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or life”
“Life.”
其余围观的人在BIG MOM的威压中维持住姿势，屏气看着眼前的一幕。
BIG MOM神色狰狞，眼神可怖，缓缓将手伸向银发白裙的少女。
少女也很配合地在酝酿惧意。
一切都如预计中的一样进展着，直到那个可以夺取人寿命的手顿在了空中。
“……这……不对劲诶，不对劲啊……”
原先令人害怕的表情慢慢松化，挤成月牙形的眼睛也因困惑变成了偏圆的形状，这是众人鲜少看到的，夏洛特玲玲处于极度迷茫困惑的表情。
“妈妈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没有成功？不，也不对，就算是没有成功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好奇怪。”
“奇怪，真的好奇怪啊……”BIG MOM悬在半空的手缩了回去，“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状况，好奇怪……”
她的瞳色慢慢恢复正常，被风掀起的卷发也回归原位，眼神茫然呆呆愣愣地站着，如果忽视那庞大的身形，看上去同迷路的小孩倒有几分相像。
菲妮丝抬着头，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对于BIG MOM突如其来的迷茫，她隐隐有了些想法。
……果然吗？
此时的BIG MOM也对着菲妮丝道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你的身上没有寿命？”
没有寿命？这是什么意思？
原先因妈妈反常神情举动而感到担忧的众人因这一句话而感到不解惊奇，可身处于众人不敢置信目光下的菲妮丝却平静的过分，或者说，她的表情就鲜少产生过变化。
BIG MOM追问道：“难不成……你是鬼吗？”
因这问话菲妮丝倒是思考了会儿，最后她答道：“……应该不算吧？”
这不确定的回答令凝神听着她俩对话的众人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这种犹豫和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作为做了坏事的诅咒，”少女的声音清澈悦耳，偏又带了几分冷冷清清，“失去些什么也该是理所当然的吧。”
失去些什么？BIG MOM没有能够搞懂菲妮丝话中的“什么”究竟指向何物，她问：“所以，不要再说些神神秘秘的话了，你到底是失去了什么，说清楚些！”
由于事情的发展的确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大海贼的情绪变得暴躁起来，语气也带出了几分不耐。
“生命。”
“……啊，原来是这样，”得到了答案的BIG MOM内心舒畅了许多，下一秒反应过来少女在说什么时眼睛骤地睁大，她下意识地反驳，“生命？！怎么可能，失去生命的话，现在站在这里的你又是什么？尸体吗？”
闻言，菲妮丝微怔，最后却是轻声喃喃：“……尸体？倒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说话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也不像说谎，再加上刚刚发生的事情也的确证实了这点，还想说几句话的BIG MOM张着嘴巴，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妈妈，你抽取寿命的时候……”
还有人觉得不敢相信，向站在那里的大海贼发问。
“不是因为没有恐惧，这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的身上，”BIG MOM停顿了一下，盯着神色漠然的少女继续说道，“我从她身上是完全感觉不到寿命的存在！”
作为抽取寿命执行者的BIG MOM都这样说了，哪怕感到再不可思议，也只有接受的份。
自然不会为其余那些人心中的种种情绪想法停留，知道在这里没有办法寻得自己想要的解脱后，菲妮丝便打算离开了。
“麻烦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不准走！”BIG MOM几乎是下意识地喊道。
菲妮丝看向她，目光明显是在询问她不准自己离开的理由。
只是BIG MOM现在还没想到理由，而且她也并不觉得留下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
“总之……在我没搞清楚你身上的秘密时，你不准走！”
“真像是个霸道的……孩子，”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摇了摇头，“不要闹了，我还要去继续寻找能够摆脱不死的办法。”
“所以……不能留在这里了。”她温和地说，看上去真的就像是大人对于无理取闹的孩子进行解释一般。
不谈其身上的残忍自我，BIG MOM的性子的确像个孩子，但凡对她稍加了解便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却从没人敢将她真当作孩子对待，毕竟她性子中孩子的任性天真以及难以估测的情绪加上本身的如同怪物般强大的实力，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孩子？妈妈妈妈，你居然说我是小孩子？！”BIG MOM弯下腰，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小姑娘，你说我是小孩子？”
“糟了，妈妈好像生气了！”
“没事……那家伙不是死不了了，给妈妈撒撒气什么的，也没有关系！放心好了。”
“……”
面对BIG MOM强大的威压和越发靠近的脸，菲妮丝却是显得异常平静，甚至还叹了口气。
“我已经在世上太长时间了，如果真要叫你一句孩子也不会有不对的地方。”
BIG MOM的动作停住了：“哦？”
许是体质的特殊已经被在场的人知道了，菲妮丝倒没有遮掩的意思，这番话透露出的意思也成功让其余人思考起来。
是了，如果她真的是被诅咒，失去了“生命”无法死去的话，这活着的岁数的确可能很大了，这样一想，菲妮丝“寻死”的目的也是可以解释得通了。
BIG MOM：“比我活得时间长又怎么样，喂喂喂，哪怕岁数大得不得了，你还是很天真啊，菲妮丝。”
被菲妮丝视作孩子心性的BIG MOM也不是全然不知这个世界的法则，至少有一点她清楚得很：“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只有实力强大的人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自由、金钱、权势……就算你活了那么多年，那又怎么样？呐，你的体质，除了怎么被人伤害都能愈合以外，难不成还有什么可以伤害到别人的能力吗……”
说到这里，她眯起了眼睛，声音却意外地甜腻起来，像是即将要得到心爱洋娃娃的小女孩：“所以，留下你的话，还不是易如反掌？”
像是春风吹进冰河，表情一直淡淡的菲妮丝露出了来这里后的第一个笑容。端的是眉眼弯弯，温柔宁静。
可正是这种温柔所透露出的不以为意让BIG MOM的神色越发危险起来。
“你笑什么？”
菲妮丝摇摇头却不欲解释，最后留了句“你拦不住我的”便转身打算离开。
轻描淡写的转身，平静笃定的口吻有种全然不将BIG MOM以及在场所有人放在眼里的自信。
如果要说菲妮丝身上和现在她身后神色危险的女海贼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任性必能排上名次的。后者的任性生来有之，又因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刻意滋养所以得以繁茂，而菲妮丝则是因那难以计数的孤独岁月而被逐渐消磨了诸多情感，最后对于他人的态度大多也都不再多加在乎。
毕竟如果不曾来到这个世界，按照原先的轨迹菲妮丝甚至可以为了“死”这一目标，欺骗世界，再次毁灭一次世界的。
“你打算怎么离开这里？”
一直不曾说话的卡塔库栗盯着菲妮丝开口。
BIG MOM将这句话当作当作卡塔库栗想要为她拦住菲妮丝，没有动作而是停下等待菲妮丝的回答。
闻言，少女原先潇洒离开的背影僵住了一瞬，她转向那个目光沉沉的少年，最后又回头看向朝她露出恶意笑容的BIG MOM.
“……可以的话，能为我准备个船吗？”菲妮丝顿了顿，“当然，我会付出报酬的。”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