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芒不等罗树回复就直接挂了电话。
笑话，只有傻.逼才会浪费时间和罗树在电话里面来回battle。
有这个时间，多安排几个人，查出罗树那天到底在半山别墅里做了什么，才是正事。
既然要打脸，那就要快狠准，直接切中利害，那才叫爽。
罗树显然也没料到季清芒会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准备好的一番话语，通通都作了废。
活像一拳击在了棉花上，满腔怒火尽涌在心头，却根本发.泄不出来。
“季清芒！季清芒！”
对这个名字的仇恨早已深入骨血，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中，不论是过程还是结局，在气势上他永远都敌不过季清芒。
既然明面上已经不能让季清芒吃亏，那他倒不如让季清芒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只要季清芒死了，季清芒手里的把柄，极大可能会随着主人的灭亡而被掩埋。
所以季清芒必须死。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距离《三天两夜》的录制只有五天了。
由于节目录播的特殊性质——第一天拍摄，第二天就播出，所以节目组早早对其进行了宣传。
单人海报加集体海报一放出来，这个嘉宾阵容几乎令绝大部分观众为之一振。
顶级富n代，季清芒和罗树；新兴企业家，总裁里的颜值担当江长奕：拿过无数大奖，有过“最佳电影脸”之称的影后唐欣欣。
甚至还有国际知名导演莫时以。
莫时以，长相英俊，待人礼貌而又疏离。他在导演这一行上却有极高的天赋，仿佛全身所有的热情都投身于影片之中。
总之就是一句话，无论是国际地位还是指导能力，莫时以都远超童导。
童导是谁？就是罗树马上要拍摄的那部影片的导演。
节目组发了宣传之后，被艾特到的嘉宾们也纷纷转发。季清芒转发之后，顺手就关注了莫时以。
季清芒的关注列表人本来就很少，首页每天的阅读量都有百万加。
他一关注莫时以，立刻就有人发现了。并把这个消息搬上了论坛。
“速报！罗树、江长奕、唐欣欣、莫时以四个人节目嘉宾里，季清芒唯独只关注了莫时以！这是不是代表了两人以后将有合作？”
都说新媒体时代，标题决定了文章的阅读量。
这道理放到论坛里，也不例外。
回帖迅速高高堆起——
“？刚上微博看了一眼，居然真关注了！”
“？？？妈的！居然是真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喜欢搞事搞事搞事。
季清芒也并不是rmb，人人都会喜欢他。
某些黑子看到了这个帖子，立刻就点进帖子里，开始挑刺。
“咦？季清芒关注了莫时以，是不是代表两人会有合作。不过莫时以一直都很注重自己的口碑，应该不会用季清芒吧？”
“季清芒难道想拍莫时以的戏？他演技这么差，做梦吧他。”
“季清芒和罗树不和已经是公认的事实，你们说他会不会参演莫时以的电影，来打击罗树？不过他的演技太差了，感觉根本没戏啊。”
“莫时以没有关注季清芒，是不是季清芒想要倒贴？”
黑子们也不指望自己能够掀起太多的舆论风浪，但他们根本没想到舆论竟然是一面倒。他们想要黑季清芒的帖子，都被群嘲了。
“你们是不是混饭圈混傻了？说话一股饭圈味道？不好意思，人家季清芒进娱乐圈只是玩玩，关注莫时以或许也就是一时兴起，请不要脑补太多。”
“……我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想挑掐关于季清芒的话题，是脸被打得还不够疼吗？”
“格局大一点，格局大一点，好不好？合作也有很多方式，搞不好季清芒和莫时以合作是以投资商的身份呢？比如投资一个亿什么的。”
黑子：…………
*
季清芒接到小薛电话前，他正在和江长奕吃火锅，地点当然是在江长奕家里面。
这栋楼的设计，一层就是一户房。
江长奕也颇为在意吃喝，之前装修的时候，他特意在家里设了一间火锅烧烤室，不过一直都没用上，因为工作忙。
为什么现在闲了下来？
因为与季清芒在一起的时间都是他加班赶点换来的，而那位祖宗知道后也只是弯了弯眉眼，道了一句：“江长奕，你对我真好。”
季清芒喊人的时候，喜欢喊全称，这点和江长奕一个样。
他看着你，用温柔或撒娇的声音喊你时，你根本无法拒绝他提出来的任何要求。
——正如此刻。
季清芒也只是说了一句，他想吃火锅。
霸总江长奕就明白了，季清芒想吃的不是外面卖的火锅，而是他江长奕亲手做的。
于是江长奕提前赶完了工作内容，就为了此时的相聚。
锅里的汤汁烧得很开，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香味弥漫在房内，季清芒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江长奕，我最喜欢你了。”他说话时，细挑的桃花眼含着微微的水光，潋滟极了。
江长奕喉结微动，刚准备说些什么，季清芒电话响了。
他收回了想要说的话语，继续用筷子夹菜吃，只是耳朵一直在听着季清芒说话。
“微博关注了莫时以？当然是有用，我才关注啊。他这人除了拍戏以外，也就一个优点了。听说这次拍摄地在欧洲的城堡，我挺想在城堡的花园里吃甜点。”
甜点？
耳朵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后，脑内自然就浮现出季清芒喝着粥，说话时的安静模样。
那样的季清芒太过少见，所以他印象深刻。
——“说起来，真有点怀念他做的甜品味道。”
季清芒口中的“他”就是莫时以吗？
江长奕夹菜的动作立刻慢了下来，随后他放下筷子，打开微博。
作为季清芒的男朋友，江长奕每天都要看一次季清芒微博，久而久之，季清芒已经在他“最近经常访问的主页”里排行第一。
第二是季清芒官方后援会的微博，第三是季清芒贴吧……总之，所有常访问的主页里都有季清芒。
他点开季清芒的微博，果然看见季清芒的关注列表里多了一个人，可那人不是他。
季清芒没关注他。
他在季清芒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是男朋友？还是床.伴？或者就是一个做饭的人？
江长奕的表情愈发冰冷，眸光阴沉，深不见底。
季清芒还在说话，他也还在听，光明正大地听，季清芒聊天的时候从不避讳他，或许觉得没有避开他的必要。
季清芒已经把他吃得死死，算准了他舍不得离开。
季清芒。
呵，江长奕冷笑一声。
电话那头的小薛问道：“季哥，你认识莫时以？”
从季清芒话语里，能够明显感觉出他和莫时以很熟。
“认识，他大学时候追过我，不过被我拒绝了。”
“哦，拒绝理由是我喜欢吃辣，他嗜甜如命，口味不搭，以后会吵架。”
小薛：“……”
简直震撼他全家。
谁他妈能想到，冷漠如莫时以，都能被季清芒蛊惑。
即便他是季清芒的助理，有时候他也觉得季清芒邪乎。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大抵就是觉得季清芒合该享有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合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宠得无法无天。
所有的无逻辑，碰见季清芒都会变得有逻辑。
即便季清芒再怎么骄纵，只要他一笑。
你就会心甘情愿地继续爱他。
仿佛他生来，活该被所有人喜爱。
＊
季清芒终于打完电话了。
锅里的汤汁依旧在咕咚咕咚地响，只是变得很黏稠——汤都快要煮干了。
他放下手机，抬眼看着江长奕，明显得发现对面的人心情不太好。
男人的眸子像是淬过寒霜般冰冷，薄唇近乎抿成一条直线。
江长奕就这样望着他，然后勾了勾唇角，露出冷笑：“还以为你要忘记我了。”
“怎么会？别污蔑我。”他说着就拿起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然后又把手机给江长奕看。
屏幕上赫然出现了江长奕的微博首页。
左下角的那行小字快速地钻进江长奕眼里——“特别关注”。
季清芒特别关注了他。
然而江长奕依旧神色淡淡，对于季清芒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般的套路，他早已吃透。
“我人都是你的，你在怕什么？”季清芒收回手机，双手撑着下巴，眼神难得的柔和与无辜。
“其实我很有节操，一次永远只谈一个男朋友，从不脚踏两只船。”
江长奕没有接他的话，眸光冷凝：“所以什么时候公开呢？”
他本以为季清芒会拒绝，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样，谁知季清芒倒是点了点头：“公开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等到节目结束以后。”
江长奕：“嗯？”
季清芒笑了：“我要拿《三天两夜》节目里的人气奖。”
《三天两夜》节目组有个传统。
每期节目的最后一天，有个投票活动，嘉宾们自己内部投票，投票的对象也是嘉宾们，胜出者就能拿到节目的最佳人气奖。
这个人气奖其实并无卵用，但系统希望季清芒拿到，获奖之后他就可以完成系统任务，被加上“天赋演技buff”。
至于为什么要在节目结束后公开？
因为季清芒想要莫时以那一票，莫时以这个人啊，表面上做出很讨厌他的模样，只要他朝莫时以撒撒娇，莫时以绝对会答应他。
那个毒舌冷漠的男人，至今还无法忘记季清芒。
瞧，这就是季清芒。
就算渣也渣得明明白白。
＊
时光如梭，五天结束得很快。
临行前的一晚，季清芒收到了一封信，这封信直接寄到他的家里。
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信封，他拆开信封，露出一截白色的信纸，等他把信纸完全抽出来时，却怔住了。
白色的纸上沾满了红色的污渍，像是人血。
第一行赫然写道——
“我爱你，更爱你死亡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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