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离了钮钴禄府,唐嘉妍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好奇地四处张看。

    要是见着了旁边有什么稀奇的铺子她还会进去逛上一逛,倒是辛苦了一直目不转睛跟在她后边、半步都不敢离身的舒儿。

    今日恰逢赶集,街市上来往的人不少,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唐嘉妍又差点从她眼底下失去踪影,舒儿不得已停下脚步,她弯腰,双手扶着膝盖直喘粗气。

    “小姐,你不要乱跑,今日街道上人多眼杂的。”

    唐嘉妍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累得走不动道的舒儿,她笑着微摇摇头,道:“放心吧舒儿,要是走散了我也能自己回钮钴禄府。”

    在现代,虽然唐嘉妍也去过北京参观故宫和长城,但那几百年后的北京城和它现在的模样简直就是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她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京城,没有一望无垠的马路、没有高耸入云的楼房、没有川流不息的汽车,却更有韵味、更显繁华。

    而且京城也和他们江宁府不大一样。

    江宁水乡,女子以温婉有名,街上遇到的女子大多都是穿流仙纱裙,若是未许人家的姑娘头发还披散着一部分,看着仿若是那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京城的女子无论汉满却皆着旗装,头发也束了上去,看起来就要略显粗犷精神一些。

    也说不出哪个更好,反正各有神韵,不相上下。

    路过一家脂粉铺子的时候,唐嘉妍径直走了进去,她挑着看了看外边货架上摆着的那些胭脂水粉,都是些老旧的颜色,没有她喜欢的。

    招来伙计,让他去拿些新进的品种出来瞧瞧,要是有自己看上的东西,价格方面都好说。

    那伙计闻言自是高兴地去禀了掌柜,原本正埋头理账的掌柜抬首看了唐嘉妍一眼也就欣喜地转身进里间去拿东西了。

    于是唐嘉妍就在店里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耐心地等着,正好舒儿那丫头还没有跟上来,她就在这里歇歇脚。

    只是唐嘉妍刚坐下,随意地打量了眼这家铺子,就有几个妇人聚在一块一起走了进来,她们边走边低头小声地嘀咕着些什么,像是在来之前受到了些许惊吓,脸上还留有余悸。

    “诶,你看见了吗,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东街那个老妪,可真是倒霉,身上都被抽出血来了。”

    旁边一个手腕上挎着篮子的妇人闻言摇摇头,也是一脸惋惜,“哎,快别说了,周围围了那么多人怎么会没看见?谁让那老妪走路不看着点撞着了贵人的马车,你看那马车上镶着的都是亮灿灿的金子,瞧着就不是个能得罪的人,我可是听到那些衙役小声地管马车里的人叫九阿哥。”

    “九阿哥,那是皇上的儿子?”

    其余几个同伴听到妇人的话面上都惊讶不小,也不敢再随意议论此事了,在那些皇亲国戚的人面前她们老百姓的命啊比草都贱。

    今日也是那个老妪命不好,偏偏撞到了皇子的跟前,得亏只是被打了顿鞭子,要是严重了命都可能没了,没见着那些个衙门里的人都围着圈地跟马车里的那位爷说好话吗?

    “不过后边来的那个人来头应该也不小,马车里的那位爷可是叫他四哥呢,要不是这位四爷出来说情,那老妪还真有可能就被当场打去半条命。”

    之前说话的那个妇人将腕上的篮子拿下来拎在手中,她又挤眉弄眼地继续说道:“今日我也不知是撞了什么运气,竟一下子就见着了两位皇子,旁人可没这福气。”

    九阿哥?四爷?

    唐嘉妍在旁边听完几人的对话眉目一挑。

    她们口中的九阿哥、四爷应该就是九爷胤禟和四爷胤禛了吧?

    这京城还真是个好地方,路上随便碰着两个人都有可能是皇亲国戚,不知道她现在赶过去还能不能见到四爷,这可是未来的雍正帝,悦悦那小丫头未来的夫君,要是能抱上这夫妇俩的大腿,她以后在这大清混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唐嘉妍心里盘算着,便想要起身过去碰碰运气,只可怜了舒儿,她好不容易找着这家铺子见到了唐嘉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唐嘉妍又拉着她出去了。

    只是当唐嘉妍赶到东街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了四爷的人影,周围倒是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还没有散尽,他们口中无不都在议论着刚才的事。

    唐嘉妍有些遗憾,要是她刚才不进那家脂粉店说不定就能见到四爷了。

    人群对面,唐嘉妍恍然抬头却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唐嘉瑜?她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爹爹不是让她和兰姐姐一起跟随内务府的马车进宫吗?可是早上自己还听舅舅提到两江三省的秀女暂时还没有抵达京城。

    还有,既然唐嘉瑜在这里,那兰姐姐又在哪里?

    那边,唐嘉瑜明显也看到了唐嘉妍,不过她却完全没有要过来打招呼的意思,只轻蔑地看了唐嘉妍一眼,唐嘉瑜就转身离开。

    在见到了唐嘉瑜之后,唐嘉妍就一直心不在焉地想着唐嘉兰的事,她也没有心情继续再在外边逛了,索性就回了钮钴禄府。

    唐嘉瑜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她一点也不关心,她只想要知道兰姐姐有没有跟唐嘉瑜在一起,她现在又住在哪里?

    二房那边的人,也就唐嘉兰和唐嘉薇跟她关系好一点。

    ......

    夜半时分

    毓庆宫里李侧福晋身子突然见了血,还连夜请了个太医过来看诊。

    那太医替李侧福晋把了脉之后,眉头皱了皱,而后才起身恭敬道:“侧福晋这是近来忧思过重才会产生轻微的滑胎迹象,待臣开副安胎药,侧福晋服用两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之后侧福晋还需切忌不可再多思多虑了。”

    李氏听到自己竟是滑胎的迹象心中顿时一沉,好在太医又说没什么大碍她也就跟着放心了。

    太医自然看到了李氏表情的变化,他想了想,还是又补充道:“还有苍术、苦梗等有催产的药用,侧福晋如今未到产期以后还是不要再食用了,否则有可能会伤及腹中的胎儿。”

    李氏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阴翳,她和自己的贴身丫鬟知春对视一眼,知春立马机灵地递了包银子过去。

    “大人今夜辛苦了,这些都是我们家侧福晋赏给大人的,明日要是有人问起我们侧福晋的身子大人应该知道要怎么回吧?”

    “这......”太医看了眼脸含威胁的李氏,又看了看手中被强塞的银子,他拧眉思索了片刻才哆嗦着将银子收进了袖中。

    “臣知道了,侧福晋只是初次怀胎难免心中忧虑,过于小心翼翼才会请了太医,臣已经替看过了,福晋和小阿哥都没有什么问题。”

    这倒是个不错的说辞,李氏赞赏地瞧了那太医一眼,“太医果然是个聪明人。”

    等送走了太医,李氏才坐在床边,愁眉不展。

    叫她怎么能不忧思多虑,虽然名义上她是太子侧福晋,可是就因为她是太子从宫外带回来的,皇上一直都不待见自己,哪怕如今自己这肚子里都有了小阿哥。

    还有太子妃,她和自己同时传出喜讯,也不知道谁的肚子先怀上,既然已经占不了嫡,那她的儿子就只能占着太子长子的位置,日后自己方能和太子妃争上一争。

    想到自从大病之后就没有进过自己房间的太子,李氏狠了狠心,她吩咐道:“知春,你去把我的药端过来。”

    知春闻言倒是难得地违抗了李氏的命令,她劝道:“主子,太医刚才说您不能再服用那药了,这对小阿哥不好。”

    李氏罢罢手,不想再听下去,“我有分寸,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是。”

    她又何尝不知道现在还不到喝催产药的时候,可是自己已经等不及了,要是万一太子妃那边先临盆了,她就真的要永远压在太子妃之下了。

    知春见李氏执意要继续喝那药,她皱着小脸想了想方才一跺脚,急道:“主子要是担心太子妃那边先产下孩子,奴婢倒是有个办法。”

    李氏闻言猛地抬头,她看了知春一眼,要是能不喝药就保证自己的孩子一定是太子长子,那自然是最好的。

    知春点了点头,附在李氏的耳边将她心中的计划都说了出来,李氏越听脸上的笑意也越大,她尽量压抑住心中的喜悦,低声道:“这事你亲自来办,绝对不能留下半点痕迹让人查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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