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彦佑开口。
“走吧。”阿酒淡淡地说。
他们一起朝里走,在途中,彦佑开口解释簌离的想法。
当时润玉和周围的鱼类格格不入备受欺辱,润玉渐渐长大,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润玉不愿忍受其他龙鱼的欺负大声怒喊,掀起了轩然大波。
水神奉命下来查看,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润玉是天帝之子。
但是他替簌离隐瞒了真相,叮嘱她照顾好润玉。
簌离为了不让润玉显得另类,于是将他的龙鳞和犄角都拔了下来,却不想润玉的自愈能力特别强,每隔一段时候就要忍受这种切肤之痛,自己每次看着鲜血淋淋的润玉心疼不已,可是终究没有办法。
阿酒听着,在心里冷笑,紧了紧她和润玉握着的手,继续垂着眸子往前走。
润玉也没有说话,沉默的听着。
或许以前自己会有所触动,但如今自己心中的寂寥已经被阿酒填满,对亲情的渴望不再强烈。
他不是贪心的巨龙,他只是一条想守着这份独属于自己的宝藏的白龙。
但他有对真相的知情权,感受到阿酒传过来的安慰,他勾唇一笑,静静地向前走。
簌离不敢面对润玉,但是润玉却径直走到她的面前,拿出天帝省经阁中的人鱼图,问她是否认识里面的仙子。
“不认识,”簌离冷漠地回答。
“天帝修行火系术法,而我作为他的儿子却修行水系术法,说明我的生母是水族,而这幅画中的女子踏浪而来,正好应证了我的身世。”润玉冷静的分析:“从天帝的题字所说的胶珠就是人鱼的眼泪,而我刚好从小就带着一串。这所有的线索联系起来,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见簌离继续沉默,润玉继续将结论说出口:“画中的女子,也就是你,是我的娘亲。”
“我不是,你赶紧走吧。”簌离依旧不承认。
“我知道您是有苦衷的,但我的伤痛也不是假的,既然您不愿意认我,润玉也不会强求,这一跪,就断了我们的母子缘分吧。”润玉说完,跪了下去,结实地面向簌离磕了三个响头。
“生我者,毁我者,弃我者,皆为吾母。身心俱创,全拜生母所赐,今日再拜,以还生母养育之恩。”
说完,润玉站起来,准备带着阿酒离去。
“你先出去吧,我想留在这里说几句话。”阿酒轻轻地抱了一下润玉,然后松开他,柔声说。
“好。”润玉答应,慢慢地走了出去。
他确实需要一个人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绪。
“姑娘,我知道你和他已经成婚了,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他。”润玉走了,簌离便也没有绷着,而是看向阿酒,嘱咐她。
“唔,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了。”阿酒淡淡地开口。
“你!”彦佑想开口反驳阿酒,但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不由瞪着她。
“你对他做了什么?”簌离才反应过来,回忆自己得到的消息:阿酒是如今魔界之主,是靠着血腥手段上位的魔尊。
“一个时辰之后,自动就会解开了。”阿酒不想废话:“我留下来,只是想说一件事,你既然选择了报仇,放弃了和润玉相认,那么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利用和伤害他。”
阿酒魔尊的至高地位为她提供了非常多的便利,她能很快查到,簌离当年在省经阁接触到不少典籍心法,为了报仇她开始勤加修炼,召集旧部,修习禁术。
而簌离认为最彻底的复仇就是让润玉接替天帝之位,掌管天界。
她的行动也是这么证明的,不管润玉是不是愿意这么做。
阿酒垂下眼帘,盖住了其中的深藏的情绪:“不然,在你报仇成功之前,我就会直接毁了你用来伤害他的理由,也就是你所谓守护的这片水域。”
“难道拨去润玉的龙鳞和犄角,那些龙鱼就接受他了吗?
并没有,不然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那里的朋友。
那群龙鱼没有一条有鳞吗?若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能进行欺辱,那么这片地方有什么守护的必要呢?”阿酒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看着簌离觉得她说的不对又无法反驳的表情,觉得有趣,轻笑一声,凝视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她和簌离终究不是一类人,簌离把环境加注给她的责任一点都不拒绝地扛起来,为此不惜伤害在乎自己的人和自己在乎的人。
而阿酒给了世界的大部分以冷漠,只把温暖留给了自己愿意给的存在。
这就显得她的温暖格外珍贵,因为她是用极致的冷漠,来成全她的温暖。
作为温暖的受惠者,润玉深有体会。
没过多久,他等到了阿酒,看到她清甜温软的笑,不自觉地放松了表情,轻轻对着阿酒勾了勾唇。
他现在觉得这些苦,能换来一个阿酒,也是值得的。
【原来只是被喜欢就可以被这么宠爱。】阿软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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