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暴力破阵, 需要破阵之人的实力高于布阵之人百倍的实力, 利用功力强行破阵。
一般而言,就算是实力高强者,也不愿意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因为阵法对人的反噬非常恐怖, 严重者,可能会留下暗伤。
宁承初的实力虽然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端, 就算布阵之人实力弱小,也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
“不必多言, 坐以待毙不是我做事风格”
“大哥,戴森和顾子江既然想到了这招, 肯定就是为了逼着你暴力破阵,这次来到这处雨林,目的是为了寻找土珠,如今三方势力汇聚, 他们两人联起手来就是为了让你受伤,那么接下来的角逐就没有我凰什么事了。”
宁承初淡着脸:“可他们没预料到,这里有血池治好了我的暗伤, 放心, 就算暴力破阵, 对我的影响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
“可是…”
几人还要相劝,宁承初摆了摆手,显然是心下已决。
几人只能干着急,却不知道怎么相劝。
朱殷在他们争论间, 看了看周围的地形。
宁承初的禁制解开后,阵法的地盘比她想象的要大了很多。
虽然现在已经闻到了烟味,但火势显然距离他们还远。
见宁承初已经决定暴力破阵,朱殷这才出声:“这阵法并不难解,不用这种方式。”
箫晴等人听到这话,齐刷刷的将眼神投注在朱殷身上。
“难道,你懂阵法?”
“最起码眼前这阵法可解。”
箫晴的目光顿时放亮:“太好了,只要你能带着我们走出去,我箫晴就欠你一个人情,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答应。”
虽然她箫晴的承诺很难得,但是再难得也比不上大哥的身体,只要眼前之人能免去大哥受伤,她真的不介意许下任何条件。
朱殷淡笑:“相逢就是有缘,举手之劳,不必这么客气。”
见她拒绝的这么干脆,箫晴有片刻微愣。
站在高处太久,他们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追捧,若在平时,换做任何一个人,听了她的许诺,只怕都会受宠若惊。
而眼前这人却毫不犹豫的拒绝,难道对方对他们的地位还是没有一点认知吗。
箫晴笑了笑,看着朱殷的目光释放着善意:“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家伙,对我们一点也不了解,这样吧,我的承诺永远有效,等你哪日后悔了,来找我,我随时兑现。”
箫晴也不多解释他们的地位,说多了像是有种炫耀的意味,她给她时间了解。
“多谢了。”朱殷见对方下定决心许诺,没再拒绝,也没表示接受。
在她看来,这真的只是举手之劳,更何况,她自己就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既然如此,举手之劳的事,何必让别人心里担着一个负担。
“那,现在你要来解阵吗?火势恐怕…”
“不急,你们也不用着急,时间还有,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朱殷说完,果然淡定的吃起了东西,不急不慌的动作看呆了众人。
还是宁承初出声道:“几日劳顿,困在这阵法许久,不管如何,还是先饱餐一顿。”
“可是…”
其余几人有些着急,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混在他们中间,他们倒不至于多想,这是来自于对自己实力的肯定。
可如果让他们把生死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一时之间就没那么容易接受。
说不定,这人是戴森和顾子江派来的,来迷惑他们的?
虽然这种猜测很快被他们否定,可眼看着火势将要来临,这种情况下实在难以视若无睹。
箫晴和其他人一样,也有一些犹疑,可很快,她便打伤了这个念头,笑着坐在了朱殷身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将身家性命交给你了。”
说完,便对着大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其余几人见宁承初也坦然自若的坐下,心下稍稍放松。
直到朱殷吃饱喝足,除了灵力并未恢复之外,所有的状态都达到了最佳,最起码有了破阵的力气,这才站起身,看着众向众人。
“一会,你们就跟上我的脚步,记住,一定要踩着我的脚步走,否则,后果自负。”
“放心。”箫晴拍了拍胸脯保证,其他人也点了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朱殷自觉提醒到位,便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些小旗子,接下来能不能迅速破阵,可全靠这些小旗子了。
也幸好她前世修为达到顶端之后,觉得阵法这种东西,对于大能来说,有些鸡肋,最起码在临时战斗上帮不上忙。
毕竟大能之间的战斗,都是争分夺秒,哪里有时间给你布下阵法的时间,除非是提前布置好,引人入内,可这种情况下十分难得。
修真者一路修炼上来,不知遇见多少危险,除非你能神不知鬼不觉请君入瓮,否则一般大能的直觉都十分敏锐,根本完成不了。
所以站在顶端之后,在低阶修为可以保命的阵法,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这才将这些用来布阵解阵的小旗子,都放在了第一层空间,与一些低级符箓和丹药是同样的待遇,也正是因为这种考虑,才方便她解阵,否则,对她现在来说,还真是一个难题。
而众人见到这些小旗子,不由对她阵法师的身份更加确定。
箫晴更是觉得,这样一个没有背景,又是阵法师又是空间异能者的人,一定要招揽到凰。
正胡思乱想时,她的三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五,不要乱想了,跟上她的脚步。”
箫晴想到朱殷的警告,这才放下所有的杂念。
原本众人觉得,要想一步不错跟上她的脚步,恐怕需要聚精会神,而且需要前面的人不错一步,毕竟他们是排着队跟在朱殷身后。
然而令他们觉得神奇的是,这人虽然没有异能,可她每走一步,地上就会出现一个光圈,正好是一个脚步的形状。
也就是说,他们压根不需要盯着,只要踩在光圈上就可以了。
众人觉得非常省心,省心过后,纷纷在心里感慨阵法师的神奇。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做到让留下的脚步发光的?
就在朱殷带着他们一步一步破阵之时,阵法外的地带,数十人,正盯着阵法地带。
这十人中,有男有女,且都身负异能。
其中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在看着阵法中的火圈越来越像内部聚拢时,严肃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宁承初一会肯定要暴力破阵,他之前还有暗伤,这一次肯定会让他伤筋动骨,接下来,雨林中的土珠,就看我们两家的运气了。”
顾子江看了说话人一眼,笑了笑,却没回应。
他与戴森的目的不同,土珠虽然对异能者的实力提供帮助,而且价值不菲,但对他来说,还不值得这么冒险与宁承初正面对上,他真正的目的,是被宁承初护着的舒水。
只要宁承初受伤,凭他的实力,夺走舒水,还是绰绰有余。
阵法内,排在第三位的舒水忽然停下了脚步,捂着胸口,一阵心慌。
常溢美差点撞上了她,想到朱殷的警告,常溢美有些无奈:“三姐,你怎么停下来了?”
“抱歉,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舒水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的火势。
明明他们已经身在其中,却非常神奇的游离在外,就好像他们被什么气流与这些火势隔绝,按道理来说,对方带他们走的路应该是对的,可为什么会突然犯了心悸。
因为身负纯水异能的缘故,舒水从小到大对危险的预知精准的惊人,每次只要有了这种感觉,一定会发生什么。
多少次,靠着自己精准的直觉,都与危险擦肩而过。
而这一次,舒水眯了眯眼,打量着走在前面的女人。
纤细的背影,却挺直如松,这样的风骨,应该不屑用这种方式对付他们。
可是心中的直觉…
舒水正在心里暗暗揣测时,身后传来常溢美的声音:“不要多想,如果对方真的心怀不轨,大哥不会坐视不理的,你要相信大哥。”
“可我…”
“三姐,我相信你的直觉,但是,这里危险重重,好好防备,但不要错怪了人。”
闻言,舒水松了一口气,也是,他们才来到这处雨林几天,就不小心掉落到阵法里,可见危险重重。
想到自己差点误会了朱殷,舒水不由有些愧疚。
但眼下,容不得她多想,常溢美在身后再三催促,舒水便收了所有的心思。
朱殷每走一步,便在脚下插上一个旗子。
宁承初走在后面,对那些旗帜研究了许久,也没什么发现,只能在内心感慨阵法师的神奇。
阵法外,数十人一直在等着宁承初暴力破阵的那一刻。
只是,令人疑惑的是,火势明明已经蔓延到阵法中心,可阵法内却没有半分动静。
难不成,这些人当真被阵法困住,以至于烧死了?
这荒唐的想法一出,众人自己在心里给否定了。
宁承初是什么人物,就算他不懂阵法,也不可能被这小小的火势烧死。
既然如此,是里面发生了变故?
疑惑间,顾子江忽然发现阵法内的雾气越来越薄,他不懂这是什么原因,便看一下身边的阵法师:“阵法出了什么问题?这雾气…”
话还没说完,便看见身边的阵法师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这不可能,这世界怎么会有人能破了我的阵法?”
能跟在顾子江身边的阵法师,没有过硬的本领,是不可能被他看中的。
他是一路披荆斩棘,走到阵法师首席的地位,被人当面破了阵法,他还要不要自己的颜面。
可不管他如何不承认,他步下的阵法,的的确确正在被人破阵。
如果里面有和他等级差不多的阵法师也就罢了,可明明宁承初等人对阵法完全不了解,怎么会破了他的阵法?
这位阵法师还在疑惑什么,却没注意到旁边人听到他的结论后,眼神顿时变了。
“阵法怎么可能被破?宁承初等人根本就不懂。”
“快看,雾气慢慢消失,阵法真的被破了!”
顾子江脸色寒了下来,如果对方暴力破阵,他还有把握劫走舒水,可如今…
心念才动摇一瞬,便立即定了下来。
不管如何,此次他对舒水是势在必得。
布置了这么久,绝对不能这么放弃。
不管这些人是如何破了阵法,当他们走出阵法的那一刻,一定是心神最放松的那一刻,而那时便是自己的机会。
凝神间,顾子江忽然注意到一行人的身影,距离较远,他只看到领头的是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人。
宁承初一行人,只有舒水才会常年穿着这个颜色。
想都没想的,顾子江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迅速冲了上去。
顾子江是变异冰系异能,行走间,一股寒意直逼众人。
正常情况下,朱殷是绝对不可能被此人抓到,可如今她灵力尽失,破阵之后劳累过度,哪怕是察觉到了危险,却也只能束手待毙。
也是顾子江时机挑的好,在阵法破灭的瞬间,便迅速冲了上来。
宁承初等人还在朱殷身后盯着地上发光的脚步,只差一步便远离阵法,却没想到,一股寒意直逼。
就算宁承初反应的快,但是阵法内和阵法外却是隔着一届,哪怕出手,却被天地轻一易的划了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殷被顾子江劫走。
等他们一行人终于走出阵法后,朱殷已经被顾子江带到了几十米外的敌方阵营。
宁承初沉了脸色,对着顾子江一行人淡淡道:“她与我们无关,放了她。”
顾子江早就发现自己抓错了人,可他的头脑反应迅速,很快就意识到,这人能和宁承初走在一起,想必也有些关联,哪怕不亲近,但是事关宁承初的颜面。
就算抓不到舒水,也要让宁承初出一下血。
当下便笑道:“与你们无关吗?那我现在杀了她怎样?”
“顾子江,你敢?”箫晴脸色难看的走出。
如果不是朱殷,他们想要从阵法内走出,肯定要付出代价。
所以这回见朱殷被抓,怎么也不可能束手旁观。
“我的胆量如何,想必你们也是有所耳闻吧?”
顾子江笑了笑,掐着脖子的手用了力道,指甲瞬时划开一道血痕。
鲜红的血液低落在地的那一刻,箫晴瞳孔一深,甚至忍不住当场出手。
“小五。”
宁承初一出声,萧晴这才住手。
“大哥!”
“大哥,这个人必须要救。”一旁的舒水也连忙出声。
当朱殷被抓住的那一刻,她的心悸忽然消失。
舒水很快意识到,顾子江原本的目标必定是她,她纯水异能的体质,就是一个□□,所有人都想肖想。
朱殷既然是带她受罪,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宁承初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见几人安定下来,目光这才投向顾子江。
二人隔空对望,宁承初那双清郎的眼,像是能看透人心。
他意识到,对方抓住朱殷,很可能只是误抓,并不是察觉到朱殷阵法师的身份。
目光不由看向一旁的舒水,若有所思。
宁承初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珠子,摊在手心中,不理会旁人火热的目光,只看向顾子江。
“你抓的这位,并不是“凰”的成员,但当着我的面,你将人给抓走,传出去,我宁承初也是要面子的,这枚金土珠作为交换如何?”
几方人马,都是各自阵营的核心人物,如今汇聚到此地,就是为了这些土珠。
土珠分为四种,一种是铜土珠,里面包含的能量弱小,对于高等级异能者来说完全没有作用,但对于低等级技能者来说还是可以吸收能量的。
比铜土珠高的则是银土珠,一般而言,高等级的异能者也可以吸收,只是获益较小,但对于异能者来说,已经是很珍贵的物品。
在银土珠之上,则是金土珠,是高等级异能者也要眼热的存在。
里面包含了巨大的能量,一般而言,哪怕他们核心人物也是很少拥有金土珠。
“凰”这么多年,一共也就只存了10枚金土珠,其他两方势力,也差不多是如此情况。
如今宁承初拿出了一枚金土珠作为交换,顾子江心里也算满意。
他可以不在乎铜银土珠,但是金土珠就连他也宝贵。
而且这是额外得来的,不属于组织财产,哪怕他是组织的老大,得到的金土珠也是有份额的。
见宁承初这么爽快,顾子江想了想,倒没有坐地起价,毕竟宁承初也不是好惹的。
“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不再为难,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两方确定之后,宁承初手中的金土珠便自发的飘在了半空中,径直向着顾子江而去。
而顾子江也松了手,将朱殷向前一推,自有宁承初等人接应。
只是,顾子江没注意到,当他将朱殷松开时,朱殷眼里的冷意。
这一疏忽,顾子江人财两空,将人交出去之后,到手的金土珠还未来得及观赏,忽然半空一阵爆破声,霎时间尘烟四起。
顾子江阵营之人被这巨大的能量波动惊到了,迅速后退。
只有顾子江处于能量波动的中心,因为没有防备,结结实实的被朱殷手中的爆破符伤到,而刚刚得到的宝贝金土珠此刻只剩下一地的碎片。
似乎是没想到,在他眼中只能任人宰割的女人,竟然有如此绝招,以至于,顾子江受伤好半天,盯着朱殷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
别说顾子江等人震惊,就是宁承初眼里也起了一瞬的惊诧,但那双眼淡然惯了,眨眼的功夫,情绪瞬时退得一干二净。
朱殷没有注意众人的眼神,更没将顾子江反应过来后愤怒的情绪看在眼里。
先前被抓走,只是疲劳过度外加一时不备,再来一次,她定会让此人悔不如初。
“你是谁,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顾子江眼神阴郁,受伤倒是其次,金土珠这么难得的宝贝,竟然被此女毁了,难不成她真的以为,宁承初会为了一个有点关联之人,与他作对?
敌对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宁承初的性格,这人表面淡漠,骨子里更是冷漠至极。
除了“凰的”几位领袖,与他是自小打下的情谊,其他人,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朱殷却冷笑,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无所畏惧地迎上了顾子江的眼神。
那双眼里淡漠如水,看着顾子江像是在打量一种物品。
“问人来历之前,是不是先报一下出路?”
她和对方一样,想知道这个敢挑衅他之人,是什么来历?
顾子江因为朱殷的表现,有些凝神,若不是再三确定这女人身上没有异能波动,看她的表现,几乎要以为是哪位胸有成竹的大佬。
“你还不配!”
顾子江道完,这才有空擦了擦受伤的嘴角,眼神却是看向一旁的宁承初:“宁承初,这人让我受伤,又毁了金土珠,这笔仇,我不得不算,你不会阻拦吧?”
一般而言,他们几方势力的高层虽然互相敌对,但是几方阵营若有得罪敌方高层者,一般都会让对方泄气,不会因此影响了和气。
毕竟高层之间的厮杀,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人忽然出现,又没有任何异能波动,虽然来历蹊跷,但想必还不足以让宁承初改变规则。
宁承初没有回应,脚步却是来到朱殷身边,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意思。
顾子江有些错愕,就连一旁的戴森也皱眉。
“宁承初,这人以下犯上,又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这般维护,是不将我们看在眼里吗?”
“以下犯上?”朱殷勾唇。
她一出声,众人的目光不由投注过来。
宁承初也微微侧眸,这一侧身,眸色不由一深。
阳光下,朱殷的雪肤正覆着丝丝血珠,女人眼神清冷,于淡漠中透着刺骨的寒意,手中的锦帕带着优雅擦着血迹,瑰色的唇角蔓延着寒意。
“就凭你,也配?”一字一句,虽然轻慢,却淡漠至极。
朱殷原本出手后,见对方受了轻伤,金土珠也被毁去,觉得两方也算公平,本不欲计较。
可这人却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冒犯,以为她是随手可欺之人,还想纠缠不休。
既然如此,她倒是要算算对方莫名其妙对她出手的仇。
她知道,强者的尊严不容冒犯,可她朱殷也不是人人可欺之人。
从这人纠缠不休开始,朱殷也不准备轻易放过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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