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殷眉目轻扫,未曾理会,淡步而入至沙发。
白颢见自己被冷待,摸了摸鼻子,走至沙发,莫名笑道。
“还要在这里鼓捣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啊?不觉得无趣吗?”
“不如我带你到一个地方玩玩怎样?”
正说着话呢,别墅内忽然起了凉风,熟悉的阴气传来,白颢笑着的脸一僵。
忽而又展颜:“殷殷,你看,她多可怕,这么早就来了,幸亏你来的也不晚。”
“嗖”一股凉气飘过,又瞬间消失,别墅一瞬恢复原样。
白颢俊颜带笑,眼里却透着冷意。
原来这种东西也有怕的存在!
他不由打量朱殷,见她一脸严肃,正要说话,谁曾想,一瞬间,她的身影从沙发上原地消失。
白颢心头一麻,蓦然看向周围。
空荡荡的别墅毫无人烟。
所以,人呢?
原地消失?
白颢还在惊异时,沙发上的人影一瞬间回归。
女人淡着脸,溪眸定定:“跑的还挺快。”
白颢也定定看着她,半响抿唇:“没关系,有的是时间。”
朱殷盘腿坐下,也不管一旁一直注视她的眼神,当即入定,专心修炼。
白颢则一直盯着她修炼的姿势沉思,越发好奇朱殷的来历。
心中涌过多种猜测,但无论哪一种身份都觉得配不上此人。
带着这股好奇心,白颢慢慢的在沙发上沉睡。
直到朱殷从修炼中退出,腿脚稍稍活动,白颢便立刻醒来。
睁着一双朦胧的双眼,看着沙发上的女人:“饿了?”
他没忘记昨夜朱殷就是在这个点叫饿的,今夜她依然忙活许久,想必差别不大。
经白颢这一提醒,朱殷的确是有些饿了。
不过今夜没昨日饿的明显,便摇头。
白颢原本还想调侃女人,表示自己不会免费帮忙做饭。
若是想吃饭,得告诉他来历。
他都盘算好了,一定要在今天获得她的来历。
哪想到,朱殷竟然摇头。
他不相信正常人忙了这么久会不饿,只能证明这女人没说实话。
白颢不悦地眯了眯眼,觉得这女人有点神奇。
她不让自己做饭,他竟然还有些失落。
他失落个鬼,才见人几面,就想劳心劳力伺候她了。
更诡异的是,这股念头还压不下去。
“呵!”
白颢坐在沙发上冷笑了一声,幽幽地看向沙发上的女人:“真不饿?一会我睡了 ,你就要饿到天亮了。”
朱殷闻言,扫了他一眼:“有点。”
“嗯?”白颢翘起唇角:“我就知道。”
朱殷正要回应:‘并无影响’时,白颢已经起身,大步走向厨房,还不忘打了一个响指:“乖乖等着,哥哥一会就来喂饱你。”
白颢这会的心情几乎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虽然他也不知道高兴什么,反正身体诡异地流转了一股力量。
来到厨房,并不熟练地做着琐事,一边哼着曲,想到客厅有个女人等着他投喂,心情莫名地满足。
只是,乐极生悲,切葱花时,下刀不稳,不小心切破了他的手指。
一滴鲜血顺着伤口流露而出。
白颢一个大男人受这点小伤并没当回事,不过无关痛痒的一件小事。
只是,当源源不断的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时,白颢动作才一僵。
差点忘记,他的血液特殊,只要受伤,就算是在白日,都能吸引一群不干不净的东西。
更何况,现在还是午夜。
白颢心情沉重时,已经感觉到空气中流淌着凉气。
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很快消散。
白颢不由摇头失笑,差点忘记了客厅里的女人。
想到她还在等着自己投喂,心口莫名一烫。
背后传来脚步声,男人皱眉一瞬,忽然转身,一张俊脸漾躺着笑意。
见果然是朱殷来到厨房,白颢伸出手,故作委屈:“殷殷,我受伤了。”
他毫不顾忌地将受伤的手指放在朱殷面前,甚至无所顾忌地靠近。
却不知道,这举止有多危险。
若是换个修真者,没有朱殷的意志力,只怕他此时已经发挥了一个炉鼎的作用。
空气里流淌着磅礴的力量,朱殷又怎么不知道是他所为。
只是她也没有料到这人的血液力量这么强大,莫说那些东西,就连她也不自觉的靠近。
白颢还不知死活地将手指凑到朱殷的鼻尖下,笑的放肆:“我这也算是为了你受伤,作为回报,你能不能告诉我...”
手指上的鲜血腾空而起,飘了一瞬,落在朱殷淡然的唇上。
鲜血瞬间染红了红唇,惑人的瑰色,看的男人停止了声音。
于朱殷来说,这种血液就像沙漠里的水,可贵又救急,只一滴,周身的灵力已经开始紊乱,在身体内各个穴道躁动的流传。
那双淡然的眸子,终于染起了情绪,看着白颢像在看某种珍宝。
白颢如此头脑,怎会看不出眼前的局面。
稍稍震惊后,不由觉得受宠若惊。
她竟然喝了...
回想着方才瑰丽的画面,白颢后之后觉地蹿起一股电流。
再次回神时,白颢的眼神漾起不知名的情绪。
步伐慢慢靠近,卷起的手指却暗暗摩擦。
伤口因为他这动作越来越大,本就未愈合的伤口又开始不断地喷涌鲜血。
暗暗做完这些动作,白颢笑的放肆“哥哥的血好喝吗?”
说完,伸出喷涌着血液的手指,无限靠近朱殷。
未及半路,便被一双玉手阻拦。
心中一喜,满心期待地望着。
谁知,朱殷触碰后,从手指传来一阵热量,不过半瞬,手指上的伤口消失不见。
见此情景,白颢期待的眸子一僵。
她竟然将伤口愈合了!
这女人!
白颢从眸子里散发出一股幽意。
“以后,不要用这种方式,你会没命的。”
“呵。”
白颢扭转身,不想面对此女。
直到背后传来远去的脚步声,白颢才敢转过身,瞪了那淡雅的人儿一眼,眼里的羞恼之意方才溢出。
一碗面煮好后,白颢黑着脸来到客厅。
“尝尝看,今天的手艺如何?”
朱殷拿起碗筷,尝了一口点了点头:“比昨日尚好。”
白颢唇角上的笑意自此压不住,曾经最难熬的夜晚,竟然不知不觉成了最美好的时光。
只可惜,眼皮不争气,最终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
睁开眼睛,下意识寻找对面沙发上的身影。
空落落沙发入眼的一瞬,心房也随之一空。
朱殷此刻正在病房里招待客人。
自朱景之受伤后,五大家族很少有人上门探望。
今日王家却派了一对父女前来。
王绍彬现任王家家主的儿子,此人在玄学上天赋平平,打理家族产业却有一手。
王家派他来,也是做足了诚意。
其女王若娴,在朱景之未受伤之前,还是朱殷身后的小跟班,唯原身马首是瞻。
却在朱景之受伤后,连联系都没联系过朱殷。
说来,王家虽然也是五大家族,但是其一直背靠着朱家而生存,甚至他的崛起都靠着朱家的带领。
朱家一直是五大家族之首,朱景之风光时,王家一直作为朱家的附属家族,其家主也一直表现的十分老实,只是,朱景之受伤之后 ,王家的态度有些玄妙。
当然,也只是一些略微的改变,还不足以影响到两家的交情。
以前两家关系亲厚,如今朱家势微,更不可能在此与王家翻脸。
毕竟一边的赵家,以及他的附属家族郑家,一直对朱家的位置虎视眈眈。
周家一直明哲保身,不附庸任何玄学家族,也不需要任何玄学家族的附庸。
所以如果在朱家势微的情况下,再与王家闹翻,对朱家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王绍彬进入病房后,态度很和蔼,看朱景之的眼神像是看自家小辈,却又多了几分恭敬。
“大少爷,看到你现在这精神,我和父亲也算是放心了,你可千万要振作起来,就算天赋没了,按照你的能力,处理家族事务也是绰绰有余,可千万别就此消沉下去。”
“王叔客气了,最难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你和王爷爷都放心,我朱景之绝不是这么轻易倒下的。”
“哈哈,这就好,这就好”王绍彬大笑,目光像是不经意转向朱殷时,笑声一僵,随后原地一叹,眼神带着可惜:“大小姐,经过这件事情,你以后可千万别做这种傻事了,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嘛!”
“王叔,殷殷她这些天一直照顾着我,而且这件事也不是她所为,你可别像外人一样误会了他。”
朱景之听出王叔话里的责怪,立时出来维护。
他真的不愿再听见一些关于责怪她的言论了,这本来就与她无关啊。
王绍彬眼神又一僵,心下觉得朱家真的是越来越宠这位大小姐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话一转,看向一旁无动于衷的女儿:“若娴,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和大小姐聊天玩闹吗,如今见到大小姐,怎么不说话啦?”
病房内的穿着一身粉衣的女人闻言,难以明说地看了朱殷一眼,低声道:“爸爸,我这不是怕大小姐误会我这么多天没过来,不敢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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