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案(一)

    可能是因为某些“以权谋私”的坐大腿事件,乾荒大人最终还是听从了魏若水的要求,把白灯调了过来,安排在了魏若水隔壁的玄字号房间。

    魏若水的地字号房间处于牢狱的西面角落里,因此要穿过长长的走廊才能够到达,幽暗的牢狱内四面不透光,两旁的玄字号、黄字号房间味道杂乱肮脏,白灯紧紧跟随着胡嘉和大理寺卿向前走,内心带着无穷的期待。

    尽头处的地字号、天字号房间内隐隐透着光亮,是牢狱仅有的几个天窗。

    白灯被送过来的时候,魏若水还站在牢房门口伤感着什么,牢门没有锁着,大敞着的木栏杆门靠在外面,面前突然一晃而过,魏若水一下子被一个大红色的如同扑棱蛾子一般的男人给一把抱住了。

    “哇,魏若水你真的是太棒啦,我爱你,我真的爱死你了!你就是我的救命菩萨啊!”白灯张着臂膀直接就扑了过去,将魏若水紧紧的搂着,连胡嘉都没来的及拉住,几个人瞬间石化了。

    乾荒黑着脸,身上简直都快“丝丝”的冒着冷气了。

    胡嘉冒着冷汗的将人一把拽了回来,紧张的看着身旁的大理寺卿,心中默默的为着白灯点上一盏蜡烛。

    乾荒一下子将胡嘉手里的杀威棒拿过来,“咚”的一声立在了地上,眼神凌厉的看向白灯,警告性十足。

    “你的牢房······在那边。”

    乾荒冷着脸,指着隔壁的玄字号房间,将白灯的美好想法一下子给打的稀碎。

    “那······那边吗······我们不能住一起吗?”

    白灯委委屈屈的问道,一脸失望,让胡嘉简直想跳起来将他的嘴一下子缝上。

    你没看到大理寺卿的表情吗?都黑成啥了!

    我都听见后槽牙的声音了,你是不是傻!

    找死吗同志?活着不好吗!

    胡嘉内心的三连问别人是听不到了,但白灯这一抱,显然将魏若水的情绪也一下子打断了。

    她有点感激的看着乾荒,露出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反把乾荒一下子给笑的害羞的转过了头。

    白灯被胡嘉狠狠的推了一把,委委屈屈的缩着脖子,不得已的向着旁边牢房走去,一步三回头。

    玄字号房间和地字号房间自然没法比,但总也比黄字间要好的多,虽然没有和小美女住在一起,但是好歹避过了一群虎视眈眈看着自己屁股的山匪大哥们,白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安慰的。

    不得不说,魏若水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顺手救下了白灯的贞操。(如果他还有的话)

    牢房的门锁被锁上,白灯失落的趴在栏杆处看着隔壁大敞开的地字号牢房,再次作死的问道,“为什么她的房间不用锁啊?”

    胡嘉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随着脸红的大理寺卿匆匆的离开,去处理其他的犯人交接问题了。

    魏若水看着乾荒跟她匆匆点头之后,脚步仓皇的模样,心里不由想笑。

    撩也是他,害羞也是他,这古代的男子怎么都如此矛盾?还没有我一个女生敢作敢当。哼,虽然······这一点倒是也挺可爱的。

    看着人渐渐走远,白灯扒在栏杆上仍然没有放弃,转头看向了魏若水,悄摸摸的伸长了脖子的叫着,“诶,魏姑娘,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你不是太子妃的侍女吗?怎么,你也犯事儿了?”

    魏若水收回自己的目光,环着胸靠在门口听着旁边人的声音,眼睛微亮,直接抬步走了出去,站到了他对面,隔着栏杆,问到。

    “你知道我是太子妃的侍女?你以前······认识我?”

    白灯愣愣的看着魏若水,对面的人隔着木栏杆,眼神清冷而毫无波动,眼中既没有对他容貌的惊艳,更没有任何熟悉的迷恋,只是淡淡的,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

    他的表情微滞,眼睛里闪过一缕深思,带着一丝捉弄的感觉,张嘴试探道,“我自然认识你啊,你连我都忘了吗?我可是你最爱的人啊!咱俩······咱俩可······”

    白灯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捂着自己的胸前委委屈屈的看着她,戏精十足。

    魏若水没有轻易的就相信,再次问道,“你是长安城的采花贼,怎么可能会认识我?”

    采花贼?

    采花······贼?

    白灯一愣,表情一下子变得愤愤不平,立马反驳道,“诶诶诶,这就没什么可聊的了啊?我怎么能被说是采花贼呢?你叫我贼可以,但是你不要侮辱我的欣赏水平和艺术水准好不好?贼也是有追求的啊!”

    魏若水冷漠的看着对面的人滔滔不绝,一脚踹上了他牢房门的栏杆处。

    白灯瞬间停止了话语,懂事的将嘴巴闭的严严的······

    “说重点。”

    “我······我顶多算是赏花贼,不是采花贼······”白灯缩着脖子,弱弱的反驳道。

    “赏花贼?什么意思?”魏若水环着胸问道,好奇的眨眨眼睛。

    “就是,我只远远地看着,光欣赏,绝不上手!”白灯举着自己的手,发誓道,搞得魏若水颇为疑惑。

    “光欣赏?那你怎么会被那么多良家女子追杀?还挂在大理寺悬赏榜上几年?”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不过就看看而已,谁知道她们怎么这么大动静?还污蔑我,说我······侵、犯她们?你看看我这相貌,谁侵犯谁啊?”

    白灯委屈的说道,话语带着几分真实的感觉,不像是在说假话。

    魏若水微微敛下眉目,思考了一下,直接伸手将他门上的锁打开,走了进去。

    看着魏若水利落的模样,白灯反而惊慌失措的后退了几步,紧张的捂住了自己胸前,防备的问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魏若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理这戏精的彪戏举动,打量了一下这略微有点黑的玄字号房间,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随意的掀起衣袍便坐在了床榻上。

    她翘起了二郎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所以说,你之前到底和我什么关系,或者说······你既然知道我是太子妃的侍女,那是不是也知道一些关于太子妃的事情呢?”

    魏若水目光凌厉的看向他,不再和他玩笑,如同平日里审案一般的语气,疏离而冷漠。

    白灯微微后退了几步,眼睛微眯的看着她,疑惑的打量着她的穿着和周身的气质,觉得自己刚才的直觉果然是对的。

    面前的人和之前的魏若水,绝不是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周身的气场,乃至性格,都和两年前的那个魏若水天差地别,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你是谁?你不是魏若水。”

    白灯一下子肯定的说出来,带着几分试探和防备。

    尽管之前的魏若水对着自己也有张牙舞爪的时候,但是大多数都是胆小怕事,不敢说话,遵循礼法的人,而不像是眼前的这个女子,这样的随性张狂,还带着点儿理智冷静的咄咄逼人。

    魏若水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心中暗赞面前之人的反应敏捷。

    这是第二个猜到她不是原身的人,很聪明,但可惜的是,是个罪犯。

    因此,她并不准备把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她,只微微的指了一下地上的,可能是盖房子留下来的板儿砖,威胁道。

    “你信不信,在你确定我是不是原来的魏若水之前,我一板儿砖就能够让你变成全新的白灯?”

    魏若水自审问案件几日之后,跟着乾荒没有学到什么好的东西,但却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软的不行来硬的,板儿砖远比通情达理更有用一些。

    果然,白灯一闻此言,瞬间捂上了自己精致的脸,微颤了两下,讨好的笑了两笑。

    “别呀,好说好说,贵人多忘事,我就当你忘了呗,没事儿,我记得就行!嘿嘿嘿,其实咱俩也没啥关系,就是······我知道你和太子妃的秘密而已。不过你放心,这些年我可什么都没说,保密的死死地,连长安城我都没怎么进来呆过。”

    魏若水眼睛一亮,紧紧的压制住自己的激动和欣喜,心道:果然,这人是知道某些东西的。

    其实,在白灯认出她的时候,她就想过,既然他认识自己,就必定知道自己原身的身份。

    一个太子妃侍女,好好的,怎么可能跟一个采花贼有什么关系?如此沾染上联系,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不平凡的经历才对。

    而且,对方在长安城消失的时间,和太子妃死去的时间不过相隔了两个月之久,如此巧合,也难免让人有所想法和猜测。

    “什么秘密?”

    魏若水问道,带着一丝冷静,如同毫不在意一般,而白灯却没有这么傻,警惕的后退了几步,再次防备起来。

    “既然是秘密,那自然是不能说的了,不然怎么叫做秘密啊?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你和太子妃的秘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啊?”

    魏若水无奈的笑笑,眉毛微挑的站了起来,装作失落的叹了口气。

    “好,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反正大理寺卿以后也会审问你,到时候······你跟他说也是一样的。”

    魏若水调皮的耸了耸肩,一脸无辜,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白灯不是傻子,瞬间一下子就警醒了过来,对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告状啊?

    这要是大理寺卿知道了,事关太子妃,肯定会严加审问,自己若是不答,搞不好还会有刑罚加身,想起这大理寺卿在吴国的名声······

    “父亲我错了!”白灯慌张的抱住魏若水的裙摆,又被一下子踢开。

    “现在,还说吗?”魏若水低头看着怂成一团的白灯,耐心渐渐用光。

    “说说说,我不管了,反正你也是魏若水,跟你说总不算泄密?呸呸呸,那什么劳什子鬼的誓言,这可不算我自己违背的!”

    白灯委委屈屈的说道,连着唾了几口,不敢再多言,只得把之前和原主的一些偶遇说了出来。

    原来,其实白灯之前就遇到过一次太子妃和魏若水,只是十分不巧的,正好赶上了一个绝顶的秘密。

    白灯此人有一爱好,难以启齿,从未跟其他人说过。

    他啊,最爱美人,更喜欢欣赏美人,可是,大白天的却总是觉得有妆容、服饰挡着,不够自然。因此,总要等到大晚上的,她人都洗漱、沐浴之后再去偷窥,以此来判别女子的长相和身材。

    深以为乐。

    据他自己说,因为这一爱好,他自己还记录的有一个手册,上面记载着所有长安城的世家小姐的详细容貌对比,还分别打分,被不少的世家公子所传阅,销量极好。

    “所以说,你这不就是偷窥吗?”

    魏若水环着胸冷漠的问道,眼神带着点儿不屑。

    “哪里?这文人雅客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偷窥呢?我这是在欣赏美丽!就如同许多人喜欢欣赏名画一样,都是喜欢美丽的东西而已,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做法,听说那许多西洋之地的画家,还流行画裸露的女子呢,怎么没人说他们?”

    白灯用力的解释着,一副死皮不要脸的模样。

    其实,这要在现代来说,也算正常,不过就是个偷窥狂而已,连个变态都算不上,可在古代,这种思想和想法就十分逾矩了。

    半夜翻墙看美女,这种听起来就不靠谱的借口怎么会有人相信?也亏了他这长相,沾了不少的光,帅便可以原谅一切,这在哪个朝代都是如此。因此,即使他偶尔爬窗被人发现了,许多女子不仅不报官驱逐,反而满脸羞涩的,各个脸红心跳,有的甚至还约他进去歇一歇。

    白灯此人,有贼心没贼胆儿,爱玩儿是真的,但是却也没有动过任何女子,至于那整个长安城里传出来的,很多女子说的什么被猥、亵的说法,就连白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动过她们,只觉得十分无辜。

    世人皆好美色,看着自己如此偷窥却不被人驱逐殴打,白灯也渐渐的得意起来,反而越演越烈,十分张狂。

    一日,在路上偶遇到太子妃和魏若水之时,他看见魏若水的长相,便不禁起了心思。

    然而,魏若水住在太子府,又是太子妃的贴身丫鬟,不比许多世家女子那般容易。

    那太子府守卫森明,不是普通的人随随便便可以进入的,更何况是已经臭名昭著的白灯?处处贴着的悬赏早就让他的长相暴露无疑。

    于是,白灯在思考了很久之后,偷偷的买通了太子府厨房里送柴火的阿离,装扮成是送菜的人,才从后门混了进去。

    白灯也是运气好,正好碰见了太子殿下被皇上召见入宫,因此,大晚上的调动了不少的人离开,算是无形之中给白灯增加了很大的便利,他更加充满信心,认为是天助他也,便摸着房间直接去了太子妃的卧室。

    魏若水的房间在正厅旁边的耳房内,但是耳房分着东西侧,一间是楚莹(太子妃的另一位贴身侍女)的卧室,另一间才是魏若水的,白灯分辨不出来,便想着先随便打开一个试试看,却没想到偶然听到了男子的声音。

    “男子?你刚才不是说太子已经被皇上召见离府了吗?”

    魏若水皱着眉头的问道,敏感的捕捉到了奇怪的地方。

    这大晚上的,太子不在,太子妃的卧室里却传出了男子的声音······

    这是要绿的节奏啊。

    “是呀,我当时也吓了一跳啊!心想,这怎么还有这种情况呢?所以好奇之下,我就偷摸摸的打开了主厅的门,去瞄了一眼。”

    白灯拍着大腿激动的说道,看了看两旁,再次压低了声音。

    那白灯眯着眼睛的进了主卧室,却真的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只说着什么“愧疚”啊,“没办法”啊之类的话,因为两个人坐在纱幔之中,恍恍惚惚的看不清长相,他只看到了他放在地上的靴子,上面绣着的,正好是太子府下人的图徽。

    正想探出头看的更清楚一点,他便被人一下子发现了,正仓皇间,一个人将他一把拽入到了另一个屋子里,这才幸免于难。

    而救了他的人,恰巧就是魏若水。

    “你说我救了你?”

    魏若水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担心原身的原因了,感情还有这么一个救命之恩在其中。

    “是啊,当时我都快吓死了,这可是太子府啊,稍微有点事情,我可能就要小命不保了,所以,我当时真的是万分感谢你!我保证自己会将这件事情烂在心底,又发了重誓,你这才让我出了府。”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说出来,还特意离开了长安城一阵子,出去闲游散心,就是怕这件事情被说出去,那太子的脸色······啧啧啧,想想就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白灯后怕的说道,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表情恐惧。

    一旁的魏若水却感觉十分的震惊,嘴唇微微长大了,有点难以置信。

    这太子妃的身份,正是长安四大家族的楚家长女。武看楚家,自从奎林将军落马之后,吴国大部分的兵权便都交给了楚家管理,他们家族是皇帝最信任的武将大臣,也是太子这一方最强有力的势力。

    若是让太子知道了太子妃给他带了绿帽子······

    古代的男子,好像最在意的就是这种贞、操大事?若是让皇帝知道自己儿子受了这么大委屈,那楚家,无疑就会受到整个皇家的责难,搞不好,下一个奎林将军就是他们的下场。

    如此大的事情,她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楚莹会那么说了,原来,这里面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么楚莹当日在阁楼上看到的人影,很大程度上,最可能的就是这位太子妃的奸夫?

    那么···太子妃的死,也一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这也大概就能够解释的清楚,为什么魏若水的原身哪怕是自己承认了,是她推下去的太子妃,也不愿意说出真相了,同样,比起楚家,太子妃哪怕是牺牲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女,也要守住秘密的原因,大概就是如此了。

    可是,不对啊······

    那一天自己去过太子府转过一圈了啊,若是太子府的人,那应该身后会跟着太子妃的灵魂才对啊?

    可当日,她却没有看见任何太子妃的鬼魂。难道说······是自己看漏了?

    还是说那人已经离开太子府了?

    太子妃的奸夫······到底会是谁呢?

    魏若水细细琢磨着,白灯偷偷地拿眼睛打量着她,只觉的这魏若水真的变了很多。

    更漂亮了,眼睛里也更加充满灵气了,简直如同三魂七魄归位了一般。原来的时候,他看到的魏若水,一直是带着一点儿死忠的感觉,没有人气儿,不论发生什么,都只一味的替着自己的主子思考,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

    而现在,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人似乎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三魂七魄归位了,也导致她的灵魂完整了。

    可惜,似乎名花有主了······

    突然的,白灯想起了刚才走廊里看到的,那乾荒和凌素之间的奇怪氛围,心里的小九九又被挑了起来,悄摸摸的说到。

    “诶,你现在在大理寺混的这么好,是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大理寺卿的看上你了啊?我跟你说啊,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要当心着点儿啊,我刚回来长安城没多久,还没怎么打听过,你要是被那人给胁迫了,跟哥哥我说,我让人救你出去!”

    魏若水的思路被打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睨着眼看着他。

    “你还是先把自己救出去!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你个采花贼,臭名昭著的,还有资格说别人好不好?”

    “嘿,你还不信?我偷偷告诉你啊,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乾荒跟你们牢里的一个女的说话了,虽然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但是一看那表情、氛围,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什么秘密!你相信我,我可是专注女性很多年啊!看了不少男男女女的!”

    白灯信誓旦旦的说道,让魏若水微微一滞。

    凌素?

    她和乾荒?他们能有什么秘密?

    他俩······好像都没怎么说过什么话?怎么可能?

    魏若水皱着眉头,疑惑的思考着,抬头却看到了白灯兴冲冲凑过来的打探眼神,又慌张的掩饰下眼中的疑问,装作无所谓的态度。

    “就算有什么秘密,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也是他俩的事情,我不好奇!”

    魏若水“哼”了一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直接走出了他的牢房,还不忘记将他门口的铜锁锁上了再转身离开,十分贴心。

    白灯恨恨的咬牙看着她,气哄哄的探头说了句,“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魏若水回了自己的房间,嘴上说着不在意不在意,可是心里却始终是有点隔阂的。

    凌素突然的变了太多,总给她一种十分陌生而危险的感觉,她不知道凌素想要做什么,但却能够感受到她隐藏着的浓浓恨意。

    而且,她总觉得,凌素那离开时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

    “魏若水,你别看不起我,这日子还长,我们总会再遇到的。”

    总会再遇到的······

    这如同一个预言一般,却带着点儿信誓旦旦的肯定。

    只是······下一次再相遇,恐怕就不是什么朋友的身份了,有可能,是敌人也说不定。

    她和乾荒?又会有什么秘密呢?

    魏若水坐在书桌旁思索着,丝毫没有发现,她现在的思维已经从太子妃案件又转到了另一个事件上去。

    乾荒好不容易的将所有犯人都分配了下去,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疲惫的按了按脑袋上的太阳穴,十分劳累。

    “大人,全部都整理好了,您现在要回府吗?”

    胡嘉在一旁问道,而乾荒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不太开心的回了一句,“本大人什么时候去哪里,还要向你禀告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胡嘉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尴尬的解释道。

    “怎么,你现在还要让我听你的意思行事了?”乾荒再次冷冷的问道,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是多么明目张胆的在报复下属,给别人穿小鞋。

    “不敢不敢,大人,我只是······”胡嘉慌张的低头说道,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拿袖子慌张的撸了一把自己脑门上的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给我让开!不许再跟着我!”乾荒向前走去,再次扭过身子,警告性的指着他,怒气冲冲。

    胡嘉不敢再跟随,只慌乱的弯着腰,站在原地看着乾荒朝着肆号牢狱走去,心里暗暗地悲伤着:呜呜呜,他果然是在责怪我白日的打断,谈恋爱了不起哦?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

    乾荒慢慢的放轻了脚步,终究是不太放心魏若水和那个妖娆的男人关在一起,偷偷摸摸的放低了身子,探出了脑袋去看了两眼,确定了两个人都睡着了,才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白灯被关在牢房里睡得死沉死沉的,一身红衣倒是十分的显眼,骚包十足,睡姿豪放着,却透着另一种潇洒的美感。

    乾荒翻了个白眼,朝着魏若水的房间而去,透过门口的屏风,隐隐的看着她躺在床上正熟睡着,如同一个婴儿一般。

    恬静而美好。

    并没有踏进去,乾荒这次十分君子的站在门口,只认真的看着,嘴角含笑。脑子里突然想起白日里自己搂在怀中的触感,心里有点难以说出的小甜蜜。

    “多年不见,大人倒还是这般君子。”

    突然,从牢房尽头里传出来的声音让乾荒微微一滞。

    他仔细的看了魏若水一眼,见她没有惊醒,微微敛下了眼中的情绪,想了想,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看了看许多基友文下的评论,觉得我这里的小宝贝儿们画风十分不同,渐渐地看到你们思考颇多,详细分析着故事人物,十分感动,感谢有你们的陪伴,真哒,爱你们!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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