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最好的兵器,就是朝廷的制式兵器。离狐人平日所用多为竹弓,并无强弓,便是刀,也是一般的生铁刀,砍略硬点的东西就要担心卷刃。五十套刀弓虽不是崭新的,但发到五十人手里,人人皆是满脸的喜气洋洋,爱不释手。
程咬金仗义,还给了他箭支,这些青壮汉子才拿到手便开始七手八脚的自己搞了个演武场,竖上自制的简陋标靶,开始练上了。
贺礼站在旁边看着,陶三跟在旁边道:“此次挑选的皆是各家的好手,熟悉刀弓的,只他们以前没用过强弓,须得练一练,熟悉一下手感。”
贺礼点点头,道:“练吧,你们族中可有会做箭支的?”
陶三立即道:“回郎君,自是有的,往常我们自家用的箭支与竹弓皆是自制,做箭支不难,难的是箭头,我们无有上等的生铁,做不出好箭头。”
贺礼想了想,道:“这样……那就麻烦些,射出去的箭支记得回收,特别是箭头,循环着用吧,现在的时局,物资不丰,只能如此。”
“喏。”
陶三立即应是。贺礼道:“我把曹满升做了县丞,县尉之职暂由你代理,你唯一的任务就是训练好这些人,我们能否在这离狐立足就看你了!”
陶三一激灵儿,瞬间站的笔直:“喏。”
贺礼略一沉吟,问道:“我先前听说你们族中狩猎皆是多人一起行动,可有彼此之间联系呼应的讯号一类的?”
陶三道:“回郎君,自是有的,在山上打猎,为了安全计,又为了不惊动猎物,上山之人皆有约定成俗之联络方式,以彼此呼应。”
贺礼点点头,提议道:“那依阿山你看,把你们打猎用的方法拿来我们的队伍里用,以作队伍行进联系呼应之讯号,此法可行得通?可能快速见效?”
时间不等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五十人既是整体,自要能共同进退,令行禁止,但现在练习已来不及,也没那个时间,想到他们的出身,贺礼才有此提议。
陶三听得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还是郎君聪明,此法大有可为之处,上山狩猎时也有联络呼应之法,是卑职等自幼便熟识的,若用在此处,也非不可为之事,且皆是大家熟知的,可行!”
贺礼笑道:“能行就行,我只是听说,但凡好的军队,皆能做到令行禁止,万人一心,我们不求做到那等标准,但是我们的优势是你们皆是同族,彼此之间熟悉,若能有统一的口令、讯号,那做到令行禁止也不难,对否?”
“对!”
陶三几乎是崇拜的看着贺礼:“郎君这脑袋果然是读书人的脑袋,就是与卑职这等大老粗不同,这些如何卑职等就想不到,而只有郎君想到呢?”
贺礼被这一阵尬夸夸得哈哈大笑,笑完忍不住伸脚踢了陶三一下,陶三嘿嘿傻笑站着不动,被踢也不恼,眼神难掩兴奋之色:“上山有上山的规矩,这是卑职等自幼便知的,不遵守规矩,家中长辈是不会让跟着队伍上山的,这于卑职等皆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若能拿出来用……郎君真是聪明,卑职就想不出来。”
陶三一脸的崇拜之色,他是经过阵仗的,自然知道对于一支军队来说,能做到令行禁止将是何等厉害的本事,当下便琢磨开了。
贺礼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鼓舞了他一番,挥挥手便让他去做,希望早日做出成果来,虽然他们才有五十人,但只要成型,哪怕只有五十人,也将是一支战斗力不容小觑的队伍。
贺礼只提了个建议,具体操作实施是陶氏兄弟的事情,把事情安排好便回了县衙,回到县衙,阿水已经做好了饭食,正等着他回来一起用饭。
过来离狐也不忙,这几日教贺鱼功课的时候,贺礼也会给阿水、阿田姐弟做些启蒙,贺家没有养世仆的底蕴,想要有素质的仆役,只能自己培养,先从识字培养起,叫教姐弟俩一些做人的道理。
第二天,令五十人佩齐刀弓,贺礼骑上马,把仅有的八个衙役也拎出来充当仪仗队,带上曹满,第一次摆齐县太爷的全套仪仗,往公廨田去。
隋唐的官员,只有京官才有俸禄,地方官员并地方政府的开支全靠公廨,公廨所在一般皆是好地、熟地,否则,无法保证衙门的运行。离狐这个地方,善渔猎者多,换句话说就是好地少,难怪徐家仗势趁乱占了去。
贺礼带着人到了公廨田所在,立即有做家丁打扮的人迎上来:“敢问可是贺令长莅临?”
陶三迎上前,板着脸,提着刀:“来者何人?”
明晃晃的刀,那家丁被吓了一跳,退了两步,道:“在下乃是离狐徐家的管家,奉我家三郎之令,在此恭候贺令长,吾家阿郎说了,看在贺令长与我家大郎同为瓦岗同袍的份上,公廨田可交还县衙,然这一季的庄稼却是我徐家种下的,田里这一季的庄稼须得归还我徐家,望贺令长周知。”
贺礼听得直接乐了,想不到徐世勣一代英豪,居然有这么个弟弟,也是挺叫人感慨的。贺礼低头对阿田说了一句,阿田点点头,过去对陶三说了一句,陶三点点头,看了那气焰张狂、洋洋得意的所谓管事一眼,伸脚就一下,直接把人踢翻在地:“汝是何人?令长当前不止不行礼拜见,反而口出荒唐之言,这等浅薄也敢冒充徐家家仆,胆敢在外败坏徐将军的名声?呔,大胆,来人,拿下。“
“喏。”
立即有人应声而出,一左一右钳住那家丁。
”放……放开,我真是徐家的管事,贺礼你这区区县令也敢抓徐家之人?你……唔唔唔!“
后面的话被人堵住嘴,再说不出来。贺礼眉眼都带着狡黠的笑意,淡然道:“徐将军一世英名,不想竟被这等小人败坏,来人,与本县把他绑了,堵住嘴,待本县修书一封,直述其罪后,连人带书信一起押送到徐将军处去。”
家丁一听,剧烈的挣扎起来,奈何按住他的皆是身强体壮的汉子,力气一个塞一个大,他这样的根本不够看,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绑住。
“咳咳咳!“
却是曹满平白无故地突然咳起来,看贺礼的眼神,那叫一个震惊,堂堂县令,居然玩无赖手段!曹满原还担心两边斗起来,现下看来,白操心了!
贺礼还好心关心他一下:“曹县丞这是怎么了?怎会突然咳起来?”
曹满努力的板着脸,道:“多谢令长关心,先前风大,不小心呛了风。”
陶三看看晴空万里的天空,又看看周遭被晒得恹恹的草木,风……哪里来的风?这曹县丞说瞎话。嘀咕还未完,就听他家郎君煞有介事的关怀曹县丞:”是吗?那曹县丞要好好保重身体,要不要请个疾医看看?”
“多谢令长,属下无事。”
“无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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