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电话又坚持不懈打进来，余曦一心弹唱根本没注意到，靳煜直接将手机调到静音。
偏心的墙头草，现在问题解决了，打电话想秀什么存在感？
对面的男孩近在咫尺，正午的阳光金灿灿自头顶撒下，男孩抱着木吉他优雅地靠坐在椅子上，露出的手臂白皙修长，手指灵活地拨动琴弦，整个人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小孩儿的手指灵活地在吉他上扫出海浪声，靳煜仿佛身临其境。
曲终。小孩儿抬头看向他，刘海难得柔顺地贴在额头上，没有带妆的容颜看起来稚嫩得像青春期的孩子。
纯净。
小孩儿眉眼弯弯，一脸求表扬。
靳煜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小孩儿微博评论区看到的彩虹屁——可爱而不自知，撩人从不手软。
靳煜微微一笑：“余老师，可以请你做我的私人医生吗？”
余曦：“！”
靳煜：“我想我可以好好睡个午觉了。”
余曦抱着木吉他有点愣，“我这么厉害？”
靳煜点头。
余曦立马开心：“那我每天睡前给你唱歌？”
靳煜微笑：“如果你愿意。”
靳煜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靳煜嗯了两声挂断，“开锁公司到了。”
“哦。”
看着靳煜往门口走，突然有点失落是什么鬼？
振作起来余曦曦！
余曦跟在靳煜身后，开锁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在开锁，靳煜回头，“你回去冲个澡，然后好好睡午觉，下午我来找你。”
“我找你吧哥。”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影帝主动来给他辅导功课！
靳煜点头，“快去吧，一身海水容易进湿气。”
*
换上新锁，靳煜刚洗完澡就接到了朱莉的电话。
“煜哥，查到了，是尤夏。”
靳煜嗯了一声，朱莉犹豫了一下，提醒道：“煜哥，你已经微博帮余曦引了话题导向，现在他在网络上的形象非常正能量，我觉得其实可以了，我们没有必要再去插手天一内部的争斗。”
“他的黑料都有哪些？”
朱莉：“……”
就知道，靳煜想干的事儿，谁说都没用的。
“除了爆队友黑料，还有耍大牌、跟天一高层关系密切争夺队内资源，”朱莉顿了顿，“有情/色交易。”
“情/色交易先放着，其他的曝出去。”
靳煜挂掉电话，打了个哈欠，去卧室补眠。
许是天然的海豚音真的很治愈，靳煜躺下就睡着了。
即使梦境，都是美好的。
入秋后的海水温度适宜，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候。
远远地听到小宽吻婴儿般的声音，他兴奋地朝小宽吻游过去，两小只一见面，先要例行抱着啃上一会儿。
不过今天的小宽吻不太开心，他轻轻碰碰小宽吻性感的小嘴巴询问。
“今天跟姐姐出去玩儿，碰上了大白鲨。”小宽吻撅撅嘴巴。
他用两只大鳍抱了抱小宽吻，轻吻小宽吻的嘴角，“被追了？”
小宽吻郁闷地点点头。
“在哪儿碰到的？”
小宽吻用嘴巴指了指北边。
“带路，哥哥今天带你开荤。”
直到他把大白鲨的心肝挤压出来送到小宽吻嘴边，小宽吻还是一脸震惊。
吃完大白鲨的心肝，小宽吻游过来，蹭蹭他的肚皮，笑问：“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
“小笨蛋，要用脑子啊。”
小宽吻皱眉，明显不想接受自己笨的事实，还有点要恼的架势。
他赶紧蹭蹭小宽吻的嘴巴，耐心解释：“它全身软骨，先冲过来把它撞懵，然后咬住它的鳍把他翻过来肚皮朝上，它就会进入强直静止状态，失去游动能力，然后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小宽吻皱眉：“可是我比它小那么多，撞不动它，会被弹回来。”
“你有我啊，想吃肝了就跟哥哥说。”
小宽吻狂点头，满目崇拜，“哥哥你怎么把心肝都给我吃呀？”这是大白鲨身上最美味的地方。
他看着小宽吻，轻轻吻上小宽吻的眼睛，“因为你是哥哥的小心肝啊。”
接着两小只又抱在一起……
靳煜是被敲门声震醒的，精神还沉浸在梦境中，踩上拖鞋，迷迷糊糊下床去开门。
门开的那一刻，余曦咽了咽口水。
高大的男人浑身透出慵懒的气息，一身黑色绸质睡衣顺滑垂下，黑色包裹下的强壮身体让人浮想联翩。
余曦深吸一口气，晃晃手上的蓝皮剧本，笑道：“哥，4点了。”
靳煜点头，侧身让余曦进来，“不好意思，睡过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也刚起！”
“听完你的歌，果然做了好梦。”靳煜笑着给余曦倒了杯温水，自己也喝了好几口，清醒了许多。
余曦看着一向精明睿智的男人笑得像个大男孩，便放松了下来，“什么好梦？”
靳煜笑了笑，没说话。
余曦摸摸鼻尖，“sorry。”
不该一看见你的笑容就忘记了隐私和距离。话多了。
靳煜摆摆手，带他去了书房。
靳煜连睡衣都没换，就坐在他身边，照着标出来的笔记给他讲什么是体验派表演。
“从自我出发，生活在角色的情境里。”
……
男人身上的薄荷香比任何时候都浓郁，近在咫尺的距离，胳膊不时碰触，那火热的温度……
一热一凉的皮肤相贴，余曦脑袋轰轰响，防线几近崩溃。
“你在走神？”
“！”余曦下意识摇头，“没有没有！”
靳煜盯着余曦的眼睛看了三秒，把余曦看得低下了头才问：“那，体验派的追求是什么？”
“真实。”
余曦不假思索，下意识脱口而出，靳煜点头，“继续。”
“让演员的表演达到一种接近生活、接近下意识的真实感。”余曦呆愣愣地补充。
靳煜满意地笑了，摸了摸他的头，“累了吧，休息一下，我给你拿点水果，想吃什么？”
余曦全身紧绷，“什么都吃。”
靳煜笑了，起身出了书房。
余曦长舒一口气，一下子变成了一坨放久了的烂面条……
要不是他自学生时代就保留下来的一心二用的本事，今天就得挂在这儿！靳老师突然提问的眼神好可怕！
靳煜端着桃子过来，递给余曦一个，余曦双手接过，乖巧吃桃。
靳煜坐下，突然道：“你脸怎么这么红？热吗？开空调？”
“有吗？”余曦摸摸自己的脸，是稍有点烫。
靳煜点头，晃晃手：“跟这个桃一样红。”
“……”
余曦嘿嘿一笑，“哥，你买的桃子真好吃，特别甜！”
靳煜疑惑：“我爱吃酸，特地买的酸桃，你那个很甜吗？”
余曦：“……”
牙。
“呵呵，酸得刚刚好！”
靳煜笑而不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余曦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哥，你怎么知道我捐款，买海洋馆的海豚？”
问完，余曦心扑腾扑腾狂跳，‘你查了我吗？’这种话他是死也不敢问出来的。
靳煜愣了一下，随即表情淡然，像是早已想好了答案，胸有成竹，“那晚在盛柯别墅的池塘边，你哭着说想救一只海豚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一样。”
余曦脸红，小声辩解，“我没哭……”
靳煜纠正自己的用词不准确：“对，是要哭了，还没哭。”
余曦：“……”
也并没有多么有面子。
“我那时候就直觉你不是第一次，所以——”
“所以就查我了？”余曦脱口而出。
靳煜倒是没有掩盖，点了点头，“果然，跟我想象中一样，是个很善良的孩子。”
靳煜看他的眼神那样温柔，这样的眼神，除了父母，只有……小胖虎，曾经把他当宝贝一样宠溺的眼神。
可是，那都是曾经了。
后来，小胖虎的眼神中只有无边的夜幕，灰暗，看不到一丝光亮和暖意。
余曦盯着手中的桃子，愣了好久，才笑着咬下一口。
靳煜本就话不多，这个话题也不是一个可以深入讨论的话题，很快，两人又继续研究剧本。
余曦学神体质，靳煜影帝级别，两个强者学习起来，效率杠杠的，等停下来休息时，外边天都黑了，霓虹灯照亮黑夜。
“你自己再看一会儿，我先去做饭。”
余曦点点头。
靳煜一出去，余曦赶紧拿出手机，刚才震了好几次了。
果然是叶闻渊。
【叶子：哥，你要的碟都搞到了，来拿吧！】
余曦开心，打字飞起，【叶宝宝效率杠杠的！】
【叶子：呵呵，谁让你是我女朋友的梦中情人……】
【黄金万年曦宝宝：[微笑][微笑][微笑]】
余曦心情轻松，步伐也轻快，去厨房找靳煜。
微波炉发出嗡嗡的响声，余曦走过去，“哥，我能帮你做什么？”
靳煜想都没想，指指客厅，“你离厨房远点。”
余曦：“？”
靳煜：“这就是你能帮的最大的忙了，厨房杀手。”
余曦：“……”
“叮”的一声，微波炉解冻完成，隐约传出肉香，余曦嗅觉极好，“牛肉？”
靳煜点头，带上手套把解冻好的牛肉端出来，“做你偶像最爱吃的西红柿牛腩，你爱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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