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丁冬说最近上映的电影很不错,想约顾德韶一起看。
顾德韶摇了摇头,“晚上还要上班。”
丁冬:“夜班?”
顾德韶舒展了一下筋骨,仿佛累了一天的样子:“嗯,弄不好还要通宵。”
丁冬心疼:“当医生这么辛苦,不如换一行干了。”
“不辛苦啊,”顾德韶笑得不怀好意:“我又没说,我晚上是去医院上班。”
丁冬:“……”
所以,是去富婆的床上上班?
顾德韶看她一脸难以消化的表情,心里偷笑。
一连上了48小时的班,才换来一天假。
结果值班医生小马拜托他,夜里帮忙顶几个钟头。
小马老婆快生了,一个人在家夜里不放心。
他自然一口答应。
想起小丫头手机的事,就抽空约了她。
他知道她在装穷,根本不缺好手机。
但能怎么办?
妹妹兴致高,哥哥就得配合啊。
不然一个人演独角戏,像个傻子一样。
多心酸。
顾德韶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哥送你回家。”
丁冬住的贫民窟附近,碰巧有个不错的停车位,顾德韶将车停好后,下车送她。
巷子有点窄,顾德韶人高马大,并肩走有点挤。
也没个路灯,黑灯瞎火。
男人 “吧唧” 一脚踩到水洼里,西裤和鞋子全弄湿了。
顾德韶低头,皱眉“啧”了一声。
丁冬忙道歉:“不好意思,刚才忘了提醒你,这儿环境不太好,不嫌弃的话,上我家清理一下吧。”
顾德韶不得已似的:“嗯。”
一个套路打下来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丁冬把房门打开,顾德韶环顾四周。
对门那个租客又光着上身晃来晃去,眼神还老往他俩身上打探,带着暧昧的意味。
丁冬迅速推门进去,眼不见为净。
想立刻关门,却被人一伸手拦住了。
是顾德韶。
他抬高手,扶在门框上,转身将她圈在怀里,非常亲昵的姿势。
丁冬失神一秒。
才发现,他是故意做给对面那人看的。
心底一暖。
有点刺激。
不过更刺激的在后面——
顾德韶另一只手拽着T恤,一偏头,衣服扯下来,上半身瞬间赤/裸。
男人精致的锁骨,健硕的胸膛,巧克力般漂亮的八块腹肌,立刻充满丁冬的视野。
她看呆了。
他却随意地把T恤往房里一扔,缓缓掩上房门。
门缝即将合上的一瞬间。
对门租客一扭头,甩着一身五花肉,哭着躲回家了。
是啊。
这样的身材。
试问几个宅男能不自卑呢?
“砰。”
门关上的声音把丁冬震醒。
此刻,
一男一女,
共处一室。
那男的还没穿衣服。
顾德韶转身往里走,很自然地开始解皮带。
丁冬有点慌,脸有点烧。
却见他走到狭小的洗手间,低头,弯腰走进去。
顾德韶:“灯在哪儿开?”
丁冬这才回魂:“哦,我来,我来。”
“啪”把灯打开。
一枚车钥匙飞过来。
抛过来差点砸她脸上。
丁冬慌手慌脚地接住。
顾德韶像在自家一样随意,拧开花洒,回头吩咐她:“我车上有备用的衣物,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丁冬:“好。”
嘴上说好,眼神却像被520胶水粘牢在他身上,挪不开。
他屁股挺翘的。
顾德韶催促:“还不走,想留下来陪哥哥一起洗?”
丁冬唰一下把浴室门关上,跑了。
在顾德韶车上找到衣服,回去。
觉得自己像十八岁少女一样——
脚步轻快,春心荡漾。
噫。
一点都不成熟稳重。
有失体统!
重新调整好步伐,丁冬推开房门。
一股子沐浴露的清新气息沁人心脾。
浴室门拉开了,男人湿漉漉地伸出一只手,“有浴巾吗?”
她飞快地拿了条新的来,却忘了那是小黄鸭图案的,就匆忙递给了他。
顾德韶看到的时候果然笑了,“我记得你小时候不喜欢这种东西的。”
丁冬嘴硬:“促销送的。”
顾德韶没有再说什么。
估计忙着擦身。
隔着一面磨砂玻璃,男性身材轮廓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丁冬有种错觉——
他这样算不算……在撩“妹”啊。
血气方刚的年纪,也不怕妹妹兽性大发,生扑了他。
换好衣服的顾德韶衣冠楚楚地走出来。
“你这条件太差了,水忽冷忽热的。”
丁冬:“租金便宜嘛。”
顾德韶淡淡看了她一眼,一语双关地说:“租房子可以贪便宜,但睡觉的地方,一定要安全。”
丁冬有些心虚: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住3套豪宅的事……
顾德韶:“算了,你搬过来和哥哥一起住吧。”
丁冬心头一跳:“不方便吧!”
顾德韶语气轻松:“哥哥妹妹有什么不方便的。况且我住宿舍,也不常回家,平常都是你一个人住。”
丁冬不高兴:“那你买房子干吗?”
顾德韶:“方便接客。”
丁冬:“……”
顾德韶笑:“拿公积金买的,将来讨媳妇用。”
丁冬:“那我住进去……岂不是不太好?”
顾德韶:“没关系,你是妹妹。”
去你的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
丁冬心里莫名不爽。
讨厌他故意强调她在他眼里不是女人。
顾德韶说:“女孩子一个人不能住这种地方,不安全,明天开始你搬到我家住吧。”
丁冬不情不愿:“哦。”
顾德韶:“我会尽量都回家陪你。”
丁冬眼前一亮:“好!”
顾德韶:“行李今晚打包好,明天我来接你,不许说不。”
丁冬笑着点头。
求之不得,为什么要说不。
顾德韶前脚一走,丁冬后脚就跟出去了。
钻进一辆出租车,“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路虎。”
师傅一看就是老手,悄悄跟了一路,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S市第九人民医院。
这是顾德韶上班地方啊。
不是说出来卖吗?
丁冬不屑地“嘁”了一声,嘴角却微微上扬起来。
去酒吧和朋友喝了几杯,丁冬坐车回了江景豪宅。
老爸丁政淳发视频来,兴师问罪:“你最近和顾德韶联系上了?”
丁冬:“对呀,勾搭上了。”
“好好说话。”
“我是在完成外婆的遗愿啊,花一亿多给我买了一个未来夫婿,不好好接触一下,岂不是浪费老人家一片心意。”
“你要是图谋不轨,才是糟蹋外婆一片好心。”
丁冬一副玩世不恭的口气,“我怎么图谋不轨了?万一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发现顾德韶是个伪君子,我也好捍卫自家财产,不落入别有用心的外人手里。”
“你外婆看人眼光准得很,顾德韶的人品绝对没问题。”丁政淳道:“倒是你,顽劣成性。看着老实,一肚子坏水。”
“爸爸,您怎么跟外婆一样胳臂肘往外拐?”丁冬不悦道:“四合院一砖一瓦都有历史的。万一顾德韶有一天改变初衷,把房子卖了,祖宅被外人推翻,重建,抹掉几代人的回忆,我妈会伤心。不过,她伤不伤心你也不在乎了,毕竟是前妻。”
丁政淳被能说会道的女儿给噎住了。
丁冬:“放心吧爸,小韶哥哥对我挺好的,我就观察观察,差不多就撤了。”
丁政淳还是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女儿。
而是不放心顾德韶。
好好一个男孩子,可别被黑心丫头给坑了。
第二天,顾德韶约好丁冬,商量好一起吃饭,然后搬家。
丁冬去了S市九院整形外科,在医生办公室,找到了顾德韶。
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把穿白大褂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进门前丁冬特意看过办公室门牌。
副主任医师,顾德韶。
她一进门就由衷夸他:“这么年轻就评上副高,哥哥你好厉害啊。”
顾德韶脱下白大褂挂进衣柜:“哥哥是一路睡上来的,妹妹过奖了。”
丁冬:“……”
要不是明白他身后一整个橱窗奖状的含金量,她还真信了。
正打算收回目光的时候,橱窗角落的一抹黄色引起她的注意。
确认过眼神。
是她的小黄鸭。
他居然还留着它!
顾德韶:“走吧,吃饭去。”
丁冬笑眯眯跟上。
离开的时候,路过病房。
顾德韶停下脚步,发现他前天做手术的病人,被一群人围着吵吵嚷嚷。
他对丁冬说:“你在外面等一下。”
病房里吵翻了天,顾德韶一进去,焦头烂额的护士忙喊:“顾医生,您来了!”
见到救星一般。
所有人都停止了吵闹。
躺在床上的女病人哭成泪人。
一个中年男人冲上来指着顾德韶:“你就是给她做手术的医生是吧!我老婆只是摔了一跤,受了点轻伤,手术费居然收好几万!”
顾德韶冷冷看着他:“只是摔了一跤?”
中年男人明显心虚,“反正根本不需要动刀的,肯定因为你名气大收费高,所以故意抬高价格!”
顾德韶让护士拿来单据:“下颌骨骨折修复手术,植入两块可吸收钢板,明码标价,全国统一标准,不信可以尽管去查。查清楚之后回来提醒我一声,记得告你诽谤。”
然后看了一眼女病人,“她现在的情况需要静养,请你们立刻出去,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声音不大,威力十足。
除了护士之外,闹事的人全都出去了。
女病人哭得更凶了:“对不起,顾医生,这混蛋打了我,拘留几天,一来就嫌医药费太贵,无理取闹……给您添麻烦了……”
顾德韶竟不生气,还安慰道:“没事。该他付的钱,一分也少不了。倒是你,我花了8个小时拯救的脸,再哭坏了,不好看了,我可不负责了哦。”
病人心里很苦。
但瞧见这天使般的笑容,也忍不住破涕为笑。
顾德韶转身,走向门外。
那一瞬,丁冬看着朝她走来的男人,似乎有种错觉。
他的身形被一圈金色光芒所笼罩。
圣光。
这是圣光。
她摇了摇头。
给老子清醒一点!
晚饭在医院附近吃的鳝丝面。
顾德韶埋单后,给了丁冬一张卡。
“有需要就随便刷。”
丁冬愣住了。
想起刚才那一幕。
恨不得拿钱包里三张黑卡把他包起来!
不必再看人脸色、受冤枉气。
这年头,当医生挣点钱也太不容易了。
她把卡还给他:“不用了,我在找工作,很快就有钱了。”
顾德韶:“找着了没?”
丁冬摇了摇头:“不太好找,而且我读研,时间上不太方便,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嘴上说着,
心里不由想起丁政淳刚才还打电话来。
催促她,尽早回归美国实验室团队,新产品的研发,非她不可。
工资开到一千万,还是美金,她都懒得搭理。
却在这里恬不知耻地求顾德韶:“哥哥可以帮我留个心吗?”
顾德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几秒,“行,我替你留心。”
丁冬行李很少,提个箱子就从贫民窟搬去了顾德韶的家。
整个过程对面都大门紧闭。
真可怜。
也不知道心理阴影有多大。
顾德韶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带她乘电梯回家。
十一楼。
一百多平方,两室一厅,装修风格非常性冷淡。
一点也不骚气。
顾德韶指着主卧,“你睡这儿。”
丁冬把带来的衣服塞进衣柜。
发现顾德韶的衣服好少。
颜色单一,款式雷同。
她放好衣服,转身问他,“哥哥你睡哪儿?”
顾德韶笑了笑:“我家就一张床,你说我睡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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