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竜之前听陆明深提起过有只狸猫失踪的事, 她看向身后那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妖,“就是他呀。”
胡里点了点头,“大人,麻烦您先看着他一会, 我这就给司空浪打电话让他过来。”
作为朋友,她有义务帮司空浪完成任务。
这样以后再找他帮忙也有底气。
“行, 你先走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祝竜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胡里给司空浪去了一个电话,这才带着应宁母女瞬移离开。
“这个人类你们认识吗”笼子里关了一个人,一个妖,现在妖有妖认领了,还剩下一个人。
话刚说完, 只听见“嘭”的一声,那个剩下的人类也光荣的晕了。
祝竜看着双双昏迷的人妖组合, 沉吟了一下果断的跳到了下个话题,“你不是给那些被抓进炼魂旗的鬼魂超度了吗怎么还剩下三个”
“这三个执念太深又有牵连, 往生咒超度不了, 要如轮回得先散了他们的怨气和执念才行。”
空净这么说道,细细的眼睛里满是悲怜。
“大人, 这个好像是莫欢欢。”星杳盯着一个身影有些浅淡的灵魂看了一会, “没错, 这是她。”
“这个好像是那个车祸死去的黎肖。”沈露白盯着另一个魂魄看了看,下了结论。
黎家虽然没落了,黎肖也不成器, 但在一些商业酒会上她还是见过他几次的,每次对方带的女伴都不一样,还特别爱炫耀。
“阿竜,这个好像是”紧接着,余知晏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迟疑,“黎萱”
虽然黎萱的灵魂透明的面容都有几分模糊,但和黎肖站在一起,还是很容易看出两人的相似的。
况且,她以前也见过她。
祝竜“”
好吧,鬼也有着落了。
莫欢欢,黎肖,黎萱。
这不是那倒霉的黎家姐弟俩和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女主人公吗。
居然在这凑一堆了。
“你们认识她们啊,这太好了。”听到她们说出了这三个鬼魂的名字,正在头疼怎么安置他们的空净见三鬼往前面一推,“这三个鬼在炼魂旗里受到怨气和戾气影响,神魂不稳,神智不清,得用养魂木好好的养一段时间。”
“尤其是这个黎萱,神智几乎都快被同化没了,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清醒过来。”
“应该能。”星杳看着姐弟俩牢牢握在一起的手,“都迷糊成这个样子了,还记得护着弟弟,想来还有的救。”
不然以黎肖的那点魂力,早就被里面的恶鬼吞的一干二净了。
“但愿如此。”余知晏跟着感叹了一句,黎萱当初跟着余父学习过一段时间的绘画,她爸那个人不是天赋特别高的不会亲自教,能让他带回家教导的资质天赋那就不用说了。
是以她对她印象还挺深的。
只是红颜薄命,没想到死的早不说,死后还被拘了魂被折磨了这么多年。
祝竜听见她的感叹,眨了眨眼睛,默默的朝空净伸出了手。
空净不明所以“嗯”
祝竜“拿养魂木来。”
空净“”
您在开玩笑吧,我就是因为没有养魂木才将这三只鬼推给您的呀。
祝竜却并不买账,“你没有,但你们特管局有。”
见空净还想狡辩,祝竜接着道,“你们特管局也养了一只鬼。”
那鬼还挺受尊敬。
既然能养鬼,那肯定不缺养魂木。
空净“”
谁说她是个隐居世外不久在出山的大佬来着。
比他一个混迹市井多年的老油条还滑
“这鬼可是你超度的。”
似乎还嫌不够似的,祝竜又补充了一句,“送佛送到西。”
这可是你们佛家的优良传统。
空净“”
卒。
帝都,某间豪华的温泉会所内。
一个身穿燕尾服的男人给一个靠在池子边上的男人倒了一杯红酒,“墨先生,高不寒废了。”
“哦。”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于满室烟雾中响起,像是大提琴划过耳畔,“废就废了,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棋子。”
“可他的炼魂旗里还有赵淳义妻子的魂魄,属下怕”
半边身子隐在池子里的男人眼角上扬挑了他一眼,燕尾服立马低头弯腰,“属下知错。”
“下去吧。”墨先生把玩着指尖的一抹黑色,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红色的液体透过玻璃折射在一双狭长的凤眸中,似乎也给那双凌厉的眸子染上了几分鲜艳。
“人心沟壑难填,总是不知满足。”
不过正好,他就喜欢这样的人。
“烛龙嘛。”
真想领教一二呢。
墨先生舔了舔唇角,勾起一抹邪肆冰凉的笑。
陆明深第二天一早一手养魂木一手早餐敲响了祝竜的大门。
进屋后,他先将早餐奉上,然后才拿出养魂木递给星杳,“那三个鬼还好吗”
星杳摇了摇头,“一问三不知。”
陆明深眼中流出一抹失望,还以为这次能从莫欢欢口中问出什么信息呢。
“李狸那没问出有用的线索吗”
这会换陆明深摇头,“也是一问三不知。”
“哦,也不能这么说。”陆明深摸了摸下巴,“他知道是莫欢欢迷晕的他,等他再醒来就是在那个山洞了。”
然后就是每天被放血补血再放血。
“对了,那个和李狸关在一起的女孩已经通知了家属,她和安安一样,也是纯阴之体。”
昨天将曾嘉送去的医院正好和安安是同一家,缴费的时候看到了安安的信息,陆明深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又重新翻了一遍曽嘉的生辰,果然让他找到了共同点。
“高不寒在二十年前就因为修炼邪功不顾律法杀人抽魂而上了特管局的通缉名单,这些年一直逃窜在外。”
“说来也怪,每次我们都快要抓住他的时候,他总能逃出生天。”
陆明深咳嗽了一声,继续道,“他的功法让他每隔十年就得用三个纯阴之体的女子祭旗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炼魂旗反噬。”
所以曽嘉和安安就是他选中祭旗的祭品。
“高不寒是怎么知道安安和曽嘉的生辰的”出生时日这种东西不是很机密的吗
祝竜对高不寒这种见不得光的通缉犯能准确的从茫茫人海中找到需要的人很是好奇。
“现在信息发达,知道一个人的出生年月并不难。”上学入档案,报名培训班,参加各种活动等等都需要留下出生日期,“但大人说的对,现在知道一个人的出生日期很容易,但要知道她具体是几点几分出生的却不容易。”
陆明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除了父母亲戚,最记的一个人具体出生时间的只有医院。”
“所以高不寒一定有在医院工作的同伙帮他筛选符合的人。”星杳紧跟着道。
不仅如此,她现在还有一个怀疑目标。
“沈念。”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今天一早余知晏就给祝竜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们安安已经醒了过来,现在没什么大事。
同时,还告诉了他们另一个信息。
安安当时是看到一个阿姨摔倒在地上想过去扶她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个人正是沈念。
“叮咚。”就在这时,门铃响了,祝竜往外看了一眼,“是沈露白。”同时挥手打开了门锁。
沈露白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走了进来,一抬头见屋子里的人和妖都齐齐的望着她,“你们在等我”
星杳和她简单说了下方才他们的推断,沈露白听完后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
“这是她出狱后的全部资料,都在这里了。”沈露白打开档案袋,拿出里面的资料分给众人,“她是两年前因为表现优异减了两年刑提前出狱,出来后先是在城南老城区那里住了两个月,后来又进了一家医院做保洁。”
“然后就开始了接二连三换医院的经历。基本上每隔36个月就换一家,这两年的时间里已经换了6家医院了。”
“本来我还在好奇以她那副性子怎么肯做她最看不上的保洁工作,经你们这么一说,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保洁不需要太高的学历和技术含量,工作流动性较大,就算经常离职也不会引起怀疑。
要是会来事和档案处的人搞好关系,弄到一个人具体的出生时间也不是难事。
“那她现在在哪里”看完了这份资料,陆明深愈发怀疑沈念,“我们得赶紧行动,别又落后于人。”
上次黎肖就是在他们前面被灭了口。
虽然警方用意外结案,但陆明深却知道这只是断了线索而已。
司机家中有一老母病重,因为这病家里已经没有余钱,眼看就要中断治疗,司机不知从哪弄来一笔钱将母亲送到了更好的医院。
然后没过多久司机就出了车祸,在他死后不久,他们家又收到一个装满了现金的箱子,里面有五十万。
只是对方用的都是现金交易,周围又没有摄像头,警方就是怀疑司机和某人进行了不正当交易也找不到证据。
这事只能暂时这么不了了之。
“我把她带到了沈家老宅。”虽然她怀疑对方和这是脱不了关系,但没有实际证据软禁她人是犯法的,沈露白作为一个传媒公司的老总,不会做这种知法犯法的事。
但好在沈念不是旁人,她是沈父的私生女,可以用探亲的名头将人带到老宅。
一为监视,二位保护。
黎肖的前车之鉴,她可是记得很清楚。
虽然可能有些小题大做杞人忧天,但未雨绸缪总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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