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英的教学成果不错, 每次带的班级, 在市里面统考都排名很前面。
她课间经常找考试成绩不好的学生谈话。
做错题目罚抄作业,那是经常的事情。
她一直兼任班主任,学生都怕她, 上她的课,完成作业也会更加认真。
陆静然不否认, 某种程度来说,对方的确教得不错。
但是业务能力和师德一样重要,甚至在小学课程比较轻松的情况下, 后者很甚前者。
这些孩子年纪太小,世界观还没有完善。
老师为人处世的做法, 可能会转化成他们性的一部分。
李小勇之前就有抱怨了, 说这位老师只喜欢成绩好的,讨厌成绩差的同学,没有老师不喜欢品学兼优的学生, 但是这位倾向性太明显了点。
班上排位子,都是按照成绩。
李小勇成绩相当一般,不过他个子高视力好,坐在最后一排也没什么, 还觉得乐得自在。
他的同桌就比较惨了, 个子小又是先天性近视眼。
李小勇以前就说过,自己那位同桌, 几次和班主任反应看不清黑板, 想要坐到前面一点。
但是都被忽视了。
黄玉英说, 看不清黑板可以换一副度数更高的眼镜儿。
可是这又不单单是眼镜儿的事情,她把好几位高个的同学放在前面,因为成绩好,坐后面就被挡了视线。
要是写到黑板的最下段,他的同桌就完全看不到了。
因为这样,对方经常拜托李小勇帮忙抄一下笔记。
帮人抄了半个学期的笔记,李小勇的数学成绩是有进步了一点,不算一无所获。
他的同桌,第三次找班主任反应情况,然后每次交上去的作业,黄玉英就不批改了。
怎么交上去,怎么原模原样退下来。
不改作业,也是黄玉英惩罚成绩不好,或者调皮学生的一种手段。
这个年代,老师还是很受尊敬的职业,他们是高知人士,家长比较放心,在学生的心里位置很高。
冷暴力的杀伤力,比体罚更大。
李小勇的同桌,见每次交上去的作业都没批改发下来,渐渐对家庭作业也不上心了,反正老师也不看。
李小勇觉得这可以不用做作业多爽,是他要笑死了,可他的同桌,好像是不这么想。
反而比从前话少了很多,闷闷不乐的样子。
黄玉英的业务能力高,所以她丈夫有底气,才能把人破从低年级吊调到高年级。
黄玉英本来是打算带两三年的五年级,然后就去带小学毕业班。
如果自己带毕业班还能成绩不错,那就能把她往学校领导那上面扶持。
她计划的很好,可是出了事情,就被彻底打乱了。
关系社会,‘破’提拔的情况经常有,大家也都默认了这样的事情挺正常,
但是,要是严来说,还是违反规定的。
只是一般不会追究,如果要追究起,那错误是现成的,可大可小。
黄玉英的丈夫找了很多关系,不过都无济于事。
这件事一点商榷的地步都没有,很多人都猜测那个女人平时蛮横惯了,大概一直没碰到什么硬茬。
没想到……直接提到了铁板。
那位陆总上次住院,慰问的上人可以说人山人海,都是有头有脸的,基本上省城说话有分量的都来了,这就是排场……谁敢得罪?
黄玉英的丈夫有点绝望,知道这事怕是不好办了。
而且搞不好,还会牵连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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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英坐在办公室,过了一天,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
她昨天一夜没睡,现在有些精神不济。
教导主任和副校长已经和她谈过话了。
这次外面有人通知,说这次是校长让她过去一趟。
黄红英站了起来,慢慢的往外走。
这才开学第一天,自己本来应该很有新鲜感的,她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煎熬。
就像是注定落下的刀,却不知道具体的时辰。
办公室的其他人是最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对人同情不起来。
校长刚听说的时候,发过一次脾气了,摔了一个茶杯,然后找问主任当时的情况
他是想着是不是可以补救一下,如果只是误会,澄清了就好啊。。
然后听人说了过程,他就把那一对茶杯,剩下的那个也摔了。
黄玉英心里很忐忑,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校长你好。”
桌子后面坐着的人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着你都干了这样一件大事,我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自己是领导的,还是应该端着点儿。
“你看看你做的事,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但你既然是做错了,那就要道歉的,而且我们研究后有了决定,你还是去带二年级的课程比较适合,最重要的一点,我和校方都希望你能争取到陆总的谅解。”
黄玉英是和家长有争吵,也不至于到开除的地步。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开除严重多了。
学校这边还是想争取一下捐款。
黄玉英点了下头,“好的校长。”
校长说:“你就用我办公室电话打,我听听。”
“好。”
电话是拨给公司前台的,响铃两声那边就接听了电话,等对方说明来意,接线的妹子很自然的说,那真不好意思,陆总的不在。
陆静然自然是在的,不过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道歉吗?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对方如果说对不起,那不是察觉到了错误,自己做错了事想弥补。
而是因为不这么说,会让对方处境变得更艰难。
所以陆静然一点也不想听,早就交代了前台,如果是学校打开的,直接说自己不在,几次之后,对方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没得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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