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开始变质

    “不是,老爷,您这是······”一旁的花怜看着两人被拉扯着离开,早已经憋不住的问了出来,脸色焦急。

    虽然她也觉得莲花把老爷子请出来是一个极其无效的办法,毕竟她们只是少爷的填房丫头,比起少爷,自然是乾家的后代更重要,有着魏若水珠玉在前,她们这些岂不是杂花野草?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老爷子一向是不管理这些琐碎事情的,居然今日会亲自出来处理这件事情,而且,还是以这样强横的手段,处以这样的结果。

    那她们两个怎么办?难道以后就只能当做少夫人的陪衬了吗?

    事实证明,她们想多了。

    甚至,想的有点太好了。

    老爷子的表情有点看不清楚,复杂的看了她俩一眼,静静地没有回答,似乎在等什么一般。

    看着老爷子不说话,莲花也忍不住的说道,“是啊,老爷子,不是说是要出来惩罚魏姑娘的吗?怎么······”

    一旁的白灯和胡嘉一愣,呆呆的看着这两个说漏了嘴一脸后悔的女人,神色微怔。

    大厅的珠帘被人轻轻的掀开,空气中隐隐的清脆声,让人们不禁注意,看向了一旁缓缓走出来的大理寺卿乾荒。

    他并没有更换衣服,也没有被任何人押解着,甚至神色也没有半分不愿,而是如同恢复了那个冷血酷吏的乾荒一般,表情冰冷,眸中的狠厉似乎可以一鞭子抽到人身上一般,皮开肉绽。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花怜、莲花,只一眼就让两个人头皮发麻了起来。

    那是一种看犯人的目光,阴暗狠厉,带着一种冰冷的蛇瞳一般的感觉,丝丝的吐着蛇信子,盯着人的致命处。

    “爷爷。谢了。”

    他冷静的说道,漫不经心的掌控一切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在魏若水面前的模样?

    白灯愣愣的吞了一口唾沫,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老大似乎被什么不太好搞定的东西盯住了。

    这表面一副背面一副的,转变的还真的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而一旁的胡嘉却似乎十分适应这种转变,看到他这幅模样反而轻轻的舒出了一口气,像是看见了熟悉的人一般。

    “这两个人,是你来处理,还是我来处理?”

    乾老爷子表情冷漠,神情和乾荒简直一模一样,哪里还有刚才那个蛮不讲理的武夫一般的模样,只冷冰冰的,不带着一点儿人气,仿佛在和牢狱里的人打交道一般,盯住了一旁的花怜和莲花。

    这般,她俩仿佛才知道了什么一样,慌张的跪在地上告饶,浑身颤抖着。

    “你们两个的小动作,我不是不知道,但是,因为是爷爷送过来的,我总不好不给个面子,却没想到,你们反而不想要。”乾荒不屑的说道,站在两个人身前,俯视着二人,眼中没有半分情感,只有浓浓的厌恶。

    其实,这二人从他回到了祖宅之后,便一直自诩是贴身丫鬟缠绕在他身边,早已经让他十分不耐,但是他能够一直忍受下来,一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二是,想借此看看若水的态度。

    矛盾如他,一方面被自己的过去牢牢地压迫着,不相信自己可以拥有幸福,拥有魏若水这样的阳光,一方面却又不想放开,只想牢牢地抓着她,让她永远的在自己身边,像极了沙漠中渴望水的行人。

    原本,从长安罢官之后,他便想着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

    强迫着不让自己亲自去,就让胡嘉带着自己罢官的消息去告诉魏若水,试图接过来试试。

    如果她不来,那么,今后的所有事情,不论是顺遂还是艰难,都是自己一力承担的,他也算是了解了自己的心意,从此,他便不会强求于她,任她天高而飞,也绝不会再去干扰,独自一人的舔舐伤口,承担长安的兴亡。

    可是,倘若她对自己也有情谊,担心着自己的安慰,选择了来别庄看自己······

    那么,此生此世,他都不会再放开,不论用尽了什么手段,哪怕魏若水不去承认,不去答应,他也要把魏若水绑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坑蒙拐骗,或者强迫。阳光还是雨露,她都必须和自己一起承担。

    哪怕自私。

    没想到的是,她来了······

    借着花怜和莲花的手,他能够看得出来,魏若水是在意他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逃避着自己的靠近,极力的撇清着自己与她的关系。

    因此,他必须要强势的扭转魏若水的思想,让她对自己产生责任感,将自己绑在她的身上,认为自己是她的一部分,才能够真正的靠近自己,迈出信任的步伐去爱上自己。

    因此,他派着胡嘉去请老爷子帮忙,却没想到遇到了这两个心思诡异的女子。

    乾老爷子冷笑了一声,“我让你们两个在乾儿身边,是让你们照顾他的需求,为我的曾孙儿操心的。但是,你们却利用我对你们的信任,欺骗我?若不是胡嘉告诉我,我一直到现在还被在蒙在鼓里。因为你们,不知道耽误了多长时间我曾孙的出生!实在是令人气愤,如今,居然还想借我的手,惩罚我的孙媳妇?简直是······把你们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乾老爷子的一句话,成功让两个女子白了脸。

    若是别人这样说话,可能是在威胁,但在乾家,绝不可能。

    乾荒少爷一向是君子作风,跟女子生气的时候很少,就算生气也不会直接拿牢中的刑罚去惩罚,但是······乾老爷子就不一定了,他可是开启了吴国刑法的人,无论男女皆视为同等,他若是能够说出这句话来,就一定能够下的去手来。

    看着两个女人颤抖着跪在地上求饶,乾老爷子挥了挥手,让身旁的侍卫直接给拖了下去,“以后,不准你们再接近别庄半步,找个时间把她俩发卖了出去,心思诡异,哼,看着就心烦,枉费了我这么多年的培养。”

    乾老爷子厌烦的说道,让乾荒轻微的喘出了一口气,这也算是给自己去掉了一个心头祸患。

    乾老爷子看着乾荒还是原来的那身衣服,有点颇觉得不争气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个新郎官在这里还愣着干什么?怎么不快去换衣服?看你无用的样子,还是我乾家的儿孙吗?如此婆婆妈妈,连个小姑娘都搞定不了,这都几个月了,看上了就去追就去抢啊,你一个大男子,难道还比女子畏畏缩缩的吗?真是气煞我也。”

    乾荒微微低了低头,乖巧的听着老爷子的训斥,有点犹豫的张开口,“那个······爷爷,我父亲和母亲······”

    乾大人和乾夫人因为他罢官的事情,早已宣布了和他断绝关系,气的不行,只以为乾荒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了大好的前程,直接气的在整个长安宣布了再也不让乾荒入乾家门,连乾夫人都被关在了府里不让出去。

    乾老爷子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的父母亲,以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乾荒如此坚定的宁愿罢官,也不愿意娶沧佩公主,甚至因此违抗圣旨,被罢官打板子也要坚持,但今日一见魏若水,总算是知道了原因。

    自己的孙儿他是了解的,生来便内敛,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不说出来,自从八年前······事件之后,他更是连表情都没有了,只一心的退让,看起来无欲无求的模样,连个人的气息都没有。

    这么多年,他母亲也不是没有给他说过亲事,可都被他婉拒了,有时候被逼急了,还去小倌阁楼上一呆就是一个周,搞得乾夫人还以为他喜欢男子,都不敢再提及说亲的事情了。

    但是,只有他明白,自己的孙儿是还没有遇上对的人,没有遇到那个炙热的不想放手的人,那个从悬崖边缘将他拽回来的人。

    今日,他却在乾儿看向魏若水的时候,看到了,他眸中的炙热和喜爱,那种不想放手的强烈。

    老爷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父母那里不必管,反正也是说说而已,没跟我说一声,就想把我孙儿给逐出乾府?哼,我没把他逐出乾府就是好的。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别什么都跟着你父亲学,干什么都是文绉绉的。还有,我说了几遍了,女人呐,不能一直后退,你对她君子作风没有用,只能让她强行的接收你之后,再慢慢地施以怀柔政策,闯进她的世界里,让她知道你的存在,这样才能够占据她的心灵,而不是一直像君子一样匆匆的退让,一直层层的退让,万一有一天人家走了,你找谁哭去啊?”

    乾荒无奈的点点头,细细的听着,低着头慢慢的想着一些事情。

    他抬头看了一眼侍卫们在忙活着张灯结彩,突然有点慌乱的问道,“爷爷,这个,我就是想让她知道一下我的心意,有归属感而已,您不是······真的要拜堂成亲?”

    老爷子瞪了瞪眼睛,气哄哄的说道,“这还能有假话?我说拜堂成亲自然是要拜堂成亲了,少说那么多废话,今儿你们这堂是拜定了,正好我在,算是可以顶替你的父亲和母亲了,你们先把堂拜了,房洞了,婚结了,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最讨厌乾荒的就是这一点,明面上看起来狠厉毒辣,但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羞涩而正直,犹犹豫豫的,担心这担心那的,总是需要有人推他一把才行。

    乾荒顿时慌了起来,他本来以为乾老爷子就是做戏,在魏若水面前演一下罢了,最多让若水承诺一下什么的,立个契约之类的,但没想到乾老爷子是来真的。

    还来不及拒绝挣扎,乾老爷子身边的几个侍卫就已经将乾荒拖去了沐浴更衣,换起衣服来,让他一切都堵在了喉间。

    魏若水被关在浴室里,好不容易承诺了不会反抗,才让那些狂躁的嬷嬷们出去,自己洗澡,这才有了自己的空间,她吐出来一口气,无奈的脱着衣服,脑子里有点晕晕乎乎的说不清。

    这怎么······这怎么就成了结婚了呢?

    自己和乾荒,怎么走着走着就成了这种关系?

    然而,吐槽归吐槽,乾老爷子方才说的话却让她一直在脑子里循环,怎么也忘不掉。

    “你现在说你没有嫁人的意思,就不嫁人了?那我孙儿怎么办?就干等着吗?”

    “你现在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全家的,反正风声已经放出去了,你要是不嫁给我们乾家,那我们乾家的面子岂不是要掉到地上去?让整个四大家族嘲笑辱骂?”

    解着衣带的手微微一滞,的确,她一直知道乾荒对自己的情谊,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靠近与表达。

    就像乾老爷子说的那样,她对待乾荒的好意,一直以来都是来者不拒的,早已经说不清楚了,而乾荒心悦她已久,她自己明明心知肚明,却没有拒绝过,如果这样放任着,吊着他的胃口,那么自己和渣女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平心而论,她不是对乾荒没有感觉,每次心跳的强烈早已经让她非常的不适了,甚至想要逃离这段感情,然而······

    若是自己真的回去了二十一世纪呢?那这些耽误了乾荒的岁月和情谊,岂不是更加可惜,原本还以为魏若水原身是在的,如果自己替她擅自做决定,如果哪一日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原主回来了,自己无法交代。

    可是,前一段时间的逵胤真人却告诉他,其实两个都是她,只不过是她的不同灵魂?

    那自己,究竟该如何去选择呢?

    一个是若自己最后回到了自己的二十一世纪,接着过自己能够掌控的,正常的日子,一个是乾荒······

    可这两个,都是自己未知的,难以掌控的,由不得她来选择。

    没有给她多长时间的思考,门外早已经传来了拍打的声音,催促着她的速度。

    几乎是处于半逼迫状态的,两个人换好了衣服以后就被押送到了大厅里,四周早已经张灯结彩起来,白灯被迫坐在宴席上吃着自己老大的酒水喜宴,尽管想要站在自己老大这一边,但是看着四周的侍卫和刀刃,再次暗暗地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嗯,乾大人也挺好的,老大嫁过去······应该不错。

    魏若水被眼前的红盖头遮挡着眼睛,看不清楚四周,却隐隐感觉到了自己身边的人轻轻地拽住了她的衣角,温柔的动作带着一丝祈求般的可怜。

    他喜欢自己,她能够确定。

    他想要让自己嫁给他,她也能够确定。

    蓦然的,魏若水想要反抗的想法犹豫了,身旁的手慢慢的伸了过来,牢牢地抓着自己,传递过来的令人信任的温暖感觉,坚定而带着一丝楚楚可怜。

    若是······回不去,也许嫁给乾荒也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以后回去了······也许这个婚礼也是自己能够给他的唯一东西。

    外面的风声都已经传的如此过分了,在乾荒放弃了一切被罢官之后,自己总不能还再次给他如此大的打击。

    魏若水叹了口气,半接近于认命的状态,被人压着拜了堂,不再反抗。

    两个人靠的极尽,能够透过眼前的红盖头勉强的看到那个熟悉的手,骨节分明,带着点微凸的青筋。

    随着旁边的侍女的唱喏,一次又一次的低头,慢慢的从不舒服、别扭到接受。

    她欠乾荒的太多了,多到,如果是他,自己似乎也可以······

    心跳加速之中,魏若水脸颊通红着,这还是第一次她和一个人走上了婚姻的殿堂,虽然是在古代,虽然这种乱七八糟的氛围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而且也不像现代一样,还要领个证来证明一下,但是这种仪式感却一点都不欠缺。

    魏若水也没有太认真的放在心上,只如同一个纪念性的东西一般,陪同着乾荒做着“游戏”,却不知道,这一晚,却几乎决定了她一生的归宿。

    乾老爷子的意思是,先省去了所有的聘礼下嫁之类的繁琐程序,让两个人先拜了堂结婚之后再说其他的事情,毕竟现在处于特殊时期,等特殊时期过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整理,而乾荒也是如此同意的,因此两人没有任何的反抗,直接就被推入了洞房之中。

    两个人被分开的送入新房之前,乾荒被悄悄的留了下来,派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男管家细细的说着男女之事,听到他脸红也没有停止下来。

    而魏若水则是坐在新房中,被身旁的嬷嬷递上了一个书册,上面写着什么《素女经》。

    魏若水一脸懵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居然里面密密麻麻的画着各种图案,竟然是一本春、宫图。

    尽管表面装着十分淡定的翻阅着,耳尖却渐渐爬上了一抹红色,她心里暗暗地在吐槽着,十分不服气,“你可以嘲笑我,但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以为我没有看过黄片吗?真正实战起来说不定我比你家少爷还要熟练呢!”

    不得不说,魏若水的重点又放错了地方,然而,一步错步步错,当乾荒被人推了进来,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之后,气氛一下子陡然的变得紧张起来。

    虽然脑子里告诉自己,乾荒不可能动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了什么,空气中却凭空的感觉到了一股的燥热气氛。

    魏若水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狂乱的心跳在这安静的卧室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隐隐的感觉到乾荒动了,然后缓缓地,眼前忽然一亮,盖头被陡然的掀了起来,两个人的视线一对上,又马上逃离开来,不敢对视。

    有什么东西······变质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tardust”宝贝的两瓶营养液,嗯,明天洞房,猜猜会刹车吗?(装作不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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