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林珍香冷哼。
“可是你有一事说错了。”沈月抬眼，直视着她，“我没有伤她。”
林珍香冷笑一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斩断一缕头发，也是出手伤人。你出手伤了我师妹，我们法门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月眸子一沉，林珍香太无耻，说大话也不怕闪到腰，她也不想想她们之前做的勾当，欺凌新人，擅自掠夺财物。
她不惧怕林珍香，但就怕林珍香把这份仇记到乐门头上。
她有能力自保，但没法保护乐门上下的弟子。
“你想怎么做？”
“我也不多为难你，只要到法门山门前，向萱儿师妹下跪认错就好了。”
“下跪认错？”沈月眉目一冷。
林珍香断定沈月不敢造次，区区乐门算什么，让她们下跪就得下跪。就算是乐门大师姐又怎样，她照样不放眼里。
“这已经是给了情面，你可是出手伤了萱儿师妹呢！只要诚心下跪认错，我们法门就不追究了。”
林珍香高抬起下巴。
四周其他门的弟子权当没看见，坐视不理。
他们可不想为了乐门，跟如日中天的法门对上。
沈月缓缓站起身，冷眼看她，她的个头本就在女子中修长高挑，站起来颇有气势。
林珍香眼皮一跳，下意识紧握储物袋。
难道沈月想出手？她敢吗？
沈月笑了笑，没有要出手的意思，淡淡道：“让我下跪道歉，可以啊。”
林珍香讥讽冷笑一声，果然她是不敢的，区区一个乐门弟子而已，任人揉捏，见到宗门其他弟子还不是得低着头走。
“不过我的膝盖金贵的很，断几根头发就让我下跪，未免太委屈了……不如等我打断萱儿师妹几根骨，再不小心戳瞎只眼什么的，再下跪道歉啊，如何？”
“你！”林珍香脸色难看，没想到沈月会说出如此阴狠的话。
沈月淡淡笑着，但那笑容怎么看都很阴冷。
“你这是想和我们法门不死不休了？”林珍香冷喝。
“林师姐不用喊得那么大声，我能听见的，要是把我震聋了，你可得负责的。”她依旧是淡淡的笑，不过那笑容在林珍香看来觉得十分可恨，恨不得上前打两巴掌，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沈月继续道：“林师姐也不用每句话都牵扯上法门，是你自己想为萱儿师妹出头的，不是吗？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要是我输了，就心服口服上山门下跪道歉。”
“打什么赌？”
林珍香咬牙，目光阴冷，她本就是来挫沈月的锐气，现在有机会把她丢脸，自然会应下。
沈月想了想，“你方才不是说我们乐门招不到新弟子，不如就赌这个如何？”
“我赌乐门能招到弟子。”
“哈。”林珍香笑出声，飞舟上听到此话的其他人也没忍住笑。
乐门能招到弟子？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有谁不知道乐门已经连续十八年没招收到弟子了，甚至每年还有不少弟子主动离开乐门。
“莫非林师姐不敢应下？”沈月眨眨眼，笑着道。
林珍香知道她是故意激怒。
不过应下也无妨，因为乐门是不可能招收到弟子的，早在先前就与镇子传过信了，没有人愿意进乐门。
“好！我应下这个赌约！不过有点要明说，招收到的弟子必须符合宗门要求，不能随意拉个凡人过来。”
沈月点头，“那是自然，我当然会为乐门招收好弟子，拥有灵根天赋的。”
林珍香内心冷笑，还灵根天赋，沈月这个打赌是输定了！
放眼望去凡人无数，但拥有灵根的百里挑一，拥有天灵根或者双灵根的，更是稀世罕见。
青山宗收徒的最低标准，就是三灵根。
沈月到哪里找一个拥有三灵根的人？就算翻遍整个城镇，也找不出一个！
“好好好！那我等着你去山门下跪！”
林珍香甩袖就要走，沈月当即喊住她，“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林珍香挑眉。
沈月笑了笑，“我们还没说完呢，我输了就去山门下跪道歉，那要是林师姐你输了呢？”
会输？呵呵，林珍香从没想过。
她开口，“我输了就跟你姓！”
“不了，我们沈家可不乱认人的。不如这样？”沈月眼睛眯起，弯的跟月牙一样，“你输了就把姓氏改成屎。”
沈月怕林珍香没听清，特意加重语气，重复了那个字。
林珍香的脸色变了又变，气的甩袖，“粗俗！”
“像林师姐这么冰清玉洁的人，沾上难以忍受的东西才能叫做惩罚，林师姐敢不敢应下呢？”
林珍香脸色铁青，冷哼一声，“好，我跟你赌！”
沈月毫不含糊，动用灵力向四周传音，大声道：“诸位都听清楚了，我跟林师姐的赌约，愿赌服输，输不起的将遭天打雷劈！”
沈月跟林珍香的争吵本就引起一大波关注，现在沈月大声传播，众人脸色各异，有看好戏的，也有同情沈月的。
做完一切后，沈月淡淡坐回原地，闭目养神修炼。
林珍香气的瞪眼。
一旁法门弟子面色担忧道：“林师姐，你真的跟她赌啊？要是输了……”
“哼，我怎么可能输！你们就等着她下跪道歉吧！”
沈月安心打坐，同时内心又暗暗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招惹仇恨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恶毒女配一样。
不过前世她战战兢兢，安稳做人，最后还是死了。
这一世不如随着本性，潇潇洒洒活一把，死也无憾。
在打坐中，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飞舟缓缓停在偌大镇子上。
镇子中间一片空地上聚集了一群凡人，都在抬头仰望，看到飞舟的瞬间，连忙恭敬弯腰迎接。
“见过仙人！”
“那就是仙人……”人们瞪大眼，满脸憧憬敬佩。
“仙人能飞天入地，那飞舟就是仙人的法器！”
“阿娘，我也能修仙吗？”
“只要通过考核，就能进仙门当仙人了！”妇人低声道，看着自己的孩子，充满欣喜期望。
飞舟缓缓停下，诸位弟子脚踏仙剑，飘然而落。
镇子里的人们更加恭敬，深深低头，都不敢直视青山宗的弟子。
“仙人！”
“恭迎仙人！”
沈月扫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站在中央的十几个孩童，他们应该就是此次参加考核的孩童。
每个家族都会选出几个有天赋的从小开始训练，现在这会儿六七岁般大的孩童，体内就已经修出灵力了。
半百的男子走出来，恭敬道：“小的是青牛镇的镇长，恭迎诸位仙人。”
青山宗长风师叔摆了摆手，淡声道：“不用多礼。”
镇长指了指旁边的十几个粉雕玉琢的孩童，道：“他们是千挑万选出来，天赋极佳的几个孩童，请仙长过目。”
长风扫视一眼，并没太多表情，微微点头，“先测灵根吧。”
两个弟子准备测灵石。
“一个个上前来。”
“是。”
孩童们脸色紧张，下意识吞咽口水，死死盯着测灵石。
一个看起来平白无奇的石头，但是只要把手放进去，就能测出灵根天赋，还有体内灵气量。
首先上前的是稍微大一点的男孩。
他把手放上去，仔细感知，死灰的侧灵石突然发热泛起光芒，火红色的光照耀四周，空气都变得暖洋洋的。
长风淡淡道：“火木风三灵根，以火系为主。”
沈月有些好奇望着，她从出生就在宗门，天赋上佳，没有经过测灵石测验，直接进了乐门。
凡人界的规矩倒是有趣。
过了许久，测试完灵根，长风点了几个孩童，道：“他们不错。”
“多谢仙长夸赞。”镇长掩饰不住欣喜，咧开笑容，嘴根子都要挂到耳朵上。
每当有人被选中进宗门，青山宗都会给一笔大补偿，今年运气好选出了六人，得到的补偿可以用来做不少事！
当选定出来之后，就由各个山门商讨，要收哪些弟子。
丹门主要收火灵根弟子，对火属性灵敏，日后将来炼丹时更好操控火候。
药门则是收木灵根弟子，因为牵扯到一系列培养药材之事，木属性会更亲近。
……
当然，这还得看孩童们自己意愿。
几个山门都选出了想要招揽的弟子。
沈月当然也暗下卖力过，询问孩童，有没有想进乐门的，结果一个个摇头不愿。
最后有个灵根不佳的弟子没被选择，愣愣站着，眼眶泛红，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沈月走过去，“你愿不愿意进乐门？”
女童抬头，眨巴着眼看沈月，“乐门？”
随后她连忙摇头，清脆声音道：“不，我不愿进乐门！”
“为何？只要进了乐门，你就是仙人了，难道还想留在这里当个普通凡人？”
女童点头，“既然没被宗门选择，那就是我的命。娘亲说了，我要是没当成仙人，就进宫为妃，从此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用愁。”
她们都是修仙家族的后人，虽没当成仙人，不过名声赫赫，进后宫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月哑然，说不出话来。
看来招收弟子的事情，很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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