
“哦呀？”
“无论那个老头子答应你什么事，都容许我拒绝用在我身上，”轰眉头紧锁，沉声道，“我可以自己决定自己未来的路，借用他的力量锤炼技巧已经很够了，再用那些途径——”
他垂眸看上地面，从我的角度看不清其间蕴藏的情绪：
“……那种事让他自己去好了。”
我会打败他。
“……没有不信任您的意思，但事实上，这就是我的想法。”
用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去挑战那座大山，那道背影，那个固执己见无可救药的男人，只用自己的力量。
必须是自己的力量。
我会——
“——堂堂正正战胜所有人，成为no.1的英雄，”轰缓缓抬头，眼神锐利，“让他等着看吧，我怎么把他退下那个位置！”
……
……
“总感觉啊，”等轰说完话离开，空助若有所思喃喃道，“我好像被小看了呢。”
‘嗯，他拿你当传声筒，感觉如何？’
我抱胸站到房间一角，虽然觉得不好但还是忍不住刺上几句：‘话虽如此，你到底和他们父子做了什么交易？……让轰君说出那种话来，和个性有关’
“嗯呐！”
空助意兴阑珊点头承认：“原本给了轰叔叔两个选择的，还以为他会徘徊段时间，结果a——”
他难得恼火啧出声：
“没、意、思！”
……
……
……
安德瓦坐在办公桌边上，任凭感应灯熄灭也没有离开。
让自己的个性进化，弥补那个让自己疼心的缺漏，亦或者——将这个机会交给焦冻。他敢确信齐木空助不会帮自己第二次。
月光似水，波澜不惊。
‘希望自己做的选择是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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