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空助所在的位置不在任何人的观测范围内。
当第一轮比赛结束又摆脱烦扰后，我立刻开始寻找空助的人影，意料之中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发现孤身一人的这家伙。
’
他倚在墙上，姿态悠闲。
见我突然出现也不吃惊，甚至扬起几分笑意，仿佛猜到我会来找、也能够找到他。
‘无意义的狡辩就不要多说。’
我其实很讨厌他这副样子，看上去似乎我所有的决定都在掌握中，无论是计划A还是计划B甚至计划D他都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很不舒服。
‘那个叫心操人使的学生，是怎么回事？’
他的个性，有种不容忽视的熟悉感，让我刻意淡忘在USJ暴走的记忆再次清晰。
身体不受控制，意识被蒙蔽。
仿佛有个人在耳边孜孜教诲，逻辑诡异偏生诱起你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他撕碎，□□，将你的坚守变得一文不值。
‘你的个性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认为科技测的技术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即使是别人恐惧异常的致幻物品，它的有效成分连进入血液循环的机会都没有，估计在接触我体表的瞬间就被处决掉。
简而言之，能对付BUG的只有另一个BUG。
能作用在我身上的能力，在这条世界线上，只有个性。
所以说。
‘告诉我，你的个性是什么，空助。’
站在我对面的男人一边听我质询，一边将微低的头缓慢抬起。
他的眼里不像平日，看似充满微笑温和实际不带一丝情感，掩饰在看不见的阴霾下的双眸，终于绽放出别样夺目的光彩。
虽然饱含狂气。
“一连串的问题，我回答哪一个先好呢？”
他甚至半真半假指责道：
“没耐性的弟弟，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怎么样都好……不要说谎。’
只是血缘上比我大两岁的兄长而已，也就刚刚成年。
这么居高立下的语气，你以为自己是了不起的爷爷级别长辈吗？
“嗨嗨，”空助笑眯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那就从最后一个问题开始回答好了。”
‘嗯。’
他冲我比划了一个数字。
‘三？’
“嗯呐，第三方观测，这是他们对我个性的称呼。”
第三方，观测。
能把它们放在一起的联系在那里？
空助察觉到我的困惑，他以保持着莫名的好心情轻巧解答道：
“楠雄知道上帝视角吗？”
‘啊，通常是叙事视角中的第三人称叙事方式，所以？’
“没错哦。”
他颇有几分得意的宣布：
“无视地点、时间、对象。”
“……只要资料足够，我可以得到和对方个性有关的所有秘密，包括如何进化、消解、转移、诞生。”
“一切个性在我面前，无影遁形。”
难怪世界上个性各式各样，不免有比我的超能力更古怪的能力，这家伙却兴致缺缺。
如果真的能够洞悉这些东西，对一个疯狂科学家而言的确无聊至极。
‘你还有事情没说吧？’
“欸，真是瞒不过你啊，”空助满不在乎的继续说话，“我可没有隐瞒的意思，只不过那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大概。”
‘哈？’
“我可是科学家，研究出来的东西不能用在自己身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这算哪门子的科学家，难道那群研究宇宙飞船的人就必须乘坐他们研制的东西飞上太空环绕地球一周吗，还是说发射卫星的人就必须和卫星肩并肩。
不要把自己的标准随随便便用在别人身上，科学家多无辜啊有你这样的同类。
“所以我可以借用一下咯，他们的个性。”
‘你借了那个学生的个性，还用在我身上，在USJ？’
“对啊~”
我想打死他。
‘我这么想很久了，可惜至今没能动手。’
‘这边情况有点特殊，只要我表现出想恁死空助的想法那群脑回路奇怪的大臣就会拼命阻止，没有办法。’
‘哥哥？啊，还在地狱里待着呢，狱卒们可不是好相处的，加班加到头秃咦嘻嘻嘻。’
‘楼上你好像破坏了我们的人设……’
‘虽然智障父亲说只有我一个孩子，但我总觉哪里不对。不管了，我打妖怪去了。’
……
‘说谎，他的个性完全不是你用出来的效果。’
空助这家伙完全不心虚：
“认真听哥哥说话啊楠雄，我的个性‘第三方观测’，是可以让个性进化的哦。”
他偏头，别有它意的挑眉：
“呐，猜猜看，我都有帮谁进化过个性？”
帮谁都和我没关系吧。
‘心操人使是怎么回事，你去教普通科就为了他的个性吗？’
“吃醋啦？”
‘你终于傻了，可喜可贺。’
“顶撞兄长是不对的，楠雄你果然是到了青春期吗？”
‘我已经高中一年级了好吗？’
“虽然没有声音没怎么变，但尼桑我还是好难过呜呜呜……”
‘……’
不要自说自话啊你这家伙。
看空助假哭简直是酷刑，嘴上嘤嘤嘤结果连笑容都没有减少几分。
‘够了。’
“嗯？”
‘转移话题的话不要多说，最后一个问题。’
我紧盯着空助的眼睛。
同样微微垂下的轮廓形状也生在我脸上。这是他总是似笑非笑的模样，让我们最后相似的地方消失殆尽。
‘你……’
“----我拒绝回答。”
他仿佛失去兴致，直起身靠经我，吐息隐隐回荡在耳畔：
“今天的答疑时间已经结束了哦，楠雄。”
“好孩子要学会闭嘴。”
……
……实际上我已经习惯空助总是给我带来麻烦，而且让我颇感欣慰的是，在有的世界，‘我’和空助的关系远比这条世界线古怪扭曲。
有的时候是死敌。
若我所幸站在人间侧，那他也会竭力从彼岸探身。
哪怕和恶鬼交易。
有时候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出身阿瓦隆之国，是尊贵的继任祭祀；而我遵循命运线普通继任王位，一个的平凡国王，功绩和其他平行世界的王相比丝毫不出众。
宁可育养那个注定谋逆的罪人，混淆血缘，他也要见‘我’失态的样子。
亦或者是像之前出现的那个达成死亡线的世界。
即使普通人重置世界线代价不菲，即使有神明窥测。
那样乖僻的家伙。
大麻烦。
…….
‘知道就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不要把我的黑历史拿出来自我安慰谢、谢！你们知道在全国范围内公开处刑因为是世界线发展还不能更改的痛苦吗？你、们、不、知、道！！’
‘楼上又怎么了？’
‘那个剧情出现了吧？说好的尽力避开呢？失败了看来。’
‘还好，修行中不能见外男，亲兄长也不行。’
‘因为你那边的风俗允许血亲婚姻对吧？’
‘……闭嘴。’
看吧。
总有比我还惨的同位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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