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妤被祁应寒抱着离开,就连回家后也没有放下来。门已经被关上了,她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微微挣扎了一下。
“祁应寒。”她不由叫了声他的名字。
冷峻的男人脚步顿了顿,没人看清他的神色,就在顾妤准备叫他放下的时候,祁应寒却主动松手放她下来了。
他将顾妤放在柔软的床上,动作轻柔,好像没有看见她的抗拒一样。
卧室里静静地,顾妤听见他收回手道:“阿妤,你今天出去,叫我很担心。”
他面容一向冷峻,这样说也叫人猜不透情绪。顾妤皱了皱眉,面上只能维持着高岭之花的情绪,冷淡道:“我没事。”
祁应寒听后指尖顿了顿,眼神微沉。
两人现在是面对面的姿势,他半跪在地上,而对面乌发雪肤的美人坐在床上,像是在仰视,也像是——.禁.锢.。
这样的姿势叫顾妤莫名有些不自在。
因为她总觉得,面前的祁应寒有些奇怪。她心中乱七八糟的的想着,有些想要逃离这种/逼/仄的氛围,但出乎意料的是,祁应寒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只是伸手替顾妤挽去额边碎发,冷峻的眸光中平静的不像话。
那人微冷的指尖在面上停顿了很久,顾妤不觉皱了皱眉。
她脸上有什么吗?
她这样想着,却见祁应寒只是慢慢勾起唇角,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亲:“阿妤,早些睡吧。”
两人谁也没提刚才发生的事,顾妤是觉得霍逞已经解释过了,祁应寒应该已经相信并且不会再追究了。而祁应寒则是不愿再提。
“我还有些事情,先去书房处理完。”
虽然想法不同,却也是两人第一次对待一件事这么默契。祁应寒在说完后终于放了手。他的声音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顾妤一时没有听出他话中深意,只平静的点了点头:“你也早些休息。”
这是她对他说过最多的话,祁应寒垂眸笑了笑,没再说话。
房间里很安静,直到听见离开的脚步声,顾妤才松了口气。在没人后才终于忍不住揉了揉肩膀,拿起抱枕瘫在床上。
“今天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有惊无险。”她毫无形象的跟系统说着,高岭之花的形象.荡.然无存。
听到“有惊无险”四个字,系统挑了挑眉,看着门外的方向有些意味深长,最终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只是笑道:“您要小心些,这三天或许并不好过。”
确实不好过,顾妤现在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男配会不会不等到晚宴那天就和她解除婚约,要是那样的话,那她还走个鬼剧情啊。
她一边和系统抱怨着,一边决定这两天安分一些,尽量不惹男配厌烦,等到宴会那天再好好解放自己。
在没人的时候,她一秒就恢复了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天鹅,系统觉得好笑的同时,眼神也慢慢柔和了下来。
“我相信您的能力。”他适时的给予她信心。
顾妤:……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算了,她抽了抽嘴角,开始认清系统的睁着眼说瞎话的本质,觉得剧情这件事,还是得靠自己。
或许是阴天的缘故,外面的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顾妤在和系统聊了会儿天后,就有些困了。
她站起身来拉上窗帘,想着这几天倒计时里埋头苦睡也不错。
这个想法只是玩笑般在心底浮现,却没想到会真的实现。
顾妤洗完澡后舒服地睡了过去,却不知道祁应寒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在书房站了很久,从空旷的落地窗前注视霍逞离开,想到手机上收到的短信掌心紧握着。那是霍逞发来的。
他在返回车里前告诉他:他不会放弃。
掌心刺痛叫祁应寒抿了抿唇,隔着远远的距离,两人目光相对看不清神情。祁应寒没有回复那条短信,只是眼中沉戾。
不会放弃,可是,你怎么配呢?
他慢慢松手,任由血迹滴下:霍逞,在叫着嫂子的时候亲吻阿妤,你怎么配呢?
他站了很久,直到那辆车离开,已经十二点了后才离开。
顾妤已经睡着了,走到卧室门口时祁应寒脚步顿了顿,却并没有进去。他只是站在门边看着,看着顾妤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
那人连睡着时神情也冰冷的惊人。
手里攥了很久的烟始终没有被点上,只短短三个月里,她就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祁应寒嗤笑了声,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心绪。
他看着顾妤,想着她似乎只有这样睡着时能叫他安心。
未点燃的烟被揉成一团,祁应寒在门外站了一夜,在天快亮时终于下定了决心。
顾妤并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因为系统还放了轻音乐的缘故,她晚上睡得十分好,几乎一觉无梦的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如果不是肚子饿,顾妤觉得自己还能再躺会儿,毕竟自从扮演高岭之花以来,她就再也没能完整的睡过懒觉了。
因为正是下午,窗外夕阳透过窗帘照射进来,让整个房间都染了层光晕。顾妤无精打采地起来后揉了揉肚子,刚要下床就看见门被打开了,不由愣了一下。
“请注意您的形象。”
系统及时提醒。
顾妤抿了抿唇,回过神来。也幸好这个壳子本来就长的清冷,而她也一直端着高岭之花的架子,这才没有被看出来什么。
祁应寒等了很久,从他决定将顾妤关起来时就一直在等。
他切断了通讯,拿走了她的手机,这个房间被彻底的和外面隔离了起来,就连窗户也被安上了无法打开的防护栏。
他一点点将这个温馨的房间变成了一个笼子,用来关着他高傲的天鹅。
这一切都改变的不动声色,可却叫人心底战栗。
祁应寒想过顾妤醒来的反应。
她那么高傲的人会不会也变得慌乱?不,或许她只是疑惑而已,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祁应寒想了很多,他一直在等着那人叫他的名字,也等着顾妤问他为什么。
他想到了最坏的结局,再次看到她眼中的厌恶,却没想到会看见顾妤毫无情绪的样子。
他关了她一天了。
没有求救,没有疑惑,没有任何在意,只是漠不关心的眼睛冷淡地看着她。让一切的自作多情都轰然倒塌。
让他知道,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祗.。
祁应寒指尖顿了顿,忽然觉得自己纠结了这么久实在可笑,直到现在,他还妄想着看到她的反应,妄想着她知道自己爱她到这种模样的反应。
他为她疯了,可他的天鹅却根本不在乎。
这是第二次叫祁应寒感觉到心沉到谷底,而第一次——就是他发现顾妤和霍逞在一起。他端着饭菜,指节握得发白,面上却平静的甚至凉薄。
顾妤完全不知道就在她刚才起床发呆之后男配都脑补了些什么。她只是有些担心被祁应寒看到一觉睡了二十几个小时的样子而已。
毕竟就像系统说的,没有一朵高岭之花会赖床这么久而且睡的毫无形象。
于是在听见推门进来的声音后,她只能回过神来维持着表情,装作早就知道他要进来的样子,掩盖自己睡懒觉的事实。
索性祁应寒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
一分钟过去了,顾妤刚准备松口气就听祁应寒问:“阿妤准备这样一直跟我怄气吗?”
什、什么?
顾妤一下被这个问题问的懵住,怄气?她什么时候怄气了?
她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问系统什么意思,就听见祁应寒沉着声音似乎自嘲的笑了笑:“在这种情况下,阿妤竟然都不疑惑我什么要这样对你吗?”
“阿妤,你的心真是石头做的。”
不是,你究竟对我做什么了,还有我怎么就成了石头做的了?
顾妤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起床方式不对,要不怎么听的云里雾里的。祁应寒到底在说什么?
可惜她越是疑惑,脸上的神情就越是冷淡。眉梢的无谓叫祁应寒心缓缓下沉,到这时,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必再执着于这个答案了。
也知道,自己不必再为此担心。
就这样.锁.着吧,既然她不在乎,那就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锁.着。直到,她眼中只能看见自己。
祁应寒这样想着,缓缓将热好的饭菜放在了桌上。
顾妤皱了皱眉,虽然没想明白他抽什么风,但还是开口道:“我自己可以动手。”
她只是表达她可以出去吃饭,不用特意端到卧室而已。可听在祁应寒耳中却又是另一种意思。
她在拒绝着他。
祁应寒眼神暗了暗,第一次没有顺着她,反而拿出了一碗粥,亲自走向了顾妤。
顾妤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那人将勺子递到她眼前。
“阿妤,听话,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祁应寒声音不变道。
提起一天没有吃东西,顾妤不由有些心虚。她睡那么久自己也没想到,可这种时候却是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的,她只能小心地维持着人设。
高岭之花并不能接受别人亲密的举动,在顾妤想要避开勺子的时候,却没想到会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竟然导致粥洒在了地上。
卧室里静的可怕,顾妤有些尴尬。
人家好心给她喂东西还被她弄洒了,她刚想说抱歉,却看见了祁应寒的眼睛。
和往常一样的沉峻好看,宛如寒星一般,可里面却像是压抑了什么东西,暗沉的可怕,顾妤不由怔了怔。
就在她怔愣的时候,祁应寒重新抬起了勺子。
想起刚才的眼神,下意识的,顾妤莫名觉得如果她不喝这碗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只能心下顿了顿,默认了他的行为。
乌发雪肤美人长睫低垂着看不出情绪,却难得任由男人一勺一勺喂着。直到一碗见底,才听的一声叹息:“阿妤,对不起。”
他眸中暗涌翻滚,慢慢哑声道。
冰凉的手抚在发间,下一秒,顾妤蓦地睁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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