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魏若水被乾荒一脸懵的从牢狱外拽到了牢狱内,正疑惑不解,却一下子感受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玉串在隐隐发热,一股淡淡的金黄色顺着乾荒紧握着她肌肤的手缠绕而上,系在了他的胳膊上。
而那抹金黄色,正是出自魏若水身上的颜色······
莹白色的周身被金黄色的光芒渐渐影响着,转化成淡黄色的雾状模样,让魏若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踉跄着被拽进了地字号牢房,人还没站稳,就看到乾荒大人气哄哄的扭过头看着她,脸色黑的简直要如同烧糊了的铁锅一般。
“怎······怎么了?”
魏若水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
“你······你简直是太不合规矩了!光天化日之下······你!”
乾荒气狠狠地说道,憋着气紧紧的靠近了两步,直接走到了她跟前,将她抵在桌子旁,又似乎不舍得一般,捏了捏拳头,再次后退了两步,扭过身子去,闷闷的甩了甩袖子,坐在一旁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魏若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得罪了乾荒,靠在书桌旁边,只愣愣的看着他生气的模样,无辜的对了对食指,疑惑的转了转眼珠。
“我以为······我现在已经可以出门了,我就出去溜了一圈儿!真的,谁知道你突然回来了啊?你别生气了,算是我坏了规矩,好?下次我不出去了,不出去了啊!”
魏若水讨好的笑笑,悄悄地靠近了乾荒身旁,用小食指弱弱的戳了戳他的肩膀,像是猫咪撒娇一般的那种力度。
乾荒心里再次一叹,看着她一副根本就不懂得自己到底哪里做错的样子,心态更炸。
而更让人生气的是,自己明明心里也十分清楚,对方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自己在乱吃飞醋而已,这种不平衡感和难以表达出来的憋闷感就更让人抓狂。
但是······
她怎么可以让那么脏的人碰她?
那可是白灯!跟多少女子······简直黑的都跟什么似的了,还白呢······
一点都不注意自己身为未来乾夫人的形象和名声,哼!
不得不说,自交接白灯之前时,魏若水就亮晶晶的眨着眼睛问过一次那人,那时他就存了心思,一直在防备着两个人有什么牵扯。
虽然他也曾听说过白灯的传奇性,不相信魏若水是和那些长安城的女子一样,单一眼凭借着长相便会沦陷的人,但还是特意将他调去了壹字号牢狱,离得远远的。
万万没想到,即便如此,居然两个人还能够在第一天便打上招呼······真的是令人十分郁闷。
“不过······你气归气啊,你能不能把白灯给我调过来啊?”魏若水悄悄的凑到他的身旁讨好的说道,眨巴眨巴眼睛,十分可爱的模样。
“你居然还要把他调过来?”乾荒难以置信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吃惊的看着她,心里瞬间涌上来的酸涩和憋闷感让他特别的不舒服,如同夏夜里发酵了的茶水,汩汩的冒着酸气。
“不是······”
魏若水看着乾荒一下子误会了的样子,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说要他······不是喜欢他的那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你把他,调到我隔壁房间来呗,我问他点儿事儿。我感觉,他可能认识我的原身啊,说不定能知道写太子妃的什么消息呢!”
魏若水敏感的捕捉到刚才那人的表情和语气,一下子就找到了可能的突破点。
然而,这些解释却让乾荒的心底更加拔凉拔凉的。
什么?
那白灯可能认识魏若水的原身?
心里一下子有一种瞬间轰然倒塌的感觉席卷了乾荒,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是的,他怎么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现在喜欢的,是住在这个身体里的魏若水,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但是却用着原来的魏若水的身体。
她在享受着之前的魏若水的驱壳便利之下,自然也就要承受之前的那个人所有的事情,包括······男欢女爱。
白灯是两年前长安里十分著名的采花贼,自消失之后便不在长安城内居住,连这次抓捕归案都是在城外偶然抓到的,因此,魏若水不可能在他金盆洗手之后认识他。
那么······便是在之前?白灯认识的女子,大多数都是睡过之后的人,寻常的良家女子怎么可能认识他?
乾荒的心里尽管一直在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不是不是,要淡定,千万不要被吓到了,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偶然认识,自己不过是想的太多了而已,但是脑子里却仍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两个人可能拥有的曾经的画面······
心,更加碎了。
没有察觉到乾荒内心的魏若水还是一脸无辜的模样,看着乾荒呆愣愣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在纠结这大理寺原本的规矩。
也是,毕竟她旁边的也是一间玄字号牢房,没有官位爵禄的话,只有掏钱才能够居住,一分钱不掏的就把人调过来,她自己便已经算是一个特例了,再多个别人也这样,难免会被别人说闲话,岂不是坏了大理寺的规矩?
让乾荒更加难做了?
于是,她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便忐忑的再靠近了两步,悄声的问道,“如果要是因为钱纠结的话,要不······我替他掏也行?上次丞相给我的谢礼钱我还没花呢。”
她轻声的说道,如同在贿赂一个官员一般,带着点儿心虚。
而乾荒此时的脸色已经快要黑的滴水了,魏若水可还从来没给他花过钱呢!没想到这第一次出手如此大方的,居然是给了一个采花贼?
乾荒咬了咬后槽牙,气哄哄的扭过身子站了起来,反而吓了魏若水一跳。
原本这魏若水凑在他身旁说话,就是弯着腰半蹲着的,附在他耳旁离得极近,为了刻意的压低声音。这乾荒突然的扭头让她措手不及,惊慌的想要向后时,脚下一乱便一不小心的扭了一下脚,直接扶着身前的人扭身坐了下去。
乾荒还没的及说话,便眼前一花,本能的搂抱住了身前的人,直接再次坐了下来。
由于乾荒穿的是古代的那种下摆长到脚踝的深衣,中间是可以空陷下去的,于是向后一坐,魏若水便十分尴尬的踩到了他的衣摆,侧坐在他的右腿上,一个小腿直接陷在了他的两个腿之间,难以动弹。
嗯,软乎乎的触感······
没有想象中的屁股及地的痛感,魏若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放在别人脖子上的手,慌张的转了转双眸。
而乾荒早已经被吓得呆滞了,他不屏息着的看着突然坐到自己腿上的魏若水,感受着后脖颈上陌生的热度,和近在咫尺的香气,近距离的盯着距离自己不到一手掌的双唇,理智和冷静也在一瞬间崩溃决堤。
乾荒的手因为刚才那一瞬间的跌落,还虚空的环绕在魏若水身后,此时,倒也不知道应该上手环绕住,还是应该松手让她起来,只呆愣的僵在那里。
连同着自己附在对方双唇上的目光······
魏若水尴尬的眨巴眨巴眼睛,陌生的淡淡檀香味飘进了她的鼻尖,让她的耳朵微微泛红,低低的说了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便想站起身来。
然而,却没想到反而被乾荒再次按坐了下来,紧紧的钳制着脸颊,直直的看向她的双眼。
“你······你若是再坐一会儿,我就答应你。”
答应什么?
魏若水呆愣愣的看着这大理寺卿公然的耍流氓,突然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是在求他调动白灯的牢房。
这······算不算以公谋私?
两个人通红的脸颊让这牢狱里的空气平白的灼热了几分。
乾荒的视线胶着在对方的唇上,不禁吞咽了下喉间,看着魏若水并没有挣扎的样子,盯着近在咫尺的甜美,慢慢的靠近······
“大人,王家来人了!”胡嘉兴冲冲的推门而进,又被香、艳的现场一下子吓得退了出去。
“我什么也没看到!您继续,继续!”
胡嘉瞬间下来的冷汗让他恐惧的缩回脑袋,正准备夺门而逃,却被乾荒冷漠的叫住。
“站住,滚进来!”
胡嘉暗戳戳的抬头,一脸悔之不及,小心翼翼的附在牢房门上悄悄的探出了一个脑袋,看着无比尴尬的魏若水早已经站在了桌子旁,正慌张的收拾着桌子上的案卷。
而自己家大人,正阴沉着脸的盯着他,坐在凳子上,明显一副没有吃饱,到嘴的美食跑了的模样。
完了······我绝对要完了。
耽误了大理寺卿这么大的好事,我可能真的要被穿小鞋了。
胡嘉心里哀叹不已,却只得愁眉苦脸的走了进去。
王全书被放出去的这一天,王家的人派了很多人来接他,浩浩荡荡的,充分展示了四大家族的实力是何等的壮观,令许多牢犯都看得叹为观止。
可能是因为这次的确是王全书被错怪了,连王家的主母都亲自过来接他回家。
大批的人马侍卫将本来就不太大的大理寺围了起来,不像来接人,倒像是来劫狱的。穿着富贵精致的丫鬟侍女端着各式的服饰、茶水和洗漱用品的托盘走了进来,鱼贯而入,没个尽头一般。
将王全书里里外外的更换了一遍,转眼间便又回到了那个富二代金光闪闪的他。
打扮整理完备了之后,王全书出狱前,王家的主母和王全书还特意来拜谢了魏若水,险些让她再次被晃瞎了眼睛。
她无奈的偏了偏脑袋,眯了下眼睛,看着身前满身金光闪闪的王全书,再看向他身旁站着的,同样金光闪闪满头钗环的王夫人,魏若水可以充分的确定,这不是个人打扮风格的问题,而是,整个王家的品位怕都是如此。
“魏姑娘,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替我儿平冤呐!真的是再多的金子都不足以表达我们王府对你的感谢之情!”王夫人紧紧的拉上了她的双手,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身后还跟着第一次见她时趾高气昂的那位嬷嬷。
魏若水心里有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猜测,果然,还没说话,手里便多了一份沉甸甸的东西。
“不知道该如何答谢,这点东西,实在是不成敬意,都是些小物件儿的,还望笑纳。”她挥挥手,身后的嬷嬷便将一盒子的东西塞在了她怀里,一个腰宽大小的木盒子雕琢精致,像是女子的妆奁一般,手上的重量却不容人忽视。
魏若水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古代人都喜欢拿钱感谢。
无奈的打开盖子,里面装着的居然是满满的一盒子珍珠,和四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闪闪的发着光。
魏若水眼睛一亮,哪个女人不喜欢亮晶晶而闪闪发光的东西?
这四个夜明珠和那日晖王牢房里掉出来的极为相似,除了稍微小点儿,色泽和亮度丝毫不逊于他,这可是极为难寻到的东西!
王家可真的是······
不愧是钱看王家,这一出手,简直比丞相大人还要阔绰,关键是还不占任何地方。
微微有点动心的魏若水强忍着拒绝了两次,却耐不住王夫人的再三推辞,只好装作勉为其难的收了下来,像极了过年的时候,孩子们收红包的样子。
魏若水美滋滋的看着手里的东西,隐隐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抬头一看,却看到了那嬷嬷身后站着的凌素。
“凌素?你也是今日出去吗?”
魏若水有点疑惑的问道,看着她低眉顺眼的站在王全书身后,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
那王夫人笑着的脸色微微一沉,拿视线睨了一眼身后的凌素,轻轻咳了一声,将她正想要说出口的话给憋了下去。
魏若水疑惑的眨眨眼睛,看着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隐隐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王全书站在一旁尴尬的看了看两遍,忙冲着魏若水解释着,“那个,凌素被我纳了,所以跟我走就行了。”说完了,他稍微有点畏惧的看了一眼身旁冷着脸的王夫人,有点怯懦。
纳了?这是什么意思?
魏若水呆愣愣的看着几个人有点不知所措,猜测着,“哦,就是······你把她娶回家了是吗?”
话一说出口,王家所有的人都微微一愣,脸色均有点黑,尤其是那个第一面连自己都看不上眼的嬷嬷,更是气哄哄的翻了个白眼,似乎十分看不起凌素的模样。
“魏姑娘慎言,不过是替儿子纳个妾而已,什么娶不娶的······我们王家早已经跟楚家的二小姐订了亲,到时候良辰吉日近了,一定会发请帖让您来参加,到时候和乾荒大人一起,请务必赏脸。”
王夫人笑的十分虚假,客客气气的说道,微微行了个礼就直接想带着人离开了。
“那个······王夫人,我能不能跟凌素姑娘单独聊一下······”
魏若水冲动的说道,带着几分尴尬,慌张的挠挠头,却憋不住心里的话。
王夫人不屑的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只警告性的瞪了凌素一眼,转身带着人离开了地字号牢房。
王全书纠结的看了看两边,悄悄地跟凌素说,“既然魏姑娘想跟你谈谈,那就聊,快点儿啊!”然后尴尬的冲着魏若水笑笑,施了个礼,转身离去了。
这下,魏若水才知道了,乾荒的那句,“她自有归处”是什么意思。
原来······凌素是跟了王全书?而且还是妾室?
突然的,魏若水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微微的有点失落,带着一股对这个古代社会的浓浓无力感。
作者有话要说:乾荒:胡嘉,你从今天开始负责去倒黄字号房间的“恭桶”。
胡嘉:(惊慌)为什么啊?
乾荒:(冷漠的看向他)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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