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在破庙内等啊等,庙外忽然有了脚步声。她屏息凝气,心想定是父母来接她了,正盘算着拿出什么样的表情迎接。
来人走到破碎的庙门前,小心翼翼的探了个头。看清了那人,葡萄不由得失望了下,原来是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见破庙内只有葡萄这个小丫头,便大着胆子迈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与葡萄年龄相仿的小女孩。
她们坐到了破庙的另一边,女孩躲在女人的后面警惕的看着葡萄。
“奶娘,我饿。”女孩奶声奶气的说道。
“小姐,你先在这待一会儿 ,我去外面找些吃的。”
原来这女人是女孩的奶娘。葡萄看她们穿的绫罗绸缎心想应该是有钱人家,只是怎么流落到破庙了呢?
她抱着膝盯着女孩,女孩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二人的对视是被奶娘急匆匆跑进来打断的。奶娘突然跑进来抱起女孩,慌张的在破庙里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定睛在葡萄身上。
一刻后,一伙官兵冲进了破庙,为首的那人身披胄甲,穿着高贵,他拿着刀,见破庙里只有一个粗布麻衣,脏兮兮的小女孩。便走了过去,蹲下笑着对布衣女孩说:“孩子,告诉我,你看见过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和你一般大的女孩吗?”
女孩儿有些犹疑的点点头:“我见她们跑出去便睡下了,刚被你们吵醒。”
为首的男子低头思虑一阵,淡淡的点了点头,看着女孩儿一脸嘲笑,随即站起来朝官兵挥了挥手:“给我搜。”
官兵们很快就在神像后拽出了藏起来的女人和一个锦衣女孩,奶娘紧紧捂着锦衣女孩的嘴,见为首身拿着刀的男子忽而破口大骂:“秦武!你这个人面兽心恩将仇报的畜生,你也不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当上参军的,你要是敢伤我家小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秦姓参军使了个眼色,身旁官兵抽出刀便要向小女孩砍去。
突然小女孩咬了奶娘的手,哭着大喊了一声:“我不是你家小姐!”
空气安静了一瞬。
女孩接着哭着道:“你换我衣服干什么!”
所有官兵立刻向那个粗布麻衣的女孩看去。
布衣女孩一惊,摇了摇头。
奶娘急出了眼泪,忽然掐了锦衣女孩一下:“小姐,老爷夫人已经逝去,现在不是娇气的时候啊。”
锦衣女孩吓得哭了起来,抽抽涕涕着说:“我不是你家小姐!”
所有官兵又向那个粗布麻衣的女孩看去。
“把她给我带过来。”秦参军低着声音说道。
布衣女孩被官兵拽到了秦参军身边。
秦参军看了看布衣女孩,又看了看锦衣女孩,接着笑了笑,拍了拍奶娘的脸说道:“好计策啊。”说罢一刀砍向锦衣女孩,女孩血流如注,倒在血泊里抽搐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奶娘大叫一声,哭着抱着锦衣女孩的尸体对秦参军咬着牙说道:“云家的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秦参军拿着刀架在奶娘的脖子上笑了笑:“云家的人,只剩你这一只鬼了。”说罢手起,刀落。
“秦参军,这个女孩怎么办?”官兵看了看布衣女孩说道。
秦参军看了看她,冷冷道:“带走。”
熠王宫,众臣站在殿前与熠王元锡议事,忽然傅相上前一步:“启禀王上,云家最后的子嗣已经找到,当场处决了。”
熠王元锡点了点头:“知道了,众爱卿若无要事,就退下吧。”
过了一会儿,元锡发现人都已经退了下去,除了傅相。
元锡捏了捏眉头:“傅相还有何要事?”
傅相年事已高,但依旧身板直挺精神抖擞,他对殿外说道:“进来吧。”
秦参军低着头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熠王就跪了下来:“臣有罪。”
元锡起身,从殿上缓缓走了下来,站在秦参军面前淡淡道:“所犯何罪。”
秦参军抬首说道:“欺君之罪。臣其实,并未处决云家嫡女。”
元锡忽然蹲下,语气极其安静的说道:“那便真是大罪了。”
“臣惶恐,王上,臣知此次云家诛灭九族之事,实乃冤情,云家忠心不二绝不可能与南平余孽勾结,王上明察秋毫,定不希望云家绝后。”
元锡直视着秦参军的眼睛说道:“本王记得,当年就是云家参了你父亲贪污行贿,先王秉性刚正,将你家产尽数充公,从此你的日子便不是很好过了,你理应恨云家才是。”
“王上明鉴,臣父有罪,云老参本是职内本分,况云老念及我与秦潼将军同宗,见臣尚为可造之材,平日里时常接济帮助,在臣心中云家是臣的恩人,并非仇人。”
元锡起身,叹道:“秦潼将军忠烈,实属难得……你起来吧。”
“谢王上。”秦参军站了起来:“那……云家的那个嫡女……”
“此案现在不是翻案的时候,云老一生忠义,就把她养在你秦府吧。”元锡正要转身离去,忽而回身说道:“我记得,因你爹贪污一事,先王罚了你爹这一脉不可入朝为官,而你这个参军也不过是云老推荐给傅相的幕僚而已,算不得正经官职。”元锡疲惫的挥了挥手:“你与你爹不同,这些年南征北战颇有当年你叔叔秦潼之风,这样,本王赐你都尉一职,由头便是剿灭云家有功,退下吧。”
秦武激动跪下谢恩:“谢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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