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那玉莹润无暇,衬得握着它的手也白皙修长,只看手只怕会以为是个翩翩公子。

    可惜这人脸上的表情却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不是长的不好看,相反,锦衣袍服,金冠玉带都未能盖住他的颜色,狐狸眼流转之间,顾盼生辉。

    只是他眉眼间戾气极重,硬生生把自个儿变成了满身煞气。

    他好像只是偶然路过,身后跟了一大串的人,全都低眉顺眼盯着脚尖,更加显得站在前头的人有些盛气凌人。

    众人方才如梦初醒一般行了礼:“二皇子吉祥。”

    虞诏才从他父皇那里过来,本是虞珩闹出的事情,他和虞尘这两个做哥哥的硬生生被扣了一口没给弟弟们做好榜样的锅,心里厌烦的很,本打算回去,结果路过御膳房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心里头一股怒气猛地就窜了出来。

    他又捏着手里的玉佩冷笑了一声:“没人说话?”

    见他表情阴冷,云心眼珠子一转,只觉得这是除掉沈如晦最好的时机。

    无视了频频向她打眼色的刘尚,她膝行出来,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回二皇子,这是从元儿房里搜出来的!”

    虞诏拧眉:“元儿是哪个?”

    他既然问,沈如晦只能抬起了头:“奴婢就是元儿。”

    虞诏打量了她一下,轻轻“啧”了一声。

    这一声莫名其妙的“啧”让她觉得奇怪,只能略带疑惑地看看他。

    虞诏背着手,盯着她无辜的眼神嗤笑一声:“这瞎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当自己勾栏里的伎子呢?还要有花名?”

    他又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刘尚:“又是你整的幺蛾子是不是?人爹娘好好取的名字,胡乱改什么?”

    刘尚总不能反驳他怕忌讳吧?也不知道这小爷又在哪受了气,拿他们这些奴才做筏子,改名这事儿宫里头哪个没经历过?

    难不成叫那些个宫女太监顶着什么翠花、大壮的名字上任不成?

    不过这二皇子在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着眼也是常有的事儿了,他只能忍气吞声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是是是,二皇子说的是,奴才不该胡乱给人改名。”

    沈如晦只当他说话难听,说实话她自个儿听着别人叫她元儿也别扭,还不如就顺势改回来。

    于是立刻怕人后悔满心欢喜似的磕了头:“谢二皇子正名。”

    虞诏点点头应了,又去摸那块儿玉佩,蹲下来面对着她:“这玉佩怎么在你那?”

    “……”沈如晦无语,这玉佩为什么在她这他心里没数吗?

    昨儿她去东所做宵夜,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他莫名其妙进了小厨房,说了那么一句引人遐想的话,等她睡着了又把这玉佩强行塞进了她手里,这会子又来问她玉佩哪来的?

    “昨儿晚上……您给的。”她压低了声音,悄悄抬头打量他的神色。

    虞诏面色僵硬:“……你再说一遍?”

    沈如晦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昨儿晚上,您给我的。”

    见他满脸不可置信,她无辜地补充道:“您强行塞进奴婢手里的。”

    虞诏忽然站起了身,把周围偷窥的人都吓了一跳。

    沈如晦眨巴眨巴眼睛:“殿下?”

    “……都起来吧。”虞诏不经意拍了拍衣角,清咳了一声转向刘尚:“才刚那小宫女说什么事儿来着,爷我没听清,你再重复一遍。”

    刘尚不疑有他:“今儿有人来报,说是元……沈如晦和侍卫来往密切,证人就是这两个宫女。”

    他指了指月牙和云心,又瞄了一眼虞诏手里的玉佩继续道:“至于证据,就是您手里头的玉佩。”

    他话音刚落,虞诏一声冷喝:“胡说八道!”

    他本就长居上位,这一声冷喝气势十足,又因着本就性格阴冷,硬是把一圈人吓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由自主缩了缩身子。

    虞诏冷着脸盯云心,直把她盯得毛骨悚然:“你说这玉佩是沈如晦同侍卫私通的证据?”

    云心满心畏惧,控制不住地跪下去哆嗦着开了口:“是…是,是月牙亲眼瞧见的!”

    她这话明摆着要把这锅推给月牙了,哪里还记着前不久她还信誓旦旦能扳倒沈如晦呢?

    只觉得头顶二皇子的视线实在冻人,却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微微调整了自己跪着的姿势,看起来像个楚楚可怜迎风飘荡的小白花。

    可惜二皇子虞诏显然没注意到她这副姿态,他挑高了眉头去看沈如晦:“你怎么说?”

    沈如晦早就有了应对的法子,只是恰巧被虞诏打断了而已,此时正好问出口。

    她看向月牙:“你说我私通侍卫,那请问,我何时结交了侍卫?这侍卫姓谁名谁?我又是什么时候出了御膳房去和人私通?”

    月牙被她三个问题怼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涨红了脸道:“谁知道你去勾引了谁!指不定就是这两日趁着出去行走狼狈为奸!”

    沈如晦简直为她的蠢笑出了声:“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全凭着自己想象空口白牙污蔑我私通?”

    “谁说你私通!我说的分明是……”

    “你说的分明是秽乱宫廷是吧?”沈如晦打断她,眉眼冷肃,“再怎么着我也是清清白白的,怎么你一张口就说的好像我□□不堪呢?”

    “你昨天晚上分明趁着我们都醉了悄悄和个小太监出去了!我亲眼瞧见的!那玉佩也是证据,你还要狡辩不成?”

    沈如晦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把自己咄咄逼人的表情换下,脸上瞬间变成慌乱的表情:“昨儿晚上……”

    她这表演称得上拙劣了,可惜月牙被蒙蔽了双眼,只以为自己抓住了她的把柄:“你心虚了是不是?大家伙都瞧见了你今儿早上才回来,我且问你,你昨儿晚上去哪了?敢不敢说出来?”

    她一心想要逼问,虞诏却没了耐心看她演戏。

    昨晚上沈如晦在哪他还不知道吗?

    他晃了晃手中的玉佩:“怎么?爷我昨儿想吃个宵夜叫人去了一趟就变成私通了?”

    他冷笑出声:“爷这辈子投了个好胎,锦衣玉食,想要女人还用得着和人私通?”

    见周围一圈人惊呆的表情,他把那玉佩又丢进了沈如晦怀里,语气嚣张又跋扈。

    “这玉佩爷赏她的,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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