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生意来了吗?
duck哥默默抽掉唐翩翩手里那把毛爷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十分圆润地滚走了。
唐翩翩心想,她是不是也该……
聂翊手臂放在桌面上,平静地面向她,还在等回应。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唐翩翩认命了。
她客气一笑,说:“聂先生真爱开玩笑。”
聂翊:“可我没在开玩笑。”
“我们的身体有多配合,你知道,也喜欢,不是吗?”他说。
半明半暗的光线使他的样子看上去无比魅惑,深沉沉的双眸,再多看下去就能把人吸进去。
虽是他主动任君宰割,但很明显,她才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当年,也是如此。
唐翩翩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一幕。
夜幕降临时,琴房没有开灯,教室里的一切物件都安静沉寂,披着朦胧的夜色。
她跌跌撞撞地闯进去,看到钢琴旁坐着的清瘦少年。
他敲下最后一个琴键,转过身来。
……
这么多年他看她的眼神一直都没变。
但唐翩翩不想再赴汤蹈火,让旧事重演。
一回忆起过去,她心口突然感到一阵空空的。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她不知道怎么了,皱起眉思索缘由,不经意瞥见聂翊唇上隐隐的笑意。
他果然又是在逗她!
那天作势要撞上苏思睿也是,挖苦她要给她发磕头红包也是,还有这一次。
以前他也不这样的,多年不见,竟然还培养起恶趣味了。
真想把她玩弄于鼓掌吗?
她唐翩翩虽然胆小,但也不是个遇事只会嘤嘤嘤的傻白甜。
这次她可是要还击了啊!
唐翩翩把心跳往下压了压,摊了摊手,直视对方道:“不用了,你技术不是很好,时间也不够持久,所以我不太喜欢呢。”
果然,聂翊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唐翩翩咽了口唾沫,望向会所大门口。
二十几米的距离,大概她十秒内能够跑得出去。
要不要先脱掉高跟鞋呢?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忍不住再看看聂翊。
聂翊怒极反笑,起身踱到她面前,弯腰,咬着牙在她耳畔:“看来唐小姐记性不太好,要不然,我帮你回忆回忆?”
唐翩翩捂着脖子往后跌了一步,可怜巴巴地盯着他不敢说话。
这下玩大了,她真的作死啊,就算人家原本没那个意思,现在也一定已经有了。
这种时候落到他手里,还不得被活活弄死?
虽然一直和唐如兰不太亲,但唐翩翩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
登门拜访的那一天,他和她妈妈谈得很投机,至少看在唐如兰的面子上,不至于太为难她女儿吧?
唐翩翩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举到耳边。
电话还没通时,她先跟聂翊解释:“我妈让我十点回家,我跟她说一声,马上回去了。”
她低眼等电话拨通,没注意到聂翊对她的小心思一片了然,他抿起薄唇忍了忍笑意,目光瞥向一旁。
电话还是没有通,唐翩翩冷汗都快落下来了。
聂翊好整以暇地等着,视线一直轻飘飘放在她脸上。
唐翩翩额上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下来。
快接电话啊,怎么还没人接,马上要出人命了啊啊啊!
这时从二楼又走下一人,高跟鞋优雅地踩下来,脚步轻而慢,人一定同样温柔。
看清她的模样,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身材纤细,长发飘飘,唐翩翩作为同性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女性特殊的直觉告诉唐翩翩,她是冲着聂翊来的。
聂翊没回身,女人走到他身旁,声音细弱:“聂先生,江总看你一直没回去,叫我过来看看。”
这会儿她走近了,唐翩翩认出,这是这两年才出道的一个三线小明星,好像叫白什么。
想起来了,白依秋。
唐翩翩拿下放在耳边的手机,看着他们。
聂翊侧身看了眼白依秋,没说话。
白依秋就站在他旁边,也不走。
她也认出了唐翩翩。
前阵子网络上热度很高的首富继承人,凭着几张照片获得了千万粉丝,比她费尽心机营销炒作的效果好无数倍。
白依秋嗤之以鼻,还不是靠着那几个臭钱,所以一群捧臭脚的都来巴结,轻而易举红透半边天。
而她这么努力,却怎么也红不了。
她故意和聂先生站在一起,柔柔弱弱地望向对方。
目光中的刀光剑影,只有女人能够意会到。
果然,她看到唐翩翩眼中流露出几分不爽,语气也冷冷硬硬的:“既然聂先生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说完不等人回话,潇洒地把链条小包甩到肩上,大步走出去。
聂翊看着她的背影。
白依秋也酸溜溜地看过去。
唐翩翩全身上下的行头抵得过她一部戏的片酬。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聂翊招手换来一直默默站在暗处的随从,交代:“跟上她,安全送到家后通知我。”
然后他转身上楼,全程没有再多看白依秋一眼。
白依秋的老板是娱乐圈大亨,男人们的这种聚会都喜欢叫几个年轻漂亮的来陪,白依秋好久没通告,来时被经纪人再三叮嘱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身价高昂隐秘得像个无底洞的美籍华人,年纪轻轻,资产不计其数,竟然还是一副器宇不凡的好模样,白依秋抱着目的而来,却一眼就沦陷了。
虽然一直红不起来,但她自负美貌,认为翻身是迟早的事,至少目前,还没有男人能抵抗她的柔情。
白依秋已做好了功课,知道他喜欢清纯柔弱的,正好也是她的人设,只是……为什么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难道是因为那个唐翩翩?
但她并不认为唐翩翩有比自己好看多少。
聚会很快就结束了,期间白依秋就像个倒酒机器,一句话都没和聂先生说上。
她撩人无数第一次犯怵,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合适,连给他倒酒的手都不停地发抖。
今天是她没做好准备,两天后,白依秋卷土重来。
她老板江总在床上花样百出,什么癖好都有,差点让她没了半条命。
下了如此血本,但得到了聂翊的住址,也算值得。
白依秋在门口犹豫了一个多小时,终于鼓足勇气,上前按响了门铃。
门上的通讯连接器传来佣人的声音:“您好,请问是哪位?”
“我、我是……”白依秋脸烧得通红。
“小秋?你怎么在这儿?”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很耳熟的声音,白依秋回头,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站在她身后。
白依秋一愣,惊喜地笑了起来:“唐老师!”
*
因为刚刚死了后爸,集团那些人没再逼着唐翩翩去和各个企业家族的千金们应酬,唐翩翩有机会放了个丧假,整天呆在家里,吃喝玩乐,睡觉上网。
人生至此,好不快活。
要是隔壁没住着那个姓聂的就更好了。
好在从会所回来后,她也没再见过他了。
她信了她和聂翊的邪,他们一定有什么孽缘,不然好端端的,平白无故总能遇见他。
住个酒店会,回学校怀个旧会,上个酒吧也会。
这么多偶遇,言情小说都不敢这样写。
所以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唐翩翩不敢再出门了。
清早她刚睡醒,拢这睡袍下楼吩咐人给她热牛奶,刚好见到唐如兰带着个女孩进了家门。
唐翩翩眯起眼看清那个人,她打了哈欠,满脸疑惑,白秋衣……不对,白依秋怎么会在她家?
白依秋并不是有意而来,也算阴差阳错,江老板故意给错了她具体的地址,却也正巧是她大学老师的家。
唐如兰舞蹈专业出身,做过几年空姐之后,年纪大了点的时候就回学校当舞蹈老师了。
A市舞蹈学院美女云集,最容易出明星,白依秋当年在学校还算出挑,她嘴甜会卖乖,和各个老师关系都不错,唐如兰也很看重她。
这几年真的是她太孤陋寡闻了,竟然连曾经的老师成了首富夫人都不知道。
白依秋真是追悔莫及。
唐翩翩慢慢踱下楼,白依秋看见她像个公主一样自在地行走在这栋大房子里,什么也不用干,连起床都有人伺候,心里更加失衡。
唐如兰命人去给白依秋倒茶切水果,刚好唐翩翩过来,她便对白依秋说:“小秋,这是我女儿,叫唐翩翩,你俩年纪一样大,坐着说会儿话吧。”
白依秋拘谨地接过佣人送来的茶杯,笑着说:“唐小姐长得真漂亮,很像老师。”
唐如兰慈爱道:“都是同龄人,还什么唐小姐不唐小姐的,叫她翩翩就好。”
白依秋笑意更深,看着唐翩翩说:“好,翩翩。”
唐翩翩直接扭开脸,打了个哈欠,远远问向保姆:“张姐,我的牛奶热好了吗?”
白依秋很尴尬,但她也没资格说什么,好脾气地扯出笑容,无声地看向唐如兰。
唐如兰不满地睨了眼唐翩翩,安慰爱徒道:“她不懂事惯了,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翩翩可能只是不爱说话罢了。”
唐翩翩端着牛奶上楼,继续窝回房间。
她就是莫名不喜欢白依秋,没有理由。
楼下,唐如兰和白依秋促膝长谈,又问起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依秋说:“毕业后一直想去看看您,可惜工作太忙一直抽不出空,最近听说您搬到了这里,就赶来看望您。”
唐如兰目光欣慰,感叹道:“小秋还是那么懂事。”
白依秋装作不经意地看向落地窗外,那里正对聂翊的别墅,她看过之后,转头问唐如兰:“老师,隔壁那栋房子好漂亮,住的是什么人啊?”
唐如兰说:“一个美籍华人,生意常年在国外,姓聂,长得很是一表人才。”
“姓聂?”
白依秋惊讶地睁大眼,不可思议道:“我也知道一位聂先生,也是美籍华人,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吧?”
两人对上姓名,一拍即合。
可是紧接着,白依秋突然就脸红了。
唐如兰笑道:“这是怎么了?脸怎么就红了啊?”
白依秋咬唇犹豫好一会儿,小声开口:“老师,不瞒您说,我仰慕聂先生已经很久了,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他竟然还是您的邻居,真是有缘啊。”
说着说着,声音更加弱了下来:“我这么喜欢他,可是却连见他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不愧是演戏的,求之不得的可怜模样闻者伤心。
唐如兰心疼地叹了叹气,握上她的手安慰道:“这有什么难办的?你要是真喜欢他,老师安排你们见面就是了,聂先生人不错,是个可以依靠的人,能撮合你们的,老师一定尽力撮合。”
白依秋噙着眼泪感激抬头,“老师,您是说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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