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书立刻调转了车头。
凌总对闻小姐果然爱的深沉。
闻蕴陪着闻天一和闻有财刚从医院出来，就看见了停在门口的黑色迈巴赫。
奢侈的车标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闻天一看清楚是凌南川的车牌号后，连忙拉着闻蕴过去，打开车门把她塞上了车。
“我和爸打车回去就行了，你们赶紧走吧。”
“天一，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我不放心。”闻蕴抓住了他的手。
有凌南川在，闻天一难得不想破坏闻蕴在他心里的形象，只好默默在心里翻白眼。白莲花就白莲花吧，他不说谁知道。
他把闻蕴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撸了下去，拒绝的干脆利落，“不用，我和爸打车。你们快走，别耽误事儿。”
说完，他赶紧后退了一步，离她离的远远地，生怕她又靠过来。
闻蕴：“……”
“凌总，今天的事我都听他们说了，真的谢谢您了。”闻有财客客气气地朝他感谢道。
凌南川朝他微微颔首，余光扫了一眼季书。
季书心领神会，面状为难：“闻总，今天时间不早了……”
他都调转车头回来接她了，她可不能再不识好歹。
闻蕴立刻朝闻有财挥了挥手，又对闻天一叮嘱道：“天一，你要听爸爸的话，别总是让他操心。你下次再打架，被关进了警察局怎么办？”
“行了行了，知道了，啰嗦。”闻天一不耐烦地转身就走。
“臭小子！”闻有财也心有余悸，闻天一实在是欠收拾。“你下次回家，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见闻蕴笑着点了点头，他又不放心地看了凌南川一眼，这才转身去追闻天一。
车窗被缓缓拉了上去，车子重新行驶在了马路上。
闻蕴上车之后，季书觉得车内的气氛好了不少。
虽然凌南川依旧没有说话，但刚刚风雨欲来的感觉顿时消散了。
凌南川神色淡淡，默不作声地翻看着文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闻蕴握着自己的安全带，觉得也是难为他了。明明生气把她赶下了车，还是拉下脸来掉头来接她。
不管怎么说，他今天确实是帮了她大忙，不然她肯定没办法这么顺利的解决这件事。
其实她原本也想过，如果她实在解决不了，就打电话给管家看看。他身为凌家的大管家，一样的有分量。
没想到分量最重的凌南川会亲自过来。
沉默了半响，闻蕴还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凌先生，今天谢谢你了。”
凌南川一顿，抬起头来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双眼睛，幽暗深沉，仿佛包含了无数复杂的情绪。
闻蕴微愣，和他相对而视。
似乎只有几秒，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
凌南川率先收回了视线，他的语气清冷，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我不需要你感谢我，我只需要你听话。”
闻蕴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闻蕴你看，大反派真的好好哦！刚刚都生气了，还是回过头来接你。】
“是啊，他人是不错。”闻蕴拧开了瓶盖，喝了口水。
【遇见这么好的男人，你就嫁了吧。】
“咳咳咳！”那口水还没咽下去，闻蕴差点被呛死。
“以后也不准看情感综艺！”天天就学些有的没的。
凌南川面无表情地将手帕递给了她。
【好吧好吧，你真麻烦。】
“……”到底谁麻烦！
【那我们今天可以庆祝一下了吗？】上次说要一起看鬼片的，但是因为它嘲笑了她，她就不肯看了。
哼，真是小气的女人。
心里这么想，它嘴上还是说道，【闻蕴你最好了，庆祝一下庆祝一下，我们快庆祝一下！】
闻蕴直接屏蔽了它。
很好很棒很完美。
***
半夜，凌宅。
闻蕴把早就准备好了的爆米花、薯片、牛肉干等等，一大包的零食都放在了茶几上。
将软软的坐垫和靠背都放在了沙发下，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四周的灯光都被她关了，只稍微拉开了一些阳台的窗帘。
她傍晚问管家要了一个投影仪，连接手机就可以看电影。
“你想看哪部？《哭泣女人的诅咒》、《化身》、《仪式》、《束缚》……”闻蕴一次性报了一大串的名字。
【第一个第一个，据说是今年最可怕的恐怖片。】
“我等会儿要是尖叫他们会不会听见？你记得把声音屏蔽掉。”
【快快，你快开始！】
撕拉一声，闻蕴打开了蜂蜜黄油味的爆米花。
“这个一点都不恐怖啊。”
【对啊对啊，还没我们上次看的那个可怕。】
凌南川在床上睁着眼睛，半夜十一点半。
“这个女人化的妆不行，就凸了眼珠子，流了两行血。”
【这两个小孩子好可怜，女鬼好坏！】
“剧情需要，她不坏，怎么制造——”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大叫加剧了她的害怕，她手里的爆米花随着尖叫声落了一地。
闻蕴慌张无措地把头转向了身后，紧抱着自己的枕头，不敢再看那个画面。
【没了没了，闻蕴别怕！】
“我不怕。”
【啊啊啊！小女孩在洗澡她突然出现了！她、她、她的手爬上了小女孩的头发上！啊啊啊！】
【你快去开灯，快！快！】
“我我、我觉得背后有股阴森森的凉意。你去开……”
“啪嗒”一声，房间内的灯全开了。
闻蕴的声音有些飘，“你说，这个灯是你开的，还是鬼开的？”
系统有些当机，随后发出了杀猪般的鬼叫声。
呜呜哇哇的，叫的她脑仁疼。
“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没有鬼！没有！”
“砰砰砰——”大门忽然响了起来。
深更半夜，悄无声息……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凌南川堵着耳朵，试图要将这股魔音拒之耳外。但是毫无用处，系统的声音清晰立体，他甚至觉得耳膜都快要被它震破了。
原本以为忍忍就算了，没想到声音越来越大！
压着火气，凌南川只能过来敲门。
【是大反派！是他是他！不是鬼！】
闻蕴抱紧了枕头，是他就更可怕了，现在是十二点半，她可不想又跟他出去，开两个小时的车，爬两个小时的山。
“你去把灯关了！假装我已经睡着了。”闻蕴说着，就跑去了床上把被子卷在了身上。
【你要睡了吗？】
“睡吧睡吧，电影太吓人了。”
【好吧好吧，那睡吧。】
“谁再说话谁是猪。”
凌南川在门口等着，听见声音终于消停了。也不想大半夜的和她在这里纠缠，他冷着脸，转身回了房间。
十分钟后。
“哼哼——”
【哼哼——】
“我想了想，做人不能半途而废。”
【做系统也不能被这点小场面就吓倒。】
“那我们……”
一人一系统异口同声地说道，“继续看吧。”
闻蕴又爬回了沙发，打开了刚刚断掉的电影。
看鬼片就是这样，明明怕的要死，但是开始了，就算怕得要死也忍不住想看到结局。
十分的酸爽刺激。
当新一轮的“啊啊啊”充斥在凌南川的脑袋里的时候，他脸色已经黑如陈墨。
凌晨一点半，闻蕴终于看完了电影。
他紧绷的神经一松，竟然有种隐隐地解脱感。
“怎么办，太可怕了，我觉得我今天晚上睡不着了。”
【我也怕……不然、不然咱们通宵聊天？】
凌南川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彻底绷断了。
他摘下了耳塞，扔掉了眼罩，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踩着拖鞋走到了闻蕴的门口。
“砰砰砰——”凌南川敲的比上一次更加用力，仿佛在泄恨一般。
【又是大反派哎，你快去开门，不能刺激他的。】
“不要，我不要去爬山。”闻蕴将头埋进了被子，不想去面对凌晨的凌南川。
“开门。”
门口传来凌南川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闻蕴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他是不是一到晚上就会不正常啊？”
【我觉得你再不去开门，你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闻蕴权衡了凌南川彻底黑化然后世界崩塌和她半夜被拖去爬山之间的严重性，只能在心里流着泪，火速收拾刚刚造作的零食和地毯。
然后跑去给他开门。
一开门，他的脸色果然比上次的还难看！
“我、我不想去爬山了。”闻蕴泪眼汪汪地说道。
她是真的怕了他了！
凌南川抱着枕头，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凌先生，你？”
闻蕴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还穿着睡衣，她就更不懂他要干嘛了。
凌南川走到她的床边，将自己的枕头放上去，躺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声音里隐约夹杂着怒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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