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漓这边回来长右山的几日里被苍帝陛下指使的忙作一团,不过几日未见,她那所谓上了年纪,独守空闺且满腹闺怨的师尊嘴上说着如何思念徒弟,如何情真意切。但就这几日来看,这四千年加起来干的杂活儿都没这几日的多
#师尊你思念徒弟的方式为何如此清奇?!#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话说苍帝陛下这几日的日常就是躺在苍崖山小亭子里的摇椅上,看小徒弟殷勤的围着自己团团转,并且深深觉得老怀欣慰
#这下看你还有空想那条龙!#
#想端走本座辛辛苦苦好不辛苦养大的花?呵!#
#这年头养个徒弟防老不容易啊!#
唇角闪过一丝冷笑,愣是让旁边倒酒的沐漓背后泛起一丝凉意:“师尊,您别这么笑,徒儿害怕!”已经被苍帝陛下折腾到木然的沐漓毫不留情的吐槽道。苍帝陛下倒是适应良好,邪肆俊美的脸硬生生勾起一抹很是纯良的笑意:“徒儿看来对为师颇为不满?若有什么不妨直说,为师还是很讲道理的。”沐漓被苍帝脸上的笑意震了一下,很识时务的摇摇头,放下酒壶,狗腿的凑上去捶肩道:“哪里哪里,师尊对徒儿简直不能更好了,徒儿对师尊感激还尚且来不及,何来不满?师尊多虑了,多虑了!”
苍帝陛下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哦?看来本座误会了徒儿对为师的一片孝心啊!既然如此,为师记得青溪郊野的猴儿酒滋味甚好,唉~甚久未曾喝到了。”
闻弦音而知雅意,沐漓苦逼的点点头:“徒儿正好要往青溪一游,可以顺带去给师尊寻那猴儿酒,定不会让师尊失望的。”苍帝淡淡的嗯了一声,感受到肩上猛然变换的力道笑的一脸风轻云淡。
#养个徒弟防老的决定多么英明!#
#什么都不如养个狗腿的徒弟!#
颇为感慨的泯了一口杯中酒水,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看着徒弟渐渐远去的身影,苍帝陛下很是得意。
“彦佑,你倒很是大胆,竟然敢带本神的贵宾来这种地方,你让本神情何以堪呢?”本就被旭凤吓了一跳的彦佑这下真的是眼皮跳的厉害,他不就是带锦觅随便玩玩儿,谁想竟会招来天界两位殿下,丧气的吐口气:“不知今日是我彦佑的面子大,还是这颗小葡萄的面子大,今天有幸得见火神和夜神殿下聚首,是唱群英会啊还是将相和啊?”
润玉倒是不急,只是扫了一眼锦觅道:“方才进来倒是未曾见到沐漓仙子,锦觅仙子可是没有与她在一处吗?”
锦觅瞥了一眼暗自运气似乎对她来这里颇为恼怒的旭凤,赶紧开口道,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接到润玉的话很是高兴地回道“哦,是这样的,沐漓的师尊派了一只鸟儿来,叫她回去,好像有什么急事。”
“原来是这样。”润玉垂下眼眸似是想到什么抬眼让旭凤带锦觅先走,待他们两人离开,润玉看向一边的彦佑,他心中有些郁郁,面色自然不虞,神色漠然,目光冰冷,吓得彦佑有些惊疑:他不过是带那颗小葡萄来了一趟南风馆,这夜神如此这般情态,让他都差点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默默向后挪动:“夜......夜神殿下,冷静,冷静!我不过......”狼狈的躲开突入起来的剑光,彦佑默默的吞下未尽之语,只得上前迎战。但是这位夜神殿下气势汹汹,出剑迅猛,彦佑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他倒霉,撞上这位夜神殿下心情不好!如此攻势,不说他还隐藏实力,便是此时尽全力,也不一定会打得过莫名发飙的夜神,彦佑也是心疼自己。
“我四处找不到锦觅,没想到是大殿下做的手脚。不知大殿这么费尽心机地把锦觅藏于市井之中,意欲何为啊?”看润玉绑了彦佑踏云而来,旭凤憋着火气问道。润玉此时双目微沉,颜色肃然,显然并不想开口回话,一时之间几人之间气氛有点凝滞。彦佑看了一眼一反以往温润之色,反倒眉眼淡漠,气质冷然的夜神,再看那位火神,也是眉宇间带着火气,彦佑缩缩脖子,颇有些悲怆,这两位大神不知是何缘故,若是对峙相持,自己怕是要凉!忙给锦觅挤眉弄眼打眼色。
“嗯?哦!”锦觅会意,点点头,深吸两口气开口笑道:“久闻人生吃喝玩乐四大乐事,如今我在院中埋了两天梨花酿,不如我们.......”虽然强行打破凝滞的气氛,但是看凤凰听见吃喝玩乐之时那火气倒是冲着自己来了,锦觅不傻。果断伸手指向一旁转头四顾佯装无辜的彦佑:“是他跟我说的。”
锦觅本就打着灌醉旭凤和润玉的注意,一来想趁机和旭凤讨要欠她的一千年灵力,顺便看能否有机会放走彦佑。不过,看着根本不用她找借口灌酒,正一杯一杯又一杯喝的十分干脆的润玉,她有些惊叹道:“小鱼仙倌,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喝酒的嘛,回头我把这酒的方子送你一份啊。”润玉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举杯和旭凤干了一杯,最后两人直接放弃了酒杯,拿起酒坛直接喝了起来,锦觅咽了咽口水,直到月上中天,润玉似有些不胜酒力,一头倒在桌上,锦觅推了一下旭凤,果然见旭凤也已经喝的烂醉,强行端着罢了,感觉一千年灵力在向自己挥手的锦觅喜滋滋的架着旭凤回了房间。
第二日清早锦觅醒来之时之间润玉换了一袭藏青广袖长衣,长发也不似往常束在脑后,很是随意的坐在桌前。
“锦觅仙子,沐漓仙子离去时可有说过何时归来?”捏着棋子,润玉状若不经意的开口道。
“哦,这个沐漓没有说,不过刚刚听你说起天后寿辰,沐漓应该会去,她跟我说过,她师尊让她去蟠桃会来着。”锦觅捏着棋子,看润玉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落下手中棋子抱拳道:“小鱼仙倌,承让了。”,润玉扫了一眼棋盘,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听说这人间的金银,不仅可以解决吃穿用度,还能买官爵,还有老婆和孩子也可以买。”锦觅兴奋的说到,她昨日去赌坊可是得了许多金银:“若不是小鱼仙倌你已经有了婚约在身,我倒是可以多买几个老婆送给你,唉!可惜了。”锦觅颇有些沧桑的叹口气。润玉眼神有些暗沉,压抑住心中突然冒出的烦躁之色起身道:“锦觅仙子可先去用早点,母神寿宴,润玉也不好迟到,便就此别过。”锦觅不明所以,点点头,看润玉转身离去。
润玉倒是并不急着赶回天宫,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沐漓。昨夜突闻沐漓离去之时,无人可知他心中一瞬间的绝望,他这才发现,他竟不知她的身份与来历,便已经渐渐放不下她,而她突然的离去,他赠予她的龙鳞也失去感应,这茫茫六界,九州四海三十二洲,他又去哪里寻她?
无意间抚上腰间的银心铃,手指划过铃铛上刻着的两个字,心绪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不能急,他想,他还未曾解决自己身上背负的婚约之事,也不能......吓到她。慢慢来,深吸口气,平复下心中翻涌的心念,又如往常一般从容的向南天门走去。
“殿下。”南天门口,邝露一脸欣喜的迎上去:“殿下上次交代要一个好看的瓷瓶收集夜间的露水,我已经找到了。”她伸手,手心里是一只华光溢彩的水晶瓶。润玉神色淡漠,心中也确实压抑着火气:“你也不必特意拿给我看,你父亲太巳仙人府上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扫过邝露惊愕的神色,润玉神色莫测:“怎么,还要瞒我到何时?”
邝露捏着瓶子低头道:“殿下这三年来日日收集星华照耀下的露水,可是送给天后的吗?”润玉拿过瓶子,未发一言,径自进了南天门。
“徒儿正是尊奉师尊您的命令去赴天后寿宴啊?师尊您这是......”沐漓仰头看着面前出奇华丽,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闪瞎眼睛的车架嘴角抽搐。主色为天青色装饰,高大的玉辂四周悬挂着镂金垂云,贴有三层镂金云版。三层青缎制成的幨帷,每层金云龙羽纹相间。四根金青缎系带绑在车轸上。四柱上绘有金色云龙。车门四面垂下珠帘。两轮各有十八根车辐,以金色镂花装饰。前有两根轴辕,两端分别饰金龙的头和尾。后树有青缎太常旗十二面,旗面上分别绣各有日月五星、二十八星宿,旗下垂有五彩流苏。行驾车辕前十二只青龙昂首咆哮,而她师尊一袭玄纹锦衣,长发只一发带松松束在脑后,此时正一手执壶,一手杯盏,坐在宝座上,怎么看怎么得意,下巴微扬,无声嘲讽蠢徒弟的艰苦朴素。
沐漓默默按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硬是勾起一抹乖巧的笑意:“看来师尊也想出去散散心,不若和徒儿一起,也方便徒儿孝顺您。”
#小小年纪一身心酸为哪般?!#
#如何拯救我的智障师尊?!#
#论苍帝陛下证道的科学性#
“上来吧。”自以为很明事理且爱护徒弟的苍帝陛下嗤笑一声,待沐漓上来后抬手示意,震耳的龙吟声中,车架恍若流星划过云端,眨眼离长右山已是千里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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